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漫天的槍炮聲不斷的在空中回蕩,而已經回過神來的冀南市武者,傭兵,監察也已經開始自發地組織小隊,重新向出入口發起了反攻。
“沖呀!”
“把這群晶獸都給老子打回去!”
“夜色酒吧那邊已經打退了,就這裏了,兄弟們加把勁!”
“我們來啦,東北口的兄弟們還好嗎?”
仿佛一夕之間,無數前來支援的武者都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大家拔出自己的戰刀,嗷嗷叫着沖向了已經亂作一團的焰妖鼠。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哪怕是龐大的焰妖鼠族群,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減少,那仿佛永遠撲不滅的焰妖鼠潮正在如潮水一般消退。
至于那些尚且還值點錢的密教分子,更是第一時間就被殺了個精光,而且無一例外,腦袋後面的狗牌都被摘去了。
“吱吱吱!”
焰妖鼠發出恐懼的叫聲,紛紛四散而逃,但是夏河等人還是沒有找到毛嘶的蹤影。
仿佛就在剛才,毛嘶直接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們五位武者,現在出入口正式由我們監察局接管,感謝五位武者爲駐守陣地所做出的貢獻,現在請及時撤離,等待安全警報解除……”
一名身穿黑色監察服裝的監察匆匆跑過來,他身上的制服也布滿了硝煙,顯然之前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剛參加完戰鬥,又匆匆趕來了這裏。
此時夏河五人身上,早已被腥臭的血液裹滿了全身,頭發都一绺一绺地黏在一起。
邱一諾和米喬兩個女孩子更是髒兮兮的連臉都看不出來。
張嘴一笑除了滿口大白牙就什麽都不剩了。
“不行,現在還有一位密教座下童子剛才趁亂逃離了,他就潛藏在這附近,他的實力高達二級,并不是見習武者可以對抗的,我們要把他找出來。”
夏河斷然拒絕了監察的好意,因爲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監察,隻不過是一個準武者,胸口的胸章挂的還是一個協助的标簽,嘴邊絨毛未退,撐死了和自己一樣都是半大孩子。
但是自己等人都是武者,他卻不是,遇到毛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那名監察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夏河等人,羨慕的眼神尤其在幾人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上停留了一瞬,他低頭在自己的口袋裏翻出了半袋風幹晶獸肉。
“那,祝你們好運,如果沒有,希望你們平安歸來!”小監察将風幹的晶獸肉抛在了夏河的懷裏,匆匆敬禮後離開。
“哈哈!”陳竹笑了笑,從夏河懷裏接過晶獸肉幹,拿出一條塞在嘴裏嚼着:“哎呀,雖然有了狗牌,但是還是這玩意在嘴裏嚼着得勁!
你們不吃吧?不吃都給我,我磨磨牙!”
“陳慫慫,你屬狗的呀,還磨磨牙!”邱一諾怒其不争地擰了陳竹一把,陳竹疼的龇牙咧嘴,反唇相譏:“對,磨完牙一口咬死你,汪汪汪!”
“大家分頭行動,注意檢查好自己的信号彈,遇到毛嘶的第一時間,就釋放信号彈,不要單打獨鬥,毛嘶的實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強,在現場沒有更高戰力出現之前,大家切記要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夏河深吸了一口氣,囑托道,随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陣地前面一片大亂,老師吳宏已經不知道順着人流去到了哪裏,不過現在武者這麽多,總該會很安全一點。
想到這,夏河也稍微松了一口氣,答應吳伶的事情算是全部完成,現在隻剩下米會長那裏還沒有結果,不過方才塞利昂先生千裏迢迢直接趕過去。
三位五星武者,總該有個結果了吧!
“抓住毛嘶,結束戰鬥,散!”
“是!”
大家齊聲應了一聲,随後飛速的消失在原地,開始廣撒網式尋找毛嘶。
毛嘶的任務是打開東北出入口,以方便晶獸大軍和密教分子快速切入冀南市,從而造成大範圍破壞。
眼下由于橋梁被破壞,他被迫擋在了橋頭,又被夏河一行人牽制,導緻贻誤了戰機,爲其他部隊的救援争取了時間。
所以見機不妙才撤退的。
“但是,他真的會這麽甘心的就此離開嗎?”夏河挎着戰刀,皺眉思考道:“假若我是毛嘶,這種情況下,我會怎麽辦呢?”
夏河腦海裏回憶起毛嘶那一張毛茸茸的吊睛三角臉,還有似哭似笑的表情,就一陣不寒而栗。
“大範圍的破壞,大範圍的破壞……”夏河嘴裏不斷念叨着,大腦也飛快地運轉着,思索着可能性。
有一點,是其他人并不具備的,那就是夏河并非大災變之後的人,相較于大災變人類在晶獸的威脅下的苦苦生存而言。
夏河前世所在的地球,恐怖襲擊和境外反動勢力的蠢蠢欲動,屢屢給夏河以警示。
現在想想,帶入進來一看,毛嘶的處境,與那些走投無路的恐怖份子又有何異?
既然有類似之處,那麽,仔細回憶回憶,前世那些唯恐天下不亂地恐怖份子,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會怎麽做呢?
“炸樓……暗殺高層……威脅下一代……”
一個又一個想法在夏河的腦海裏冒出來,不過又快速地被他否決。
因爲現在的地球聯邦不同于前世的地方在于,現在幾乎人人會武,就好比威脅下一代來說吧。
毛嘶倘若真的跑到學校裏,試圖殺死全校學生的話,那麽學校裏的老師一定會集合起來對抗他,到時候的動靜之大不言而喻。
再加上沒有焰妖鼠的掩護,毛嘶想跑都跑不了……
至于暗殺高層和炸樓,就更沒有施展的必要和意義了。
“對了,焰妖鼠!”夏河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摸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急匆匆地向一個拐角的胡同跑去,因爲他記得,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垃圾處理站。
垃圾處理站是一個地下建築,連通着整個安全區的排水系統,是負責填埋和處理垃圾的地方。
那地方,可是焰妖鼠最活躍和最喜歡的環境和空間。
而且,據說,那毛嘶不就是在垃圾站裏長大的麽?
在這種無處可去的時候,這家夥一定會躲在自己心中的安全區!
打定主意後,夏河的步伐也逐漸加快,他三兩步跑到了胡同巷子,果然看見一個垃圾站,隻不過因爲戰時原因,垃圾站大門緊閉,燈光昏暗。
夏河緩緩地踱步走過來,整條巷子幽暗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仿佛一進到這裏。
就和外界的喧鬧隔離了一般。
這裏,腐臭,肮髒,間或還有老鼠的聲音“吱吱”作響。
“嘎嘣!”
夏河随手掰開一個狗牌,将晶力水滴倒在自己嘴裏,慢慢消化了一下,直到胸口重新變得溫熱起來,夏河才決定上前推開垃圾站的大門。
“哐啷啷……”
垃圾站的大門被夏河直接暴力拉開,因爲沒有正确打開,所以垃圾站的黃色警報燈瞬間亮了起來。
隻不過此刻外面早已經亂作一團,哪裏還有人顧得上這裏。
昏黃的燈光一閃一滅,夏河忽然擰眉望去,他方才似乎瞟見一個冷漠陰沉的視線在角落裏一閃而過。
“什麽東西?”
“嚓!”
空氣中又傳來一道裂風聲,夏河頭一低,盡管眼前環境幽暗昏沉,但是視線敏銳的他還是一下子捕捉到一個瘦削的身影自半空中飛過,向着自己直撲過來!
“毛嘶,你果然在這裏!”夏河斷喝一聲,左手一拍胸口将信号彈震出來,一腳踢出去,滾滾的紫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另一隻手直接拔出戰刀,朝着毛嘶的腦袋惡狠狠的一刀劈過去。
“我躲在這裏你都找得到,我該誇你聰明呢,還是該誇你找死呢?”
毛嘶尖利的嗓音在垃圾站回蕩:“這是我的家,我的家,你這是非法闖入,本大爺要殺了你!”
“嗆啷!”
夏河橫刀上撩,一個箭步上去,一道流光劃過,與毛嘶的叉子撞在了一起。
“爆!”
出乎夏河意料的是,毛嘶并沒有與自己糾纏,反而突然暴喝一聲,而後一股食物腐爛的酸臭味在二人之間炸開,夏河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封住了自己的呼吸。
那種東西就仿佛是三伏天的炒菜長了毛,酸腥臭黏,難以言表,令人作嘔。
夏河隻是剛聞了一下,就感覺鼻翼發酸,眼淚奪眶而出。
“哈哈哈,難受吧。這就是我的食物,我每天都吃着這些東西長大,在我家,你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空氣中已經不見了毛嘶的蹤影,但是毛嘶癫狂的笑聲卻還在不斷回蕩。
“沒有爸爸,沒有媽媽,隻有光秃秃的玩具,發馊的飯菜,這就是聯邦體制,惡臭的……”
垃圾站大門外,忽然聽到“嘩啦啦”地拖刀聲,夏河擡手揉了揉眉心,心裏卻松了一口氣,自己的隊友終于敢過來。
就在此時,毛嘶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夏河一擡頭,卻看到一個獨臂身影,站在門口,黃色警報燈打在他的身上,一明一滅……
而在那身影的背後,一個拉長的,高高舉着叉子的身影影影綽綽的出現。
“小河,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