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蹭的一下就從懷裏把那把刀掏了出來,戒備的看着面前的這幾條土狗。
土狗就是些常見的品種,雜毛雜色,沒什麽說道。
唯獨其中一條黑狗,通體黑毛,油光發亮,那皮毛,像是綢緞子似的,便是看去,也能感到其柔順順滑。
“去去去,二黑,你又從哪裏叼出來的這惡心的東西。”
當我們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一聲嬌喝聲從身後傳來。
緊接着,就是幾個碎石塊砸了過來,精準無比的砸在了那幾條土狗身上。
砸的它們一陣哀叫。
那條黑狗對着我們叫喚了幾聲,眼神兇煞。
“****的,你在對着爺龇牙試試,今天就把你給炖了信不信!”趙冬舉刀就要上去砍它。
他膽子小,但卻是走的他爸趙天的路子,天天在外混,怎能被一個土狗吓退。
“大哥大哥,你和它一般見識幹嘛。”說着,一隻潔白的手就搭在了趙冬的手臂上,拉住了他。
我們扭頭看去,都是有些發呆。
一個村姑模樣的女子,正和趙冬站在一起。
女子膚白貌美,四五月份的天氣,村裏天氣涼爽,套了件花外套,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少女的傲人身材,和筆直的玉腿。
我們沒想到,竟然在村子裏,見到這麽一個标緻的美人兒。
有美女相勸,趙冬那是肯定不用多說,哼了一聲,“好,既然你都說了,那就不和它計較了,要是再敢來叫喚,定不饒它。”
黑狗叫了一聲,叼着那斷手,一溜煙就沒了身影。
女子一看就不是我們印象中的,那種村中純潔懵懂的姑娘,她盈盈一笑,風情萬種的白了趙冬一眼。
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一點,但是這一眼,我卻覺得比昨晚小旅館沙發上的那兩個女子,還要魅惑了三分。
那是種媚到骨子裏的感覺,讓人絲毫不覺得做作。
“幾位大哥一看就是來遊玩的吧?我們這兒雖然沒什麽遊玩的地方,但是勝在安靜啊,你看那邊綠水青山,巒巒疊嶂呢。”女子十分熱情,和山村村頭那幾位老人,截然不同。
我楞了一下,見女子說的拗口,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應該要說的是層巒疊嶂,而不是什麽巒巒。
既然是來打聽事情的,肯定不能冒昧,到時候打草驚蛇,那肯定什麽都打聽不到。
别看村裏人多淳樸,防範之心,卻重的很。
“這兒有沒有什麽能讓我們住下的地方?”二舅問了一句,打斷了她的吹噓。
女子連忙笑道,“有啊,有啊,你們看,就那邊那個院子,就是我家,幾間屋子一直都收拾着呢,保準整整齊齊幹幹淨淨,幾位還沒吃飯吧,先來把東西放下,我親自給幾位炒幾個小菜,好好休息一下。”
說着,女子和二舅就叽咕呱啦的說了起來。
這女子,叫楊芝。
我眉頭皺了一下,看二舅已經答應下來,突然插嘴問道,“剛剛那狗是你們家的?”
面前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我的接受,這面前十來米處,剛剛就有一隻斷手,吃個屁的飯菜啊。
“哦,你說二黑啊,哪能養得了它,野着呢。”楊芝嗓門大的離奇,所幸聲音清脆好聽,再加上不錯的容顔,不至于讓人覺得聒噪。
“哦哦,這位小哥肯定是怕了那隻斷手了吧?”楊芝伸手順勢就要勾着我的手臂,卻被江凡側身擋了一下,沒能成功。
楊芝似乎這才看到江凡,眼前一亮,目光在江凡臉上停留了好一陣,臉上都帶了一絲春意,看的我是一陣無語。
“那手啊,肯定又是二黑從那處山坳裏叼出來的,這兒大山多,山裏村落也多,有時候指不定哪裏就死了個人,曝屍在外,自然就成了這些野獸和狗的食物。”
楊芝嘴上說着,目光卻是不離江凡,隻可惜,江凡目視前方,根本無視了她。
半推半就的,我們也隻好跟着楊芝,走進了她家院子裏。
别說,女人就是不一樣,這院子裏地面幹幹淨淨,我們四人分成兩個屋子住,楊芝還給親手換了被罩床單。
一番收拾下來,加上路上颠簸,吃了點飯菜,困意一下子湧上來,我半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這幾個房間是沒有門的,之前看了眼門邊,有那種卡鎖,估計是壞了,一直沒修,房門就用一個簾子一樣的碎花布垂下來,作爲遮擋。
花布上被楊芝挂了一排小鈴铛,有人進出,就會鈴鈴作響,權當是提示一下了。
我是在這聲音中,蘇醒過來的。
鈴铛猛的響了一下,一下子把我驚醒,我靠在床上,突的就睜開了眼。
一陣腥氣撲面而來,我都還沒有看得清什麽,就見到有黑影一下子對着我頭腦拍過來。
來不及多想,我側頭快速的躲避。
慌亂下,頭轟的撞在裏面的土牆上,耳朵都嗡鳴了起來,眼前一陣發黑。
緊接着,就感覺到肩膀一疼,大力傳來,我就直接這麽被砸了出去。
整個人橫移了一米多遠,摔在床的另一邊上。
直到這時,我方才有機會,打量面前出現的這個東西。
和人一樣的身體和四肢,但是卻渾身長滿了毛發,毛發爲棕紅色,像是一隻巨大的直立的猴子。
但是五官和四肢等,都和人類一模一樣。
它惡狠狠的盯着我,雙目通紅,那長滿毛的手指,手指甲有五六厘米長,上面還勾着我的一塊衣服,沾着些血肉。
屋内燈沒開,透着窗戶看不真切它具體的面孔,毛人嘴裏低沉的嗚了一聲,又迎面對着我撲了上來。
那種腐朽的,腥臭的味道,再次湧來。
我雙手撐床,腳向它蹬過去,卻被他一下子抓住了腿,從床上拖了下來,甩了出去。
這一下結結實實的砸在另一邊牆上,我胸口發癢,竟然咳出口血來。
它揮着那長長的手指,手指甲鐵青,向我抓來。
這一刻,死亡的氣息是那麽的接近。
我不願放棄,順手就從身邊抓起一個鐵盆,砸了過去。
毛人手指甲一揮,那鐵盆竟然被它切割開來,緊接着它目露兇殘光芒,就對着我的腦袋插來。
若被插實,非得被開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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