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他老爸也沒多問。我們都不知道紅毅他老爸到底是幹什麽的,反正手頭闊綽,但給他兒子現錢也是有定數的,或者說他爸特别喜歡現錢,至于實物之類的東西,隻要家裏有,紅毅随便張口就能要下來,這四箱酒更不在話下。更何況家裏那四五十箱酒也是白白放着,既沒人喝(他們家裏人除了紅毅沾點酒之外,他爸他媽滴酒不沾),也不往出賣(自己家裏又不開什麽代銷店),偶爾送送人,也送不了多少。
紅毅說那四五十箱酒本來是另一家開代銷店的,但欠了他老爸上萬塊錢,要了兩年多了,還是不還,他老爸一生氣,就把人家一車白酒運到自己家了,至于那帳目也就算扯平了。我們說:“你爸既然自己不喝酒,拉人家酒幹嘛,又不轉賣,白白擱自己家裏。”紅毅說:“他不喝,我喝啊!”丹江說:“你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少酒量,你喝,還不如以後我們幫着你喝,等這四箱喝完了,繼續喝你家的這些酒。”紅毅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有什麽問題,酒嘛,水麽,喝麽,放在那裏也是浪費。”他爲終于被我們慢慢吸納和接受而感到高興,而我們更感到高興,因爲有那麽多好酒可以免費喝了,豈不快哉!
“紅毅,其實我看你的酒量挺大的麽,應該至少有一斤的酒量吧。”陳言說。紅毅夾了一筷子涼拌綠豆牙塞進嘴裏,咳哧咳哧地咀嚼起來,他已喝得滿臉通紅,“少攘(擠兌)我了,我最多能喝半斤都不得了了。”陳言說:“誰攘你了,你看咱們一共八個人,她們三個女的又不大喝,隻在旁邊看着,我和李年、進寶最多一人喝了不到二兩酒,就剩你、丹江兩個人,你看現在已經空了兩瓶西風一瓶太白了,這不、算下來,你倆平均一人喝了至少一瓶酒。”丹江也看了看腳下的空瓶子,“咦,那瓶太白酒是誰打開的,酒喝混了容易醉。”小玲在旁邊插嘴:“陳言,你數錯人了吧,我們怎麽才八個人呢?”陳言又點了一下人數,“沒錯啊,就八個。”小玲下意識地把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我怎麽覺得是九個。”陳言再數了一遍,還是八個。其他人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慧姐數了兩遍後,說,“就是八個啊。”李月也數了一下,“我怎麽數着是九個。”紅毅、李年、我自己數了數,也同意是八個。丹江和進寶數過之後說是九個。我們一時都糊塗了,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酒的緣故,可也沒那麽邪乎吧,更何況慧姐、小玲、李月、陳言他們根本就沒喝什麽酒,不會連個數字都鼓搗不清吧?!
其實慧姐有些酒量,但她說自己已經有多少年不沾酒了,“至少有五六年了吧。”我們就問她,“那你當年一般什麽情況下喝酒?”她笑了笑,“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心情特好的時候。”我們打破沙鍋問到地,“那慧姐,爲什麽現在就不喝酒了,難道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了,或者說沒有心情特好的時候了。”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卻把話頭指向了我,“你能喝多少酒?”我已經喝得頭昏腦脹的,但心裏還很清楚,笑了笑,“不一定,心情好的時候,估計還能喝個半斤,心情不好的時候,三兩杯就醉了。”丹江啧啧地點了點頭,“對、對、對,喝酒就是喝個心情,心情好的時候酒量就好,心情不好的時候酒量也不行。”李月那次可能是第一次喝酒,至少是第一次喝白酒,被戗得眼淚鼻涕一把抓。小玲倒是沒人勸也喝了五六盅,酒勁上來後,面帶桃花,兩腮含粉,眼睛更見水靈了,清澈見底。李月被人笑得有些氣惱,又喝了一盅,結果直接睡過去了。丹江咂摸着酒說:“要是有狗肉來下酒就更帶勁了。”我說,“對了,那榮生最近不是在販狗肉嗎,叫他給咱弄一點不就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