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和趙蠻都頓了一口呼吸,齊聲道,
“除非以泰山,也壓不住這個不祥,需以石敢當之力,石碑明刻其名,二次鎮壓!”
“可是泰山,爲五嶽之尊,立足東方,豈有泰山不能鎮壓之物?”話剛說完,二舅卻又皺着眉頭,質疑起來。
趙蠻不以爲然,道,“世間不祥,邪物諸多,你又怎知,沒有能對抗泰山之邪的?”
二舅搖頭,繼續争執,在這件事上,不願退步,“不可能,泰山地位尊崇,更有泰山神之說,泰山神是誰,執掌陰間鬼魂的最高主宰!”
“民間認爲泰山是人死後靈魂的歸宿之地,更有教統認爲,泰山神主管人間貴賤尊卑之數,生死修短之權,泰山神亦稱之爲東嶽大帝,東嶽泰山君領群神五千九百人,主生主死,乃百鬼之主帥。”
二舅一下子說了一堆話出來,聽的我有些雲裏霧裏,他搗鼓古玩古物一輩子了,對于這些各地傳說,民間記載等,手到拈來。
若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去各地收購這些古玩,恐怕早就被坑死了,若是沒有點真本領,也鎮不住,或者說,忽悠不住那些人。
趙蠻沉默了一下,“但是你肯定也知道,華夏數千年,埋葬棺墓無數,死人無數,追求長生,追求複活之法,更是數不勝數。或許,就有些妖異鬼神,非泰山所能獨善其身呢?”
“在最古老的陰陽五行學說中,泰山位居東方,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也是萬物發祥之地,因此泰山神具有主生、主死的重要職能,并由此延伸出許多職能,其中之一,正是鬼魂之統,乃十殿閻君和十八層地獄的主宰!”
“并且,流傳甚廣的傳說中,泰山神乃是盤古大神的第五代孫,曆朝曆代帝王都無不祭拜封神,早已在商州時期,就曾出現,絕非胡亂杜撰。在泰山神的眼皮底下,試圖妖邪禍亂,未免太冒險了吧?”二舅回到。
難道的,看到他在一件事上,如此的堅持。
我皺了皺眉,我自然沒有二舅了解的透徹,但是我卻也查過一些資料,猶豫了一下,我開口說道,“二舅,泰山神還有一個職能,這個職能,叫做長命成仙,擁有管理掌控萬物生死修短的權力,而生死修短之權,不就是跟生死簿一樣,改變人的壽命之能力嗎?”
“而且你也說,泰山神可以主生主死,生死都在他的控制下,這些想要不死的東西,怎麽會不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來呢?”
我沒有明說何爲不死的東西,但是看二舅的反應,想來已經明白我的意思。
在山村後方群山中,施工隊修建的大墓中,我們見到了“活棺”,到底是怎樣的情況,那血屍,那滿地的血水,怪異的心跳聲,毛猴子的古怪,我們都不得而知。
但是唯有一點可以确定,棺材中的那位,是想得長生不死之法。
而我們此行,也正是順着調查施工隊的線索而來,其中也必然有一些聯系。
既然泰山神有這樣的能力,那麽誰又能肯定,那些敢于葬“活棺”的人,不敢在此地這麽幹呢?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雖然不信有泰山神這号人物的存在,但是其可以貫穿華夏數千年曆史長河而存在,華夏更是遍地的東嶽廟,存在必有其道理,我雖不迷信,卻有不會固執的否決某樣東西。
這就跟我心裏總是期盼着,真的有神龍一樣,華夏的圖騰之物,精神的象征,龍的傳人,龍的血脈。
“像升子這麽說,我就懂了嗎。我記得西遊記裏不是通過,齊天大聖孫悟空有一個好朋友,名爲東嶽天齊,不就是東嶽大帝泰山君?”突然,趙冬一拍手掌,後知後覺的叫道。
眉飛色舞的看着我們,似乎是在證明,我也能聽懂你們在說些什麽的樣子。
我們楞了一下,饒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我們所讨論的泰山神,更多的,還是一種精神上的祭祀和崇拜,頗有些無形無物的寄托感覺,和他扯出的西遊記中的有形的神靈,神仙,有着巨大的差異,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呵呵,不錯不錯,小子有前途,”趙蠻怪笑幾聲,誇了我一句,轉而又陰測測的道,“你們都不懂,人,爲了不死,可以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泰山神又如何?隻要能不死,隻要能活着,什麽事情,是人,不能幹的?”
“如果泰山神真的能鎮壓一切不祥,就不會有墳墓棺葬一說,不會有那麽多不幹淨的東西了。”
這場争執,也就以趙蠻的話,告一段落了,二舅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我們幾人,繞開這個刻着石敢當的石碑,向前繼續走去。
可以見到在燈光的照射下,再往前不到大幾十米,就是通道的盡頭了,燈光照過去,已經看不到石壁,說明那裏是另一片寬闊的地方。
因爲之前在那蛇窩的通道之中七轉八轉的,現在滑下來後,我們的方向感更加混亂起來,根本不知道這通道是通往山體外,還是通往山體内部。
至于挖通這一部分堅硬的山體,有多麽困難,則已經不再存在于我們的考慮之中。
阿傑在趙蠻的示意下,取出了指南針,試圖辨别方向,卻發現指針晃動的跟不倒翁似的,根本無法确定方向。
“可能是這裏有種奇怪的磁場,幹擾了方向吧。”見到二舅他們不解,我解釋了一句。
指南針這種東西,雖然華夏偉大的發明之一,但是在某些特定的地方,還是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啊!”就在我們向前緩慢前行之時,頭頂上方,突然傳出一聲慘叫之聲。
聲音就傳自頭頂,卻又像隔着很遠的距離。
阿傑身子一顫,擡頭看去,握拳咬牙,嘴裏發出憤憤的聲音。
那聲音,正來自于阿毛,被大蛇拖走之後,時隔這麽久,方才傳出了聲音,想來也是堅持到了現在。
“或許,如果我們去救他的話,是可以救出來的。”趙冬面色古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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