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依然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自己的肚子上有一條泾渭分明的血線。
他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也在飛速消失。
“呼!”
月兔出了一口氣,眼前開始變得有些渾濁,可是還沒等他倒地,一旁的醫務人員已經飛身趕上,将他穩穩地接住并放在了擔架上。
一名醫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随後說道:“貫通傷,自顱骨至腰腹,但是沒有傷及内髒,還有救,馬上下去準備縫合手術!”
擂台之上的魔武學生,被強者裁判拉開,并沒有什麽異樣,他扭頭看了一眼場上,見自己的領隊陳龍沒有發話,便舉手示意到:“我還可以繼續戰鬥。”
強者裁判點了點頭,又看向第一軍事學院的頭狼,頭狼猶豫了一下,并且用隻有自己小隊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分析道:“這個魔武的學生有些奇怪,力氣很大,竟然可以直接劈開月兔的短棍,下一個要上場的,記得用身法技巧,拉開距離,消耗他的晶力和氣血。”
“水獺,你上吧!”頭狼看向一個隊伍裏不起眼的女生說道。
水獺是一個女武者,也是第一軍事學院爲數不多的女兵,她甩了一下自己的短頭發,從腰間抽出兩把鋼叉,走上了擂台。
“哇,又是一個女學生!”
胡侃看着熒屏前展示出來的鏡頭,飛快地向大家解釋道:“有心的觀衆朋友們可以發現,今年以來,越來越多的優秀女武者正在逐漸走上擂台,走到台前。
對于我們而言,這是一件好事,也意味着越來越多的年輕一代,開始擁有了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的能力,武大聯合競賽,不分男女,隻分強弱,她們能夠走到台前,就意味着要比許多男生付出更多的汗水與努力,讓我們一起來期待一下我們聯邦巾帼的魅力!”
在水獺走上擂台的時候,對面的魔武學生竟然微微搖了搖頭,語氣竟然有些不屑:“女的?你還是下去吧,我不對女人動手。”
水獺絲毫不在意對方冷嘲熱諷地語氣,而是舉起自己的雙叉,面對對手,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堅決不退!
魔武學生有些無奈,他扶着額頭說道:“真是麻煩啊!”
“準備好了嗎?”強者裁判觀察兩位選手:“開始!”
話音剛落,對面的魔武學生突然肩膀一晃,戰刀直接脫手而出,飛向水獺。
水獺擰眉:上來就扔刀?什麽意思?後續他不想用武器了?
由于看不明白對手的操作,所以水獺謹慎地先以防禦爲主,一個偏頭,躲過了對方的戰刀。
院長席上,陳凱旋看起來有些洋洋自得,他對第一軍事學院的院長說道:“那個女娃娃很不錯,但是依然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第一軍事學院的院長目不轉睛地看着場上的局勢,頭也不回地說道:“未必!”
陳凱旋得意地說道:“你們是想跟他周旋,和他打消耗戰是吧?那你們可要失望了,這小子是土屬性親和的竅穴,隻要他雙足站在大地上,就能源源不斷地從大地中汲取力量。想要和他打消耗戰,難哦!”
擂台上,魔武學生在丢出自己的戰刀的一瞬間,就踏步上前,一揮手直接以一套排雲掌拍向水獺。
水獺雙目微微一眯,足下連蹬,快速地閃開對方的攻擊。
魔武學生的進攻越猛,水獺的閃躲速度也就越快,完全是根據對方的節奏在走,但是自己卻又控制着自己的晶力消耗。
如此僵持了大概十幾分鍾,對面那個魔武學生開始明顯有些面色赤紅,氣喘籲籲起來。
水獺微微一笑,到了自己反擊的時刻了!
可是,還沒等水獺動身,就看見對面,自己的對手飛快的幾個呼吸,然後臉上的酡紅就快速地消退,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平穩下來。
擂台之下,夏河皺眉說道:“恢複晶力?這下第一軍事學院的人有麻煩了。”
秦戰也有些看不明白,隻能分析道:“應該是某種竅穴武技制造的假象,否則,人類武者除了吞服晶力水滴之外,無法這麽快速地恢複晶力。”
夏河咧咧嘴,沒敢吭聲。
但是對面這個家夥的奇怪之處倒是也讓秦戰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可是,竅穴武技裏,能夠恢複晶力的也很少啊,這樣神奇的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
擂台上,魔武學生猙獰一笑,看着笑容僵硬在臉上的水獺,活動了一下身子,順手拔起之前插在地上的戰刀說道:“沒想到吧!”
水獺的嘴唇有些顫抖,聲音也有些哆哆嗦嗦:“你,你怎麽做到的,比賽期間,禁止服用晶力水滴!”
魔武學生不屑一顧地說道:“哼,什麽晶力水滴,來自密教雜碎的玩意,我才不稀罕用,小姑娘,你記住了,這叫《大地的懷抱》,是一門土屬性竅穴武技,輔助類型的,但是在有些時候,他也能成爲制勝的關鍵!”
“大地的懷抱?”水獺咂咂嘴,這個竅穴武技,她知道呀,可是,她印象裏,這玩意沒有回複晶力的作用才對,隻有緩解疲勞,提升武者精神的作用啊!
但是,魔武學生已經不給她思考的時間了,趁着水獺一臉震驚的當口,魔武學生腳下一踩,速度快如閃電地接近了水獺。
“水獺,小心!”
擂台下的頭狼忍不住出聲提醒道,水獺猛地擡頭,才發現對手已經逼近自己,水獺倉促轉身,可還是被對方的戰刀擦到,一瞬間,一道血痕再度飚飛。
“警告一次,觀戰席禁止提醒!”強者裁判惡狠狠地盯着頭狼:“再有下次,你們第一軍事學院直接以違規出局,成績按最後一名論處!”
頭狼雙拳緊握,但又無可奈何。
一刀得逞,那魔武學生得理不饒人:“這下我要一串四。”
“蓄勢,大地的懷抱,有意思!”
京武觀戰席上,秦戰終于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長舒了一口氣。
“學長,想明白了?”
秦戰微微颔首:“其實是一個障眼法罷了,對面魔武的那個家夥,一方面用大地的懷抱,溫養了自己的意識海,讓自己的意識力更加強悍,一方面,又用蓄勢積累,或者說折疊了部分晶力,就好比同樣一個水缸,一個塞滿了石頭,但是裏面還有縫隙,而他塞滿了沙子,嚴嚴實實。
至于所謂的快速恢複,也不過是我們認知中的三星武者應該具備的晶力儲備罷了,但是他能比尋常武者多個2-3倍差不多,不過也就僅限于此了,還是有上限的。”
夏河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吓死我了,還以爲這家夥有什麽秘密呢。”
“哈哈哈,怎麽可能,任何武技都是有迹可循的。”秦戰朗聲說道。
擂台上的魔武學生,再度蓄勢,發起了攻擊,一刀、一刀、又一刀。
蓄勢所造成的的威力,讓水獺抵禦起來左右支绌,十分艱難。
“一樣的技巧,一樣的辦法,但是,無解!”
頭狼在台下緊緊握着雙拳,臉色憋得通紅,但卻根本想不出破解的辦法,對方的晶力雄厚,蓄勢所造成的的破壞性又大,尋常三星武者根本無法正面與之抗衡。
就算勉強消耗掉對方一部分晶力,對方也可以快速恢複!
“當!”
當水獺手中的鋼叉被魔武學生的戰刀振飛,而對手新的一刀又将從天而降的時候,頭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又要,輸了麽?”
下一刻,場上的水獺忽然爆喝一聲,嬌叱聲混合着空氣的爆炸聲,讓所有人都凝眉望去。
卻見到水獺雙手一拍,直接以空手入白刃的方式,硬生生接住了魔武學生的戰刀。
當然,與此同時,接下這一刀的代價則是,水獺整個人被對方直接砸進了地下,巨大的震蕩力直接把水獺砸到隻剩腰部還留在擂台上。
而此時,對方的戰刀距離水獺隻有一指的距離,幽幽地寒光甚至能折射出水獺香汗淋漓地俏臉。
魔武學生臉上的笑意微微凝固,他試圖抽刀,可是卻連帶着把水獺也從地下拔了上來,而後,水獺直接摒棄了自己的鋼叉,雙手一撐地面,直接一個鞭腿從半空中向魔武學生的腦袋砸了下來。
“呼!”
淩厲的風聲在魔武學生的耳邊炸響,沒等那學生有所反應,水獺的足尖就已經戳到了對手的腰部。
“噗!”
一腳,就将對手的肌肉刮掉一層,露出鮮血淋漓的表皮,那魔武學生痛呼一聲,踉跄後退。
可是水獺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又是一腳,改戳爲掃,自右向左,狠狠一擊勾腳,将對手直接踢飛,跌落擂台。
“好!”
頭狼大喜過望,興奮地咆哮了一聲,從剛才的緊張到現在的興奮,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但是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