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關閉,擊落了這蜘蛛的一根蜘蛛腿,此刻暴怒的尖銳聲音,從石門外不斷的傳來。
可以感覺到,它再用蛛腿,瘋狂的攻擊着石門,想要進來。
此刻平複下來,趙冬這才感覺到疼痛,尤其是我一小瓶酒精倒在他的傷口。
“趙冬,”我剛開口,忽然覺得後背有異樣之感。
整個人一驚,瞬間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想都不想,一個猛子站起來,抓起衣領,就把衣服脫下,甩飛了出去。
可以看到,就在衣服裏,一隻巨人蛛正從裏面冒出頭來,被我摔在地上,蹭蹭的爬了出來,向着我撲來。
“你娘的。”想到這鬼東西,竟然不知不覺的爬到我的衣服裏,我心裏就一陣惡心。
此刻後背明顯感覺到一條痕迹上的疼痛,一定是這隻蜘蛛身上的絨毛,沾染在了我的背部。
我奮起一腳,就猛的對着它踹了過去。
“一群對付不了,你一隻還敢猖狂!”
嘎吱一聲,這隻巨人蛛,就被我直接踩成了餅狀物。
綠色的血液一下子從我腳底向着兩側飛濺而出。
替趙冬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兩人這才終于有機會,靠着牆,大口的喘着粗氣,慢慢的平複着。
門外的大蜘蛛依舊不死心,還在攻擊石門。
不過石門比較厚實,目前來看,短時間内,它應該是進不來的。
我把自己遇到的情況,大概跟趙冬說了一遍。
“二舅他們呢?你不是和他們在一起嗎?”我問道。
舉目看去,這石室内,除了那四個木桶和屍體外,依舊沒有其他的東西,和我一開始所在的那個石室,一模一樣的布置。
趙冬苦笑一聲,“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我那天在他們眼面前,消失掉了下去。
他們本想沖過來,可是那些虛幻的施工隊人影,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瘋狂的集中在他們和我的中間。
擋住了他們所有的視線。
等到他們咬牙沖過來,隻見到地面平整,哪裏還有我的身影?
在原地找了一會兒,都看不到我的人。
最終他們也都猜測,我應該是中了什麽機關,從地面上掉下去了。
沒辦法,三個人隻好選擇繼續前沖,靠近墳包,再想辦法下來救我。
“升子,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二舅也是個厲害的主,他那洞挖起來,不僅快,還穩,和江凡兩個人,沒一會兒就搞出了一個盜洞來,我們很快就走了下來。”
趙冬贊了一句,想來二舅的速度和手法,給了他不少的震撼。
他們一行三人直接打洞走了進來,卻并不是進的這種石室,而是一條甬道。
甬道伸向兩頭,寬度兩米不到,兩側都是石塊和泥土混合而成的牆壁。
“你知道我們見到了什麽嗎?”趙冬一驚一乍的,道,“就在我們沿着甬道往前走的時候,突然看到在甬道盡頭,有一張女人的臉一閃而逝。”
“那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水井中的那具女屍!”
“當時我們還以爲是這裏留下了那些虛幻的人影,可是卻發現不對,我們手電的光打過去後,照在那女屍的臉上,那女屍一直在盡頭盯着我們,并且借着手電的光,我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面部。”
“那絕對不是虛幻的,肯定是真實的。”
“對,那女屍有問題,我之所以會掉下來,也是因爲她。”我跟着說了一句,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當時我伸手去抓那女屍,就是碰到了真正的身體,而不是影子,不過她跑了。
沒想到她竟然跟着二舅他們一起下來了,或者說通過别的地方也到了下面來。
“果然,”趙冬點頭,“當時江凡也推測,你應該是因爲那女屍,才掉下來的,沒想到你這麽癡情呢,怎麽,在棺材裏和人家過了一夜,這就好上了?”
他對着我擠眉弄眼的道。
我擡手就捶了他一下,趙冬想要擡手還手,擡起手臂才想起來自己受傷,又是一陣龇牙咧嘴的吃痛。
“靠,我爲了你受了這一腿,你還忍心打我!”趙冬不爽的罵道。
“趕緊說,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二舅他們去哪兒了。”我自然了解他的性格,直接繞開這個話題,問道。
兄弟之間,生死相護,這是自然。
就如同我第一眼看到趙冬,不是想着讓他救我,而是第一個反應,讓他趕緊先跑。
有些東西,兄弟之間無須明說。
趙冬表情也稍稍有些嚴肅了起來,“然後那女屍就一直盯着我們,就像是個蠟像一樣,一動不動的。雖然她漂亮,但是在這種地方,這樣盯着我們,也不是個法子啊對吧?”
按照趙冬所說,後來他們覺得有些不對,女屍可能是有别的想法之類的,就向着女屍那邊靠了過去。
在他們想來,或許我可能也在這邊。
“你二舅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趙冬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我一把,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有溫度,是活人。”
“有溫度的,可不一定是活人。”我堵了他一句,繼續聽他說。
後來那女屍直到他們靠近了,這才往後躲起來。
二舅許是擔心我,着急的沖了上去。
結果沖到女屍站的地方時,腳下卻傳來噶瞪一聲,緊接着,二舅就和江凡一起掉了下去。
趙冬速度慢些,等他沖到近前的時候,面前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人影,女屍也消失不見。
他一路摸索過來,直到再次誤碰到一個機關,這才掉到了這裏。
下面的事情,就很明顯了,他跟我一樣,轉動了木桶,開了石門,結果我帶着巨人蛛沖了進來……救了我一命。
很明顯,我們兩人又陷入了另一個死局之中。
我扭頭看向木桶,突然反應到一點不對的地方。
木桶蓋趙冬并沒有打開,看他說起木桶鎮定的表情,顯然并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
而我之前急着轉木桶,現在想想,這木桶的重量,似乎和我那間石室裏的四個木桶,重量并不相同。
顯得有些輕。
這般想着,我起身站起,向着最近的一個木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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