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奇倒沒什麽大礙,兩三天後臉就消了腫化了淤。但丹江卻停止出車,單單帶上李年還不夠,他叫我我不去,叫了幾個表親和朋友,專門逮黃毛十三将,但卻找不到人。好多人都知道這下有一場熱鬧了,黃毛十三将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丹江也是混球一個,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會鬧成什麽樣子誰也說不清。雖然話常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學校裏的混混怕社會上的混混,但黃毛早已非比尋常,在社會上也混了幾個朋友。我整天呆在“小香港”聽消息,和慧姐小玲她倆說閑話,李月也跟着丹江看熱鬧去了,她說她還沒看過群體火拼,覺得挺刺激的。我說她到時被無辜傷及的時候怕哭娘都來不及了,她對我嗤之以鼻,“你連去都不願去,還擺什麽架子。”她對我不去幫丹江很有看法,以爲我不夠意氣,但丹江有這麽個好處,就是他不強迫我做我自己不想做的事,我有自己的主見。
“你說他們會怎麽樣?”小玲問我,神情緊張,我知道她心底很單純,希望誰也不要打誰,兩方能說合最好。但我知道丹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知道他是什麽人。我也知道丹鳳中學好多學生甚至還有幾個老師,希望丹江一舉把黃毛十三将鏟平,這樣學校的一大禍患就消除了,至于其餘的個别搗蛋的學生也不敢象黃毛十三将那樣無法無天。我笑了笑,“沒什麽可說的,肯定要好好打一頓。”小玲總讓我有一種仰慕的感覺,她的脖子很細,挂了一塊石頭,我問她,“你那挂的是什麽玩意,玉石、水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裏是玉石啊水晶什麽的,我怎麽挂得起哦,就是普通的玻璃。”我雖然看不見那玻璃的顔色,但也感到它挂在小玲的脖子上使她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我笑了笑,“沒什麽,玻璃和玉石啊水晶啊到底有什麽區别,相反有些玻璃制品倒比玉石和水晶好看多了,玉石和水晶除了滿足人們的虛榮心也沒什麽用處嘛。”
“你看你帶着它就很好看。”我說。她又勾下頭笑了一下,羞赧地擡起臉,“是嗎,你能看得到我帶它是好看的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有一雙狗眼,分不清顔色的,但小玲從來不提及我這一點,害怕傷及我的自尊心。實際上她過慮了,我從來不在乎誰說我色盲,哪怕是惡意攻擊我我也不在乎。這沒什麽可在意的,是基因問題,染色體問題,我自己又不能奈何,何必弄得跟禁忌一般。雖然說我的老爸老媽兩個人倒都沒什麽色盲症狀,爺爺也是正常的,那也許是基因突變也說不準,反正我在乎也沒什麽益處,何不放開呢。但小玲卻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我看到她如此慌張而惹人生憐的樣子不禁更加釋懷,“沒什麽,你緊張什麽,我才不在乎你說我色盲不色盲的呢,我的确能看到你帶它很好看的樣子。”她又一次勾下頭。
丹江他們終于在一家錄象廳裏堵住了黃毛十三将,除了黃毛其他的人一見丹江他們來者不善就害怕了,紛紛向丹江求饒。黃毛認識丹江,他的好幾個朋友和丹江馬馬虎虎的也算是朋友,影影忽忽地還在玩耍場合上見過幾次。他見丹江惡狠狠地瞪着他便問,“有啥事?”丹江一字一擠地說,“你是不是打丹奇來?”“丹奇是誰?”黃毛反問。“丹奇就是我弟弟,大前天的前一天你将問我弟弟和三民要錢,他倆沒給,你就将我弟弟打了一頓。”丹江說。“那你怎麽辦。”黃毛說。“就這樣辦。”丹江說着一拳頭勾在了黃毛的下巴上,聽在場的人說他們都聽見了黃毛下巴脫節的聲音,喀咯。立馬黃毛也鼻青臉腫了起來,鼻血長流,丹江又打了好幾十下,将黃毛打得不成人樣子才甩下他,“以後再欺負我弟弟小心點。”黃毛趴在地上勉強抹了一把鼻血,“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