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說道:“他有個學生,現在好像是魔武的武鬥社團副會長還是什麽,叫陳松,現在把我攔在了門外。”
藏沉默了一會,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挂斷了電話。
停了沒有十分鍾,門口的兩個學生口袋裏的通訊器響了,倆人接聽通訊器之後的神情變得很微妙,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了之後,看向夏河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夏河上前問道:“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那學生哼了一聲:“雖然陳哥說你們可以進去,但是不要在我們魔武搗亂,如果出現問題,那麽老師都保不了你。”
“謝了!”夏河直接将後面的威脅抛諸腦後,帶着陳竹就往學校裏走去。
“我們先去哪?”陳竹問道:“要不我帶你在學校裏轉一轉?”
夏河沒興緻地擺了擺手:“學校都那樣,無非都一樣,教學樓,宿舍,食堂,競技館,沒啥看頭,先去找老師。”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程華清之前交給夏河的地址,陳竹擡頭一看:“魔武研究中心?咦,這裏不是我們學校的研究大樓麽?”
“恩!”夏河點點頭:“老師說這裏有他一個師弟,我們一起上去看看。”
驗證了身份,二人順利地上樓來到了老師辦公室,推門進去的時候,程華清正黑着一張臉,坐在辦公室的主沙發上,而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中年男人則低着頭,乖巧地坐在一邊。
“嘭!”
夏河一進來,就聽見程華清重重地一拍桌子,下一秒,程華清經典的國罵就脫口而出,滔滔不絕全部指向那個側邊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陳竹吓得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地小聲說道:“老大,這就是你們老師平常在學校的樣子?”
夏河看了一眼那個被訓斥的家夥,搖搖頭:“老師平常還挺和藹的,今天不知道怎麽了。”
罵完了,程華清也氣順了,他起身指着那個中年男人說道:“蔣古啊蔣古,你糊塗啊你,研究了一輩子的武技心法,這點問題你都想不明白?還好意思舔着臉來問我?”
陳竹聞言,有些瞠目,夏河見狀急忙問道:“怎麽了?”
陳竹小聲回答道:“被罵的那個是蔣古教授?他可是我們魔武目前武技研究系的院長啊!”
“嘶!”夏河倒吸一口涼氣,這種級别的大佬被罵的跟三孫子一樣的場面,被自己撞見了,可還了得?
當下,夏河轉身就準備走,可誰知,程華清一擡頭,指着夏河說道:“你讓我學生來,我學生都知道的問題,你居然不知道!”
沙發一側的蔣古扭頭,與正準備心虛轉身離開的夏河視線撞在了一起。
“嘿,嘿嘿~那個,你們繼續哈,我什麽都沒聽見!”
夏河見狀,有些尴尬地打了一聲招呼。
蔣古倒是沒有太生氣,反而和煦地招手說道:“你就是夏河?”
夏河急忙起身立正:“老師您聽過我的名字?”
蔣古苦笑一聲:“想不知道都難啊,我師兄這一會功夫,提起你的名字不下數十次了,來了,快坐吧!”
夏河見狀急忙溜到程華清的身邊,一邊安撫着程教授的脾氣,一邊利用自己的手勁把程華清摁回沙發上。
“老師,什麽問題啊,您生這麽大氣?”
夏河見縫插針地問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程華清就止不住地發脾氣:“夏河,我問你,竅穴武技的上限是不是由心法武技來決定的?”
“那當然了!”夏河回答的毫不猶豫。
蔣古辯解道:“那一竅穴雙武技的構想也不是不存在的啊,如果真的實驗成功了,那人類武者就可以擁有更多的武技選擇,戰鬥力也會有所提升,這在當年老師的筆記中也是有記載的。”
“我呸!”程華清就差沒有指着蔣古的鼻子罵了:“那個實驗,當初死了多少人,你心裏有沒有數?”
一說到這,蔣古頓時蔫了。
“你要幹啥?重新啓動人體實驗?”程華清橫眉豎眼地盯着蔣古。蔣古小聲辯解道:“有一些密教分子,學校也發愁如何處理。”
“滾!”
程華清發起脾氣來,那可真是六親不認:“你要是接手了,那你和密教有什麽區别!”
蔣古辯解道:“那咱們不能總是繼續這樣吃老本吧?實驗進展不動,我這邊連獨立實驗室都取消了,和其他研究教授搬進了統一的研究大樓,下一回,我看我就可以直接下崗再就業了。”
“那也不許打人體試驗的主意,老師的遺囑你忘得一幹二淨啊你是!”程華清斬釘截鐵地說道。
“行吧,行吧。”蔣古眼珠轉了轉,模棱兩可地說道:“本身也就是一個提議,我現在手上沒有課題,正好有空,師兄你們過來還沒說是來幹嘛的呢。”
程華清又警告了一句,見蔣古不疊聲地答應下來,這才改口說道:“來這找你就是有事,我和夏河準備把陳家的心法問題解決了,你不是沒事麽?一起過來幫忙。”
蔣古一愣:“陳家?哪個陳家?”
陳竹在後面悄悄地舉起了手:“老師,是我。”
蔣古回頭一看,擰眉注視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哦,冀州陳家,我知道你,你們哥倆好像都在魔武是吧?”
陳竹眼巴巴的點了點頭。
蔣古眉頭緊鎖,看向自己的師兄:“師兄,這事,不好辦吧?”
“怎麽了?”程華清眉毛一挑,一副又要發脾氣地架勢。
吓得蔣古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不是我覺得不好辦,是人家陳家覺得不好辦吧,人家願意麽?”
陳竹連忙說道:“願意,願意,我不想做爐鼎。”
蔣古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才回過味來:“你是弟弟是吧,你哥哥現在……”
陳竹有些黯然地說道:“我哥現在已經四星了,我才剛剛三星,馬上就要學習心法了。”
陳家的心法需要爐鼎獻祭,這不是什麽隐秘的事情,幾乎所有對武技心法有研究的人都知道。
而且陳家不僅不願意接受聯邦地恩饋,更換心法,反而把這認爲是一個家族崛起的必經之路。
一個純粹的,隻有一個聲音的家族,才能成爲聯邦災變之後的強大力量。
這種變态的規定由于是家規,聯邦不好幹涉,所以隻能聽之任之了。
結果沒想到,到這一代,爐鼎居然不願意了,估計這是陳家也沒有料想到的事情吧。
“說實話,陳家的心法并不是什麽秘密,我這裏也有備份,隻不過大家對陳家的心法都避如蛇蠍,根本不願意接觸和了解。”蔣古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後面的書櫃裏,翻來找去的,随後抽出一本兩指厚的心法秘籍來。
“師兄,你看看,這就是陳家的心法,開竅30,嚴格意義上來講,還算是一門很優秀的心法呢。”
程華清聞言接了過來,坐在沙發上,一頁一頁地仔細翻着。
一邊的夏河也把頭湊過去,跟着老師一起浏覽。
“這心法沒什麽問題,其實晶力運轉也能自如,就是不知道爲什麽,一到突破七星的時候就會内燃爆炸,所有武者無一幸免。”
程華清看的很細緻,他翻頁的動作很緩慢,一本薄薄的複制下來的心法武技,他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才算看完。
看完之後,程華清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閉目休息了一會。
頓了頓,程華清問道:“夏河,你怎麽看?”
夏河眉頭緊鎖,回憶着陳家的武技《雙鶴擒天心法》,半晌才開口道:“這是一本風系屬性心法,而目前已知最強的《風神決》開竅三十六,按理來說,陳家這門心法,開竅三十,可以位列高級心法才對,可是我剛才讀下來,感覺有些别扭。”
程華清和蔣古同時坐直了身子,對于夏河這種對武技心法的超高敏感度産生了興趣:“哦?詳細說說。”
夏河閉目回憶着,随後用手指不斷地在半空中虛點。
程華清眼尖,一眼就看出來夏河實在回憶這門《雙鶴擒天決》的晶力運行軌迹。
但是當夏河運行了一半的時候,夏河忽然動作頓住了,他似乎有些忘了。手指在半空中懸浮半天都沒有往下進行。
蔣古有些好奇地問道:“接下來走中檀穴,下行至七海穴,最後回歸原始,怎麽了?”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夏河胸口的晶體核心中的能量正在瘋狂的消失。
而且這一次,晶體能量的消耗不僅比上次推演站樁武學要消耗的多,也消耗的更加快!
轉瞬間,夏河體内的晶力儲備就徹底消耗殆盡,夏河猛的睜眼,然後有些虛弱地跌坐在沙發上。
程華清急忙伸手攬住夏河,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暈了。”
夏河扶着腦袋,晃了晃有些暈頭轉向的大腦,解釋道:“沒事,就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然後想的有些消耗心神了。”
“不對勁?”程華清皺眉。
“恩。”夏河點點頭。然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老師,如果陳家的心法不按照中檀穴行走,而是往左上方腎水位置靠近,會怎麽樣?”
“腎水位置?”
程華清還沒開口,蔣古就先說到:“那不可能,那裏沒有竅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