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這麽久,我們相當于白繞了一圈。
趙蠻還在埋頭向前走着,二舅和趙冬他們同樣沒有覺察出異常來。
山裏的路大多一樣,除了樹還是樹,繞了一天了,誰也暈乎。
一時間,他們都沒有察覺出這一點來。
我猶豫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繼續向前走着,眼睛卻忍不住的向着一側的樹林裏飄去,想要看到那邊的場景。
隻是樹木太茂密了。換了幾個角度,都沒能再看出些什麽來。
我稍快幾步,剛想跟二舅說明情況,趙蠻卻主動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身後,稀疏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不對啊?這不巧了嗎這不是?”說着他用腳在地上撥弄起來,一塊紅色的小布條,出現在草裏。
“他娘的,我們繞了半天,怎麽又饒回來了?”他罵了一句,有些不解。
确實,這一路都是順着他的路線和方向走的,大半個時辰裏,統共也沒拐幾個彎,連在一起,也形不成一個圈。
形不成一個圈,又怎麽會繞回原地呢?
二舅打量了周圍一眼,沉思了一會兒,眉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天然迷陣?”
“迷陣?”趙蠻這老爺子身手當真敏捷,竟然兩個跨步跨了過來,“差點忘了,雖然沒聽說你跟陳二哥出來過,但是你們生活在一起那麽久,耳濡目染的,必然也懂一些啊。”
“陳二哥他對于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是在行,來,你快說說。”趙蠻此人不愧是老奸巨猾。
之前用不到我們的時候,他孤身一人,對我們愛理不理的,也不管我們跟不跟得上。
此刻要用到我們了,這語氣,那叫一個乖巧。
二舅嘴角撇了一下,露出一抹冷笑,也沒在意,隻是解釋道,“陣法這玩意博大精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聽說國家圖書館裏還藏着幾本威力強大的陣法孤本,一般人看不到。”
“而除了那些什麽一字長蛇陣,天地三才陣,七星北鬥陣,這些十大陣法之外,還有一些陣法,卻十分的奇特,它既不主攻,也不主守,而是起到困人之效。”
“這種陣法,簡單的,叫困陣,通過各種物體或者是人,來困住目标,複雜高級點的,就叫做迷陣,通過精心的布置周圍的環境,使得目标在裏面迷了方向,暈暈乎乎的,繞不出來。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起到困人之效。”
我精心在一旁聽着,這些東西雖然和課堂上一樣,都是知識,但是很明顯,這樣的知識,才讓人充滿了興趣和求知欲。
趙冬則是聽了幾句,搖頭擺尾的往一旁走了過去,嘴裏嘀咕着,“都啥,說的這都是啥!”
我看他正好走向那棉衣所在的地方,心裏不由得一緊,還好,趙冬隻是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
我注意到,趙蠻同樣往趙冬瞥了幾眼。
“那這地方是被他們布置了迷陣了?”趙蠻神色一變,稍稍顯得有些緊張。
二舅目光一閃,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趙蠻擠出一抹笑容,“就是布置了這個陣法的人啊,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都這麽說的嗎。”
我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對于他這種沒有半句真話的人,感到一陣惡心。
“正常的說法,應該是,那這地方是被人布置了迷陣了,而不是他們,這個特指某些人的名詞!”我心裏冷笑一聲,卻不點破趙蠻的謊話,隻是偷偷和二舅對了個眼神,彼此心知肚明。
這件事,趙蠻果然對我們隐瞞了很多東西。
但是我們也隻是因爲線索找不到,而要通過他再次牽上這條線索而已,都是在利用對方,沒什麽好說的。
“不是人爲布置的,這種環境,應該隻是某種巧合,”二舅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在機緣巧合下,生長出來的樹木等,都恰好暗含某種迷陣陣法的走勢,就形成了這種天然的迷陣。”
“怪了,那爲什麽上次我來的時候,反而沒有事情?”趙蠻摸了一下頭,奇怪道。
二舅呵呵一笑,“我知道爲什麽,肯定是老先生你走的急,根本就沒看路,這迷陣迷惑人的,無非就是眼睛所看到的,你根本就沒看它們,自然就不會被迷惑咯。”
“哈哈。”趙蠻大笑一聲,“巧了,巧了!”
見他大笑的樣子,我卻低着頭,将眼睛,再次掃向了那個方向。
那個挂着一件沾血棉衣的地方。
對于趙蠻急匆匆的離開的原因,心裏已經猜了個七八分。
殺人後,又怎會真的從容如往日?
“反正就是說,隻要我們現在不看路,埋頭往前走,就行了呗。”趙冬遠遠叫了一聲。
回頭一看,趙冬竟然在那就地掏出那玩意,尿了起來。
“也不能這麽說,你心裏這麽想,但是真要不看,也沒那麽容易做到。”二舅笑了一聲。
“我靠。”
正讨論着呢,趙冬突然怪叫了一聲,“升子,你快看,老子這是壯如牛啊,你看這地,都被我滋出個洞出來。”
這特麽光憑一句話,都能想象出畫面的感覺,讓我一陣無語,往他那邊走了兩步,笑道,“好勒,你厲害,你再尿點,我把你踹進洞裏,你打個洞,從地底穿過這個迷陣出去。”
“****,升子,你個烏鴉嘴!”誰知道我這句話剛說完,嘴都還沒來得及閉上,趙冬卻突然一蹦三尺高,嘴裏大罵着,提着褲子就往我這邊跑。
男生褲子裆部會有個拉鏈,趙冬那醉人的玩意還特麽在那兒晃蕩着,沒塞回去。
這個畫面,簡直是賊辣眼睛。
“你特麽幹什麽呢,又沒有女人在,耍毛線的流氓啊。”阿毛被趙冬的動作吓了一跳,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趙冬自然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紅着臉就罵了回去,“我****麻,你能不能先看看情況,鬼才跟你們一群大男人耍流氓。”
阿毛哼了一聲,扭頭往之間趙冬站着的地方看去。
隻見一隻手,就露在那個洞邊緣,手指扭曲,泛着鐵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