丹江已經鬼迷心竅,幹脆連這兩個女的台球錢也不收了,有時我們吃飯的時候他還請人家留下來一塊吃飯。李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不需要我這麽非凡的洞察力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天她倆玩了幾把台球之後就讓給了來打台球的少年。既然她們已不用掏錢打台球,那就表明已是“自家人”了----“自家人”是應該先盡主顧的意願的。她們倆坐下來和丹江、紅毅、李年他們倆閑聊,陳言和李月盯人、收錢。肉蒲團覺得他們聊得沒勁,就叫我到二樓陽台上擺個pose給她當模特畫畫(她在慧姐、小玲和李月她們房間扔了一副畫夾、一些畫紙、鉛筆,随時想畫兩筆的時候就拿出來畫),畫了一陣,總進入不了狀态,就将鉛筆扔下,然後自個在那兒笑。
我納悶她有什麽好笑的,走過去一看,她把我畫得尖嘴猴腮俨然一個老鼠大王,這還沒什麽,她在那肖像額頭上還畫了個“淫”字。我一把将畫紙從畫夾上取了下來,撕了個粉碎,“好了,你以後再也不要叫我當你的模特了,這麽作踐我。”她看我惱了,一邊笑一邊說:“别惱,逗着玩的,再說畫的又不是你!”我說:“你看着我畫的,怎麽說不是我!”她終于不笑了,“好吧,爲了向你賠禮道歉,什麽時候請你喝酒,這總行了吧!”我笑逐言開,“一言爲定!”
我們從二樓下來,紅毅問我們:“畫好一張了?”我點了點頭,肉蒲團又笑了半天。紅毅說:“屈娜,你什麽時候也給我畫一張!”肉蒲團說:“行啊!”紅毅又得寸進尺,“就現在吧,反正你也沒事幹!”肉蒲團說:“剛畫完,有些累了,改天吧。”紅毅說:“你說改天,都改天了多少回了,還改天,就現在吧!”肉蒲團糾纏不過,食言自肥,有些理虧,就和紅毅又折回到二樓去了。我不知道有什麽事可幹,陳言和李月在那邊一邊盯着那些打球的少年一邊說閑話,聲音倒悄悄的,我在這邊聽不到他們講話,我感覺過去加入他們倆有些不大合适。隻好坐到丹江、李年他們旁邊,聽他們說話,他們說話聲音卻很放肆,不時還夾雜着大咧地笑聲。丹江問:“那趙蘭,你們回去後就準備畢業參加工作了?”哦,對了,那瘦的叫趙蘭,稍微胖點那個叫馬花,她們倆都點了點頭。丹江說:“那你們幹脆就來這丹鳳中學教書麽,這多好!”趙蘭說:“有可能!”馬花說:“我們倒都很想在這兒教書哩,還有你們這些好玩的朋友!”李年說:“恩,你們要在這裏教書就好玩了。”丹江問,“那你們還有幾天實習?”馬花說:“就剩明天一天了,明天下午就走!”丹江說:“怎麽這麽快就一個月了,我還以爲有好幾天呢,那好,等會我們請你們吃飯,也算給你們餞行。”趙蘭和馬花也不推辭,“那好!”
到了下午吃飯時間,丹江叫大家去館子吃飯,他請客。慧姐、小玲、陳言、李年、紅毅、肉蒲團、我都去了。叫李月,李月怎麽都不去,丹江說她不去算了,就帶我們去一家手藝還不錯的飯館吃飯。席間慧姐、小玲、肉蒲團、陳言、我都向趙蘭和馬花說了句客氣話,“你在這裏教書就好了,以後可以經常玩!”她們倆真的被感動了,說:“我們一定想辦法到這裏來教書!”
這一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才散,臨散席之前,丹江向她們說:“明天要不要我們送一下你們?”小玲對我悄悄說:“他想送就送,還說要不要我們,誰是我們啊!”我笑了笑。趙蘭和馬花急忙說:“不用了,不用了,再說,說不定以後還會回來這裏教書的,那不就經常見了嗎,有什麽好送的。”她們倆就返回學校去了。我們回到台球室,發現李月一個人不知從哪搞來一瓶太白在喝悶酒,已經下了半瓶,早就醉了,兀自語無倫次地說着胡話。肉蒲團和小玲準備扶她到房間去休息,她自己卻掙紮起來,睜着猩紅的醉眼,大喝一聲,“何丹江,你他媽太過分了!”一酒瓶朝丹江肩膀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