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人員沒聽清楚似地大聲問:“什麽,什麽肉蒲團,亂七八糟的,到底叫什麽名字?”紅毅一時不知該怎麽說了,都知道肉蒲團的名号,不知道她真實的名字,他結結巴巴地說,“就是那個、那個,昨天、昨天,晚上、那個,眼睛受傷的,那個、那個,女子!”值班人員說:“哦,那個啊,在206号病房!”紅毅說了聲謝謝就要上樓去,值班人員把他叫住了,“等一下,登記一下。”紅毅又返回身子,将蘋果和梨放在地上,在登記簿上如實填寫了自己的姓名、事由,在填關系這一欄目的時候他不知道到底叫填什麽,問那值班人員,“這裏怎麽填?”值班人員不屑地說:“哥哥、姐姐、弟弟什麽的,連這都不懂!”紅毅思考了思考,鄭重其事地在那一欄裏填上‘男朋友“字樣問值班人員行不行,值班人員不耐煩地将登記簿子收了過去,“行了,誰管你是不是她男朋友!”
紅毅拾級而上,來到206号病房,正好隻有肉蒲團一個人住着這間病房,另外一張病床是空缺的,也沒有護士什麽的呆在旁邊。肉蒲團不知在想什麽呢,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子外面發呆,背對着門口。紅毅輕輕走進去,把蘋果和梨放在床頭櫃上,就站在肉蒲團背後靜靜地看着她,心裏有些激情澎湃,既緊張又興奮。他一時不知該怎麽叫她,張了半天嘴終于叫出聲來了,“哎-----!”肉蒲團可被他這突然的一聲吓得魂都蹦出來了,彈簧一般跳了起來,回頭看到了他,半天回不過神來。過了好大一會兒,“你是哪個?”
紅毅看到她左眼纏着紗布,右眼烏青,心裏不由得憤懑地想:媽的,二毛你什麽時候可别讓老子逮住了,讓老子逮住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一邊心疼着肉蒲團,笑了笑,“我叫紅毅,是你男朋友……。”他話還沒說完,肉蒲團怒目圓睜(盡管左眼被紗布遮住了,但右眼還能圓睜,烏青烏青的,象熟透了的梅子),“什麽,誰是你男朋友-----不,你是誰她男朋友?”紅毅臉一紅,“哦,我不是你男朋友,我是說我想做你男朋友,你看行不行?”肉蒲團一臉怒容,“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紅毅趕緊說,“沒什麽,我是說我想和、和你交個朋友,沒别的意思,就交個普通朋友。”肉蒲團反問:“我爲什麽要和你交朋友,我朋友多的是,還要你做什麽?”
肉蒲團沒讓紅毅在病房裏多呆,就趕他出去,不過看他可憐巴巴的倒也收下了蘋果和梨。都怪他剛才胡思亂想,說什麽要逮住二毛的話非收拾人家不可,這下剛巧,他剛走出病房,就看見他想找人家算帳的人來了-----二毛帶着他的弟兄也到206号病房來了。二毛看見他是從206出來的,叫他的弟兄攔住紅毅并好生看管着,自己走進206病房去了。
紅毅聽見肉蒲團對二毛破口大罵,不一會二毛滿臉忿忿地走了出來。紅毅早疲軟了,還想找人家算帳?!二毛到他跟前在他耳旁低語了一句,“咱們出去找個地方好好談談。”紅毅被“解押”到丹江河邊,二毛質問他,“你是屈娜她什麽人?”紅毅不由得一陣高興,原來肉蒲團真名叫屈娜,總算打聽到了。二毛踢了他一下,“問你話呢?”紅毅眼皮子一翻,“我是她朋友,普普通通的朋友。”二毛又打了他一下,“我不管你是她什麽朋友,普普通通的也罷,不普通的也罷,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朋友,你他媽都給我離遠點,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