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那名傭兵驚恐的轉身求救,可是等到其他人抓着他往裏一拽的時候,大家才發現,自己抓了一個空。
那傭兵的下半身早已經被啃噬地連渣滓都不剩了。
那恐怖的一幕,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呼吸緊促,難以置信。
一秒,不,也許連一秒鍾都不到。
一個完完整整的武者,就在焰妖鼠的啃噬下,連皮帶肉進了這群畜生的肚子裏。
就連地上的血迹也被舔舐地幹幹淨淨。
“哈哈哈哈!”毛嘶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興奮地在雙頭地行龍的腦袋上,跳起了舞。
毛茸茸的尾巴随着身體地擺動一甩一甩,令人作嘔。
“一個小tips,最危險的,往往是最不起眼的。”毛嘶飛吻送到下面:“白癡!死,都得死!哈哈啊哈哈哈!”
“幹你娘!”壯碩監察手持兩根鋼筋,額頭青筋直冒,頭一低,直接奔着毛嘶沖了過去。
“唔?”毛嘶伸長了脖子,看向下面渺小的人類武者,口中啧啧有聲:“踩一腳!”
雙頭地行龍眨眨眼,駐足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毛嘶沒好氣地用尾巴拍了拍雙頭地行龍的腦袋:“我說踩一腳!”
“嘩啦!”
雙頭地行龍這次終于聽懂了,它緩緩地擡起蹄子,然後朝着壯碩監察的位置一腳踩了下去。
遮天蔽日!
壯碩監察仰起頭來,直到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死亡就在自己的面前。
一隻雙頭地行龍,體長超過八十餘米,四足雙頭,每一隻腳都有五六米那麽大。
要踩死一個小小的人類武者,簡直就是輕描淡寫的事情。
“大家一起上!”
吳宏握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還是鼓足勇氣,第一個沖了上去,體内的晶力噴湧而出,他手中的戰刀直接砍向雙頭地行龍的前肢跟腱,刀光閃過的一瞬間,一蓬鮮血也瞬間炸開!
“嗷!”
雙頭地行龍悲哞一聲,腳下一個踉跄,連帶着上面的毛嘶也搖搖晃晃起來。
他罵罵咧咧地抽打着雙頭地行龍:“蠢貨,穩一點,給本大爺穩一點!”
趁此機會,旁人一伸手,把壯碩監察從雙頭地行龍的腳底直接拉了出來。
死裏逃生的監察,不顧調息,回複晶力,反而直接把手裏的鋼筋,惡狠狠地插向雙頭地行龍的前肢傷口。
“哞!”
雙頭地行龍吃痛,一低頭,兩顆腦袋同時沖着下面那些低級武者咆哮而出。
一股腥臭的滾滾氣浪如同龍卷風一樣直接把兩個倒黴的傭兵和監察吹起來。
兩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強風吹的眼睛都睜不開,腳下一個支撐不住,直接從橋梁上翻了出去。
“啊!!”
“吱吱吱!”
焰妖鼠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鲨魚一樣,蜂擁而下,還沒等那兩名武者落入水中,就在半空中已經被撕扯成一團爛肉了。
死的極其慘烈。
在面臨數以萬計甚至更多的晶獸圍攻的時候,就是高級武者也得狼狽逃竄。
更遑論他們了。
吳宏眼看自己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雙目發赤,手中的戰刀愈發瘋狂地砍向周圍的晶獸。
但是那些焰妖鼠,砍死一批,又補上來一批,并且隻是将他團團包圍,卻偏偏不一擁而上。
就仿佛貓抓耗子一樣戲弄。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是貓罷了。
“唔……”毛嘶換了一個姿勢,他趴在雙頭地行龍的腦袋上,兩條腿交叉着一甩一甩:“無聊啊無聊!”
“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戰鬥可真無聊!”陳竹蹲在出入口大門的橫梁上,撇嘴道。
東北出入口,魏仇,陳竹,邱一諾等人和夏河出現在一片狼藉的門口,門内,似乎還能傳來爆炸聲和呼救聲。
間或還有刀光一閃而過。
“抓緊時間,看樣子大門已經失守了!”夏河有些着急地說道。
陳竹蹲在大門的橫梁上,居高眺望,申請一臉嚴肅:“唔,還來得及,守城軍似乎炸斷了橋,目前正在僵持。
不過咱們隻有五個人,裏面的晶獸和密教分子可是不下數千,真的要進去嗎?”
魏仇拔出戰刀,冷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殺意:“五個人已經挺多的了,這一路過來,能擋我一刀的還真不多。
畢竟,雜碎再多,也是雜碎!”
“找到了,焰妖鼠王毛嘶,這家夥有點棘手。”邱一諾伸手摘下背後的長槍,一邊飛快地念着手邊的資料。
“毛嘶,二星巅峰武者,全身淬骨一鍛,根據有限的聯邦記錄,此人應當是遺棄子。”
“遺棄子?”米喬黛眉微蹙,一臉茫然。
夏河解釋道:“就是被丢棄的孩子,任其自生自滅的那種。”
“對,此人生命力很頑強,據說是在老鼠洞裏長大的,成年後被密教發現并帶走,改造基因選擇的就是焰妖鼠,具有可以和焰妖鼠族群共情并且操控指揮的能力。”
邱一諾擡頭,一臉嚴肅:“此人十分棘手。”
“城内的焰妖鼠現在有多少?”夏河問道。
陳竹踮着腳尖向裏看了看,那望不到盡頭的焰妖鼠海群起湧動,大地都因此震動,看的他頭皮發麻。
“數之不盡!”
夏河拉住躍躍欲試的魏仇,鎮定道:“強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想到一個可以一擊解決……”
陳竹忽然插嘴:“咦,老大,那橋梁前面的人,有點眼熟啊,是不是你老師啊?”
夏河猛地扭頭,定睛一看,一個獨臂,晶力斷斷續續,卻苦苦支撐的身影。
在他的腳下,堆積着如山一般高的焰妖鼠屍體。
不是吳宏又是誰?
“嗖!”
下一刻,夏河的身影就消失在半空之中,陳竹看了看自己剛要準備伸出去的手,對身邊的戰友苦笑道:“我就知道,老大發起瘋來,比我們還沖動!”
“轟隆隆!”
出入口的橋梁前,此刻已經隻剩下一個吳宏在苦苦支撐了,其餘人早已經被一個個分割殺死。
毛嘶看着他們臨死前的哀嚎,喜笑顔開,充分滿足了自己扭曲變态的心理。
大地龜裂,建築坍塌,橋梁搖搖欲墜。
被阻隔在橋兩邊的戰鬥也終于可以結束了。
毛嘶有些乏味地揮揮手:“殺了殺了,然後直接過河。”
已經殺紅眼了的晶獸群和早已經等在一旁,饑渴難耐的密教分子紛紛歡呼一聲,如同山洪一樣傾瀉而出。
“殺!殺!殺!”
橋對岸,幾個傭兵一臉緊張地握着自己臨時搭建起來的機槍堡壘。
槍這種東西,本身對于晶獸的威懾力就有限。
更何況,成百上千頭晶獸強行渡河,那種威力,根本就不是幾杆破槍可以抵擋的。
“兄弟們,組織百姓後撤吧,留下一個小隊,再争取……”
一個中年傭兵,面露苦澀地摘下了自己的作訓帽,之前隔着一條河,對岸的慘烈他已經全部看在了眼裏。
此刻,已經該輪到他們做選擇了。
“隊長,快看對面!”
那中年傭兵精神一振,急忙扭頭看去。
隻見一道流光陡然從天而降,伴随着“轟隆!”一聲,将整個橋梁陣地炸裂開來。
毛嘶的坐騎也受了驚,紛紛倒退。
煙塵滾滾,無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似乎,河對岸又有了什麽變故。
等到煙塵漸漸散去,那名中年傭兵倒吸一口冷氣,隻見一個半身零零散散彌漫着晶力光芒的武者,雙臂張開,死死地擋在了那個孤膽傭兵的面前。
“一星,淬骨二鍛!”中年傭兵雙拳緊握:“哎,可恨,可恨啊!”
是的,在他看來,一個一星武者的作用極其有限,他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對方居然還是一個二鍛武者。
看起來家境不錯,資質也好,怎麽就這麽突然冒了出來呢。
會死人的呀!
吳宏此刻右手由于長時間用力,且晶力消耗,早已經支撐不住,一把戰刀更是已經砍的卷了刃。
“當啷!”一聲,他松開了手,将戰刀丢在地上,可即便如此,他的右手還是不自覺地呈現握拳狀,并且微微戰栗。
“小河?”吳宏顫抖着聲音問道。
夏河轉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并且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早上好啊,吳老師!”
吳宏嘴唇蠕動了一下,舔了舔長時間缺水導緻的幹皮,他問道:“你怎麽來了?”
夏河一怔:“老師,我來幫你的呀。”
毛嘶伸長了脖子向下看去,他那眯眯縫地小三角眼好像還看不清楚:“什麽玩意兒?”
吳宏臉色突然變得漲紅,他低吼着,用拳頭推着夏河:“你走,走!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滾!”
頓了頓,又暴喝出聲:“滾啊!”
夏河面對着吳宏,靜靜地站着,一動不動,任憑吳宏推搡。
“嗬~”
在毛嘶地控制下,雙頭地行龍被迫無奈地伏下身子,一顆碩大的腦袋,幾乎都要抵住夏河的後背了。
那腥臭的怪獸氣味順着雙頭地行龍的鼻腔,席卷而來。
“喂,你是誰啊?突然這麽出現,可是很不禮貌的喲!本大爺很不高興!”
毛嘶的尾巴“噼啪”地抽的震天響,他尖着嗓子,厲聲斥責道。
蓦地,夏河突然一個轉身,雙眼之中,帶着所有人都冷漠又生硬的殺意。
更讓毛嘶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夏河的眼睛,似乎在悄然地化作一片深淵。
黑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