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婷一臉失落的看着兩手空空的夏河,手裏的京武大學的銘牌一直在試圖往前遞着,但是無論如何夏河就是微笑不接,隻是擺手拒絕。
“喂,眼鏡娘,你好遜哦,什麽時候你們京武還需要這麽可憐兮兮的邀請學生了?”
幾個地方聯合武大的負責人在一旁看笑話,他們每一個人都和獲得了武科提前批的學生達成了報考意向,到時候可以不用參加高考,直接報名即可。
盡管排名靠前的夏河,陳竹,魏仇等人沒有撈到,但是能撈到一些其他表現也還算亮眼的同學,他們此行已經十分知足了。
至于排名第十位的邱一諾同學,這次居然意外的被三所武大之一的宗武看上了。
原因無他,這次派來的宗武負責人,同樣也是一個女孩子,出自宗武的峨眉學派,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道士,在了解了邱一諾家中重男輕女的背景之後,小姑娘十分氣憤,并且大手一揮,直接特批邱一諾入校。
并且擔保她到時候直接加入峨眉學派,成爲他們門内的學生,要做一個不輸男人的巾帼武者。
陳竹選擇了魔武倒也是夏河沒有想到的,但是在看到陳竹捏着屬于魔武的銘牌都快要捏出手汗的時候,夏河就知道,陳竹做出這個決定,一定不是易事。
“你決定好了?”夏河拍了拍陳竹的肩膀,擔憂的問道。
陳竹抿着嘴,隻是輕聲嗯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見陳竹不願多說,夏河也不好多問,隻好歎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京武可以再等我一個月,因爲一個月之後,就是高考。”
“可是你已經有資格加入京武了啊,爲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呢?”
“诶,學姐,這你就不懂了吧。”邱一諾嘻嘻笑着:“還有人沒有資格呀。”
龔婷先是一怔,旋即想到那個唯一被淘汰的女孩子,頓時明白了過來,索性也不再糾結:“那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們京武的武鬥系不比軍校的差,夏河同學盡管放心吧。”
“夏河,你會後悔的。”第一軍校的負責人頭狼此次沒有選中心儀的學生,其實是因爲,他除了夏河誰也沒看上,但是可惜的是,孟德有意,雲長無情。
夏河壓根就不考慮軍校的事情,這讓頭狼很生氣。
“我知道第一軍校一定是武鬥作戰系的第一選擇,但是非常抱歉。”夏河微微一躬身,向頭狼鞠了一躬:“之後可能就不是了?”
原本空蕩蕩的場館内,大家都準備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此刻聽到夏河的話,又都怔住,愕然的轉頭看去。
頭狼也仿佛聽錯了一般,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麽?”
夏河一臉微笑,雖然語氣平淡,但是卻帶着毋庸置疑的口吻:“我說,也許以後在武鬥作戰系,可能第一軍校,就不是第一了。”
頭狼皺眉,一臉不悅:“小子,我承認你的天賦很好,我們很看好你,但是第一軍校的武鬥第一的榮譽是曆年來的軍校師生用生命捍衛的榮譽,這個榮譽,我們第一軍校已經承載了二十七年!
而你今天随随便便一句話,就在這裏大放厥詞,你是不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嗎?”
看得出來頭狼很生氣,他魁梧的身軀頗具威壓感的向夏河施展開來,但是夏河卻依然淡淡一笑,絲毫不爲所動,一旁的阿蘭和龔婷聽得雙目大放光彩,都期待夏河接下來的表現。
“我知道,第一軍校每年的武大聯合競賽,我都有關注,我很佩服曆年來的隊長和敢打敢拼的隊員們的表現……”夏河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頭狼的臉色這才好上幾分,但是下一刻,夏河的話讓他又臉色難看起來。
“但是明年,當我考上京武之後,我一定會以京武隊長的身份,出戰明年的武大聯合競賽,到時候,第一,一定屬于京武。”
“狂妄至極!”頭狼面無表情地打斷道:“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自負并不是。”
“我這并不是自負。”夏河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我不管你是自信還是自負!”頭狼大手一揮,打斷了夏河的話:“本來你今天拒絕了我,并沒有什麽事情,良禽擇木而栖罷了,但是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我很不滿,我明告訴你,明年的武大聯合競賽,我會讓你哭着向我道歉!”
夏河皺了皺眉,對方一往無前的氣勢,顯然是聽不進去夏河的任何解釋了,夏河隻好點點頭:“坦白來說,我今天并不是爲了宣戰,其實是爲了給我自己定下一個目标,很抱歉讓您感到不舒服了。”
“哼!”頭狼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會場。
沒有選到優質學生的他,也沒有了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理由,他準備直接離開這個小城市。
天才他見得多了,但是如此不識禮數,狂妄自大的家夥,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注定活不長,所以頭狼也就懶得和他廢話。
見頭狼徑直離開,夏河苦笑着搖搖頭,門口,米喬正等着大家出來,夏河在見到米喬的時候,尤其是那一頭火紅色的長發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心情陡然好了幾分。
他急忙快步迎上去,笑道:“久等了吧,我們回去吧!”
米喬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有,大家都選好了?”
夏河點點頭:“恩,男人婆去了宗武,陳慫慫去了魔武,魏仇去的是軍校,據他說,他們魏家在地方部隊好像有親屬,以後轉業還是考士官都有幫助。”
米喬聽了一圈,發現夏河沒有提自己的,不由得愕然說道:“那你呢?真的沒有報啊?”
夏河笑笑:“對啊,而且我和京武的負責人說好了,一個月後,我拿着高考成績,去京武找她!”
“我和你一起!”米喬用力地挽了挽夏河的胳膊說道。
“好!”
………………
接下來的一個月,夏河和米喬都投入到了高強度的複習階段,已經拿到了武科提前批入場券的陳竹等人,早就不來學校了,整日就在傭兵公會做做任務,偶爾修煉一下。
但是夏河和米喬不行,爲了迎接接下來的文科和武科考試,他倆必須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把狀态和身體都恢複到巅峰狀态。
爲此,阿蘭也特地爲他倆開辟了一條特殊的訓練模式,涵蓋了練和吃兩個層面。
曾經吃不到的高級晶獸肉,在魏家和阿蘭家不限量的供應下,夏河和米喬徹底吃到了飽。
這個飽不僅僅是爲了飽腹感,更是爲了調動體内的晶力,搬運吸收,爲将來的晶力心法做鋪墊。
晶力水滴雖然可以快速恢複晶力儲備,但是這個過程中,體内的晶力粒子是不參與消耗運動的,這也就導緻武者的心脈和竅穴沒有活動開,到時候三星的時候,會很棘手。
所以他們還是選擇了最原始的吃法,來補充每日消耗的晶力。
米喬目前已經淬骨一鍛完成上半身了,最近正在沖擊二星,也就是開始淬煉下半身,這個過程十分痛苦,好在有夏河每日都陪在她身邊,爲她按摩,疏通經絡和筋骨,同時配合消化吸收。
這才讓米喬在考試前一周的時間,才堪堪踏入二星武者的門檻,度過了最艱難的脊髓骨的淬骨,接下來的下肢骨和胯骨之類的,都比較容易突破,慢慢來即可。
至于夏河,努力的重點則放在了文科上,他的武科沒什麽意外的話,一定是當之無愧的全市第一,畢竟一個二星淬骨二鍛的武者,任誰都考不過他。
但是他的文科成績實在是太差了,也不是說太差,隻是相對武科而言,更有提升空間罷了。
所以在米喬休息的時候,就是夏河痛苦的開始,大部分的生物書、數學書,被夏河捧着背公式,這種前世他就不擅長的東西,此刻又來一遍,可想而知,夏河有多痛苦。
“笨哦,這裏的公示要先帶入,再拆解,看,提取公因式……”米喬一邊說,一邊推了推鼻梁上因爲滲出的汗珠,而有些滑下來的眼鏡。
看的夏河心動不已。
“看我幹什麽?看書啦!”
米喬解釋了半天,發現夏河呆呆地沒有反應,一擡頭,頓時有些生氣,用小教鞭敲了一下夏河的腦袋,把他敲回了神。
“恩恩恩……這個,提取公因式……然後呢?”
“是先帶入,再拆解!哎喲你氣死我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阿蘭和米喬兩人同時躺在了阿蘭專門爲武者定制的深度按摩床上,能夠确保武者在入睡的時候,能夠最快地進入到深度睡眠當中,緩解疲勞。
否則一天的腦力風暴或者體力訓練消耗下來,任誰都會吃不消。
如果休息不好,第二天就會顯得十分萎靡,沒有精神。
有時候夏河也會偷偷看一眼通訊器上,陳竹和邱一諾等人發的動态,點個贊,這幾個家夥最近徹底放飛了自我,整日鑽在晉水莊園裏都不出來。
可把夏河羨慕的很。
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高考,如期而至。
而在冀南市的另一個隐秘的實驗室裏,一個一人多高的玻璃罩内,一個灌滿了蔚藍色晶力液體的容器之中,一具精赤着上身,滿身肌肉的男性陡然睜開了雙目。
他左右環視了一下,在水壓之下,他的呼吸似乎絲毫不受阻礙,随着一連串密集的氣泡湧出,這名男性突然将掌心貼在玻璃容器的罩子上。
“咔嚓!”
玻璃罩子應聲而裂,随後,整個實驗室,警鈴大作,很快,一連串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就和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一起出現在玻璃罩前面。
在看到已經顯現裂痕的玻璃罩的時候,中年男人面露喜色:“趕上了,還好趕上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也随之拍馬屁道:“是啊,令公子福如心至,這次高考一定能夠手到擒來,勇奪第一!”
中年男人先是受用的點點頭,随後又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把我兒子放出來,檢查一下身體。”
“是是是!快!把班修公子放出來!”
是的,這個玻璃罩内的男性就是早已經消失了很久消息的班修,夏河的同班同學!
而站在一旁的,自然就是班修的父親,目前班家的主理人,班玉光。
班修罩子内的液體瘋狂地被導出去,班修長出一口氣,從掀開的罩子内,緩緩地踱步而出,重新走出來的班修,臉上少了幾分嚣張,反而多了一份陰鸷。
“兒子,感覺怎麽樣?”班玉光擔憂地問道。
班修活動了一下身體,長久沒有運動過的肌肉,和骨骼,發出咔咔地脆響,而他的體表肌膚下,一層瑩瑩的蔚藍色光芒也透體而出。
“是淬骨二鍛,淬骨二鍛,令公子成功了,成功了!”一旁的科研人員興奮地說道。
班玉光冷峻的臉上也掀起一絲笑容,能夠不通過淬骨丹,直接讓自己的兒子成爲淬骨二鍛的高級武者,這收獲讓班玉光大爲驚喜。
“好,好,好!不愧是密教專門負責科研的團隊,你們的秘方果然有效!”班玉光轉身,看向身後一個佝偻的身影,長笑道。
在班玉光的身後,顯現出一個有着八隻手臂的奇怪家夥,那家夥聞言,一咧嘴:“我玉面蜘蛛出馬,還沒有搞不定的實驗,這就是聯邦永遠也無法戰勝我們的原因。”
“科學,才是通往武者巅峰的基石。那些政客永遠都不會明白的。”祝枝山嘿嘿嘿地怪笑着。
在之前的密教入侵的戰役上,原本祝枝山已經平安脫身了,他本想回到自己在四方村的秘密實驗室,可是,當他的四個座下童子帶着他回去的時候,竟然在那裏,意外的撞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後來大鬧殡儀館,帶來了四個坐下童子頭顱的傭兵:吳伶。
無奈之下,祝枝山隻能讓自己的座下童子拖住吳伶,自己再度逃跑,恰好遇見了班家父子,二人狼狽爲奸,由祝枝山答應改造班修爲代價,獲得了班家在冀南市的影響力,遮掩了行蹤。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明天即将到來的高考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