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瑞頭天晚上剛回到丹鳳回到村子裏,今天特意下來幫家裏辦點年貨。家裏比較拮據,并沒辦什麽年貨,她看到這情況,眼淚都滾了出來,拿了三萬塊錢給她老爸,“爸,這幾年我也沒回來,也沒給家裏寄多少錢,現在這三萬塊錢是我孝敬你和我媽的,希望你們原諒我這幾年的不孝順。”她老爸哪一下子見過這麽多錢,就有點哆嗦,“你哪來這麽多錢?”也不敢伸手去接,她硬塞到她老爸手裏,“這你就别管,反正就是我掙的,你用這些錢把咱家的房子重新蓋一下,吃的喝的也不要太儉省,咱們也要過上紅火日子,别緊巴巴辛苦一輩子,什麽都沒享受!”她老爸鼻子一酸,眼淚都滾落出來了,嗚咽着:“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出息!”她說,“爸,你把錢收下吧,把房子重蓋一下,我明天下縣城去!”
她聽說陳言在縣城和人合夥弄了個台球室,所以就找來台球室了。她和陳言說了一會兒話,就和我們道了别,去交流會上辦年貨去了。陳言又去理發店幫忙去了,我、丹江、李年、肉蒲團繼續打雙摳,紅毅繼續給肉蒲團當“狗頭軍師”。玩了一會兒,李月叫我替換一下她,她替我打撲克,我和那幾個少年打了一會兒台球,他們覺得我老讓着他們,很沒意思地就走了。
我也就坐到李月背後給她當軍師,她看我怎麽不打台球了問我,“怎麽不和人家打了?”我說:“他們嫌我老讓他們,覺得沒意思就走了!”她說:“那你不會和他們好好打?”我說:“還和他們好好打,那他們隻有輸的份了,萬一輸紅了眼,急我一下還劃不來呢!”我幫着李月出謀劃策,很快就把丹江和肉蒲團他們一家扳平了。丹江笑着說:“不愧是個猴頭軍師,三兩下就反敗爲勝了。”我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大家有意無意地提到剛離開的陳秋瑞。李月一邊理牌一邊說:“剛才那陳言他堂姐,長得還很好看麽!”我說:“我也不知道,原來看着挺一般的啊,估計還是人家那句老話,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感情你們女的都是狐狸精變的!”肉蒲團說,“怎麽聽着都不象是好話呢!”我說:“看你怎麽聽呢,狐狸精就是狐仙,說你們是狐仙變的總成了吧!”肉蒲團說:“我看她對你挺好的嘛!”我說:“廢話,一個村子的,有什麽好與不好的!”李月說:“那不見得,我怎麽沒看出來她對丹江好呢!”我說:“剛才不是說過了,她不大認識丹江,丹江也不大認識她!”肉蒲團說:“你不是說你們一個村子裏的嘛,她怎麽會不認識丹江,陳言不是就和丹江很好嘛!”丹江插嘴說:“你們真羅嗦,一個村子那麽多人,總有相互不認識的,再說陳言她那個姐當時是個書呆子,隻知道學習,并不出來玩耍的。”李月說:“你沒注意,她說話怎麽都用嗲聲嗲氣的普通話,我覺得真不舒服!”我說:“她大概有兩三年沒回來過了,可能也不大會講咱們的方言了。”
我們正說着,陳秋瑞買了一大堆東西到了台球室,還雇了兩個人幫他扛東西。我們看到她買了許多水果,還有牛肉、羊肉等等,她給那兩個人一人五塊錢然後叫他們走了。我說要不要叫我去叫一下陳言,她說不用了,“你幫我叫一輛車子吧,把我送回村子裏去,我現在對咱縣城的行情不清楚,再說,你看我現在都不會用咱們丹鳳方言講話了,害怕被宰!”紅毅說:“不是有到你們鎮上的公共汽車嗎?”她說:“空人還好擠,但買了這麽一大堆東西,就是到了鎮上,回到村子裏還有三四裏的路程,我一個人怎麽扛回去啊!”李年說:“我們可以幫你嘛,我們這麽多男的!”她笑了笑,“不用了,謝謝,”對我說,“你還是幫我叫一個車子吧!”我隻好到街道上去攔了出租車,問司機:“到棣花鎮陳家溝多少錢?”司機說:“打表呗!”我說:“日你媽的,打表的話還問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