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的景象,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從身上摸索着掏出一個手電筒,向四周照去。
這是由石塊砌成的,一個大約十來平方不到的房間。
房間高度卻高有三米左右,頭頂上青褐色的石闆,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驚悚。
房間四周,擺放着一個黑漆漆的桶狀物。
除此之外,别無其他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沒有任何的人。
“二舅?”
“趙冬?”
“江凡?”
我試着叫了幾聲,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内回蕩,傳來陣陣回聲,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回想之前,我手抓到那個女屍,女屍一下子跑開,二舅他們聽到聲音,然後就集體回過頭來。
他們剛剛回頭,周圍的那些人影,突然間暴動起來。
人影四處亂竄,顯得十分的混亂。
然後我就覺得腳下,仿佛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腳底突然沒有了站立的東西,整個人往下摔去。
接下來,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難道說二舅他們,沒和我一起丢下來?”我猜測着。
也瞬間明白了,自己身處何方。
應該是那大墳包下了。
想不到,地面上有那麽高的墳包,這下面,竟然還被施工隊的人,構建成了這樣的一個地方。
這麽想着,我就開始順着牆,摸索起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掉進來的,但是既然這是個,埋在地下的密封的石室,就應該有門,有出口才對。
手指順着牆邊摸索,坑坑窪窪的。
這石室是用那中巨石,碎石,通過切割和搭配,混合水泥等,堆砌在一起的,所以中間的縫隙還是不少的。
這大大加大了我摸索尋找出口的難度,每一條縫隙,我都要用手電照過去,細細看一番。
久而久之,眼睛都被光照的有些花。
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心中的不安也越發的深起來,也更加的煩躁。
這是被關在封閉的空間内,時間久了,導緻的。
最後,當四面牆都被摸完之後,我一下子有些頹廢起來。
我沒有看到任何的異樣,可是手電筒的光,卻有些黯淡了,顯然是撐不住多久了。
這石室是封閉的,可沒有白天和黑夜一說。
我靠着石牆坐下,猶豫了一下,關掉了手電。
周圍一下子黑了起來,入目連自己的手指,也看不到分毫。
這本來狹小的石室,因爲沒有絲毫光亮的問題,導緻它突兀的變得幽深起來。
我向着四周看去,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
而四周那四個木桶,以及頭上的墳包,讓我無法控制的,産生無數的遐想。
木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可能。
想到就做,我重新把手電筒打開,向着拐角走去。
靠近這漆黑的木桶,才發現這是一個類似于酒桶一樣的東西,大約一米來高,比較細長,緊貼着牆根矗立着。
伸手摸去,有一股子陰冷。
上面是一個木桶蓋子,蓋子上綁了繩子,将蓋子和木桶内部,捆在了一起。
隻是地下濕氣重,繩子已經有些腐朽了,我隻是輕輕拉了一下,繩子就到了極限,快要斷開了。
想到這裏,我猶豫了一下,将手電筒叼在嘴裏,蹲下身子,抱住了木桶,準備把它轉一下。
我知道,很多機關,都是這麽設計的。
他在構造的時候,會有一些鎖鏈和齒輪在中間連接着,你動一處,另一處就會被拉開。
或許石室内的門,就需要這樣才能打開。
雙手抵在木桶上,方才發現,這細長的木桶,竟然出奇的重,第一次竟然沒有能讓他動彈。
反而是口中一個不注意,把手電筒的燈給關了。
我有些沒能把握住平衡,身子連帶着木桶,向下倒去。
木桶被我的體重帶着,往我這邊傾斜,上面的木頭蓋子一下子掙開繩子,滑了下來。
不過幸好木桶比較重,我堪堪穩住身體,木桶保持這個姿勢,被我順勢一推,又回複了原樣。
但是一股極爲難聞的味道,卻從木桶之中,散發了出來。
那是一種肉擱在袋子裏,腐朽發臭,甚至生了蟲子等的味道。
沖入口鼻中,我險些吐出來。
我将掉在我身上的木桶蓋子拿開,丢在地上,入手是一種濕糯之感,像是按在了柔軟的青苔上,腐木上。
啪。
手電筒被我重新打開,我舉着手電筒,往木桶中看去,想看看這裏面到底裝着什麽,怎麽會有這麽難聞的臭味。
我甚至做好了準備,這裏面裝着的是一些動物的屍體。
這種類似于獻祭一般的擺設,我是曾多少知道一些的,施工隊的人古怪,未嘗不會這麽做。
然而探頭看去,卻是兩隻慘白慘白的眼球。
眼球雪白一片,沒有絲毫的血絲,從眼眶中凸起。
一個人頭以非常怪異的姿勢,扭曲着朝着木桶外面,而他的臉邊,不是靠着他的手,反而是腳。
小腿橫陳在他的脖子處,将腳貼在了木桶邊,和他的臉緊緊貼在一起。
這人下巴上顯得特别的瘦,臉頰向内凹進去,隻剩下了黑色的皮和一些經脈狀的東西,貼在臉上。
反而是眼睛,完整無缺,兩顆和腦袋不相稱的巨大眼球,像是泡過發酵了一般,白的吓人。
我不敢再看,連連後退,直到退到另一邊的牆上,這才停了下來。
但是轉頭間,卻是另外兩個木桶,立在那裏。
靜靜的,卻像是兩個惡魔。
我強迫着自己平複下來,艱難的邁步靠了過去。
我不能在這裏坐着等死,我必須要查清我周圍的一切,尋找着可以逃出去的機會和辦法。
而木桶,是這石室裏,唯一的怪異處。
不一會兒,三個木桶,都被我打了開來,我此刻應該站在這石室内的東南側的木桶處。
這是最後一個。
我沒有先行打開木桶,而是先抱着木桶的邊緣,站定腳步,嘗試着向兩側移動。
之前那麽淡定是不知道,現在知道和我隔着塊木闆的,就是一個死人的腐朽屍體,渾身上下,汗毛倒豎,雞皮疙瘩暴起。
不過這一次,這最後一個木桶,卻給了我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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