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學生向着夏河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好。”幾個學生主動打招呼道:‘我們是宗武的學生,你們是找到辦法過河了嗎?’
楊樂山毫不客氣的怼了回去:“關你屁事?”
被人怼了一句,那名宗武的學生也不以爲然,笑了笑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幾個人根據學校規定,穿的都是一些各自宗門的服飾,很多地方遮擋不嚴實。”
那名學生無奈地伸出自己的道袍,撩開一看,夏河看到裏面是一層束腳綁腿,而側邊卻開着叉,如同長袍一樣。
“知道,然後呢?”夏河問道。
那名宗武學生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暗示的已經足夠明顯了,但是對方軟硬不吃的語氣,讓他也有些摸不透。
“你是夏河,對吧?京武的妖孽新生,我知道你。”那名宗武的學生摸了摸自己的頭,笑道:“我叫守正,是宗武今年的新生榜第一。”
“然後呢?”
守正接着說道:“我們想問一下,如果貴小隊取到了金剛果,打算怎麽分配呢?”
夏河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他沒想明白,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
“還是那句話,關你屁事?”楊樂山在這方面,絕對是小隊第一頂梁柱,團隊噴子,除了自己哥哥和夏河,誰也不服。
逮誰噴誰。
守正也不理會楊樂山,隻是看着夏河說道:“我等雖然沒有辦法渡河,但是想必河對岸的金剛果,貴小隊也不一定能一個人全部吃下,有道是樂善好施,能服于人……”
“你想白嫖?”韓墨這下算是聽清楚了守正的意思了,他瞅了一眼守正那義正言辭的正氣嘴臉,歎了一口氣:“你們修道的,都先修臉皮是不是?”
守正臉上笑容不減:“閣下是誰?這話什麽意思?”
韓墨繼續說:“意思就是,你們得是臉皮有多厚,才能這麽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裏,空口白牙地就要分我們的金剛果?”
守正臉上的神色一僵,微微正色道:“話不是這樣說的,金剛果乃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而非一人一地之獨屬。”
“那你去啊!”韓墨指了指對面的地下河:“我們的人冒着生命危險去把金剛果采集回來,你們站旁邊看着,還要分走一部分?
還有德者居之,你有德嗎?你缺德吧你!”
守正被韓墨接連挑釁了幾句,有些生氣地看向夏河,質問道:“夏河同學,我以我校第一的身份,與你平等對話,你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讓你的隊員三番五次的羞辱我,是何用意?
難不成你真的想和在場所有的學生爲敵不成?”
夏河晃了晃腦袋,說:“羞辱是你自找的,至于爲敵嗎?先不說你有沒有組織起這些人的本事,就算有,我不去取那些金剛果,你就不會對我動手了麽?”
守正義正言辭地說道:“至少我們會有公平一戰,輸的人讓出金剛果!”
夏河白了他一眼:“你修道修傻了吧?”
一旁的楊樂山、韓墨等人“吃吃吃”地捂嘴憋笑。
“怎麽和我們守正道友說話呢,小小京武,在這裏大放厥詞,你們還以爲你們是之前的王牌武校不成?”
守正身後,一個光頭小沙彌打扮的學生,鐵青着臉,厲聲斥責道。
可是還沒等他把指向夏河的手指縮回來,就看見原本坐在地上的夏河,陡然發難,身形暴起沖過去。
速度之快,讓守正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顯然,他也是吃了沒有見識過淬骨四鍛的虧了。
“你敢!”守正大喝一聲,還沒等他接下裏有所動作,夏河已經回到了原位,冷冷地看着守正:“你說呢?”
身後的小沙彌的慘嚎聲傳來,守正扭頭看了一眼,才發現他的手指頭直接讓夏河給撅折了。
前後甚至連一秒鍾的時間都沒用到,夏河就完成了這一整套動作。
“尤娜,把大家的盒子收集起來,你先過去,我們在這裏等你。”夏河頭也不回地對尤娜說道。
尤娜點點頭:“好!”
足下晶能化作的噴氣,将尤娜的身子穩穩地托在半空中,随後,尤娜撿起一個背包,直接一頭紮了過去。
“過去了,有人過去了!”
這裏的動靜不小,顯然讓準備走的,繼續觀望的,甚至剛剛趕到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有了之前的實驗,尤娜這一次過去,顯然十分安全。
“老大,我過來啦!”尤娜在河對岸興奮地揮舞着手臂說道。
這條地下河并不寬,但是就是那針對碳基生物的蒸汽灼傷,把一夥人都困在了這裏。
“尤娜,好樣的,快采集金剛果,一個也不留!”韓墨跳起來,手攏在嘴巴周圍,向對面的尤娜喊道。
尤娜點點頭,直接轉身開幹。
對面大大小小一共有十幾株金剛果樹,光是采集都需要點功夫呢。
守正見夏河已經派人過去,索性盤膝坐在一旁,也不着急走了,而是對身後的隊員說道:“釋放信号彈,我們也聯絡隊員,讓他們盡快往這裏集合。”
做完這一切,守正笑着對夏河說道:“夏河,你的确很強,但是你一個人又能同時面對多少對手?我們在場的這些人,有三星,有二星大圓滿,集齊全體之力圍攻你一個,你也不好受吧?”
夏河點點頭:“确實不好受,怎麽?”
守正:“還是我剛才的提議,考慮一下吧,你一個人,非要成爲全部參戰小隊的衆矢之的,你才甘心不成?”
夏河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挑頭組織這件事,那麽,我被淘汰之前,必殺你,這一點,我有把握!”
守正的臉色頓時變得绛紫,袖袍一甩,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之後,起身離開了。
等他帶人離開之後,楊樂水湊過來,有些擔憂地問道:“老大,看他的那意思,是希望我們分出去一些,你覺得,我們要分多少才合适?”
“分?憑啥分啊哥,那都是尤娜辛辛苦苦采集回來的,他們一點力氣沒出,憑啥張口就要分啊。”
“閉嘴!”楊樂水對于自己這個傻弟弟,算是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了,他轉頭解釋道:“我們現在屬于被動狀态,就算不分,最後的金剛果也不可能全部帶走,那既然如此,爲什麽不把矛盾轉移呢?”
“比如?”夏河終于提起了幾分興趣。
楊樂水意有所指地說道:“給那個守正小隊,3塊,其他小隊,一人一塊,我剛才看了,這周圍也就10幾個小隊。隻要他們不甘心,到時候咱們和大家都一樣是受害者。”
夏河聽完,沉默了一會。
不得不說,楊樂水這個注意好是好,但是夏河卻不甘心白白交個這些人。
正如楊樂山所說的那樣,憑什麽我們在前面吃苦受累,你們在後面吃現成飯啊?
但是不給的話,後面的情況必定不會太好,自己一個人能打能沖,可是其他人呢?
犧牲小隊四個人,保護自己沖出來?
這事夏河幹不出來,這不就是賣隊友麽!
沉吟了一會,夏河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對韓墨和楊樂水說道:“你們三個人現在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撤。”
韓墨一愣:“撤,撤哪裏去?”
“看尤娜那邊的采集速度,估計需要采集一整夜的時間,而明天天亮之後,就是最後一個安全保護期。”
“所以呢?”
“所以你們先撤,分散開,我們所有人的盒子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帶着走。”夏河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們麽有我的速度快,抗擊打能力強,留在這裏也是累贅。”
“所以你是怕我們拖你後腿?”韓墨問道。
夏河點點頭:“你可以這麽理解,但我不是這個意思,至少在現階段,這是最好的辦法。”
楊樂水倒是對自己撤退沒有什麽意見,至少從宏觀角度來看,自己留在這裏,的确影響了夏河的發揮。
“那,尤娜呢?”
他們三個都走了,尤娜怎麽辦?
“放心!”夏河顯然早就已經想好了打算,他冷靜地分析道:“這群人的目的是爲了金剛果,隻要金剛果都在我身上,他們就不會拿尤娜怎麽樣。”
“明天白天一個白天的時間,就是我的撤退時間,他們一定會瘋狂追着我跑,到時候,你們就趁機找盒子,繼續尋找金剛果,然後躲起來。”
“哪還有盒子啊,都給尤娜了……”楊樂山懵了一下,問道。
楊樂水反手給了自己弟弟後腦勺一下:“你沒有,敵人還沒有嗎?搶不會啊!”
“嗷嗷嗷!”
“我解釋清楚了哈?”夏河再次看了一眼大家的眼神:“有問題嗎?沒有問題就按照我說的去執行吧。”
韓墨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楊樂山和楊樂水兄弟倆倒是執行的幹脆,哥倆直接當晚連夜就走了。
遠處的守正看到這一幕,打趣道:‘怎麽,夏河同學,團隊分崩離析了?’
此時,除了河岸對面的尤娜之外,夏河,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地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