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竹動身的一瞬間,鬼狼就已經察覺到了陳竹,它四肢撐起身體,隐藏在雜草下的身體顯現出來,宛如牛犢一樣。
“這見鬼的晶體變異!”夏河站在遠處略帶緊張地看着陳竹。
“哼!”陳竹冷笑一聲,手中的重劍如同疾風一樣揮舞過去。
“嗖!”
重劍和其他兵器不同,重劍在使用的時候,需要武者雙手握持,但是重劍的威力也因此極大。
哪怕隻是稍有剮蹭,也是非死即殘的重傷。
在重劍的劍鋒之下,罕有全身而退的。
想不到這陳竹看起來唯唯諾諾,使用的兵器卻如此大開大合,倒是讓夏河刮目相看了。
“嗷嗚!”
鬼狼怪叫一聲,狼頭靈活地一甩,四肢瞬間彈開,就消失在了原地。
可是陳竹卻仿佛提前預判了一般,沒等身體落地站穩,手中的重劍就再次反手一擰,向着右側惡狠狠地揮去。
“好快的反應力!”
夏河站在遠處,自然能夠将陳竹的戰鬥看的一清二楚,而鬼狼消失的一瞬間,夏河也下意識地捕捉到了鬼狼的蹤迹。
正是出現在了陳竹的右側方。
但這是因爲夏河站在遠處的上帝視角,才能這麽迅速地發現,而陳竹則是身處戰鬥中心,視線不如夏河開闊,卻也如此迅猛的反應過來,着實叫夏河吃驚。
“看來真的不能小觑這幫從省會下來的家夥,那個魏渭也許并不強,但是并不意味着其他人都是弱者。”
夏河暗暗思忖道。
遠處,陳竹的重劍這一次沒有落空,直接和鬼狼撞在了一起,寬大的劍刃直接拍在了鬼狼的身上,将鬼狼碩大的身軀拍地橫飛出去。
一連滾了十幾米才算停下。
可是這點傷勢對于鬼狼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很快,鬼狼一個翻身就重新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發,鬼狼如同燈籠一樣的雙眸開始發紅。
顯然,陳竹的攻勢成功地激怒了它。
“嗷嗚!”
鬼狼仰頭怪叫一聲,四蹄翻飛,再次向着陳竹沖了過來,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輛重型坦克,沿途的草叢都被無情地碾壓在腳下。
夏河隻能看到那草叢如同被鐮刀成片割倒的麥浪一樣倒伏下去,而後向着陳竹嘶吼着撲來,那鋒利地利爪挂着嗚咽地破風聲,徑直撕向陳竹。
陳竹不慌不忙的一個矮身,躲過了鬼狼的攻擊,但是與此同時,他的重劍卻靈巧地從腰下繞過來,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了鬼狼。
“來了!”
遠處的夏河頓時精神一振,聚精會神地盯着陳竹的動作。
這如同天外來物的一劍,顯然是陳竹家族中秘傳的武技絕學,精妙絕倫,但是此刻在夏河的腦海之中,這一招的步伐,運氣,甚至就連陳竹的肌肉顫抖,都分毫畢現地呈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妙,太妙了,我用戰刀,似乎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夏河心中不斷地贊歎道。
另一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劈傷的鬼狼,見勢不妙,夾着尾巴哀嚎一聲,轉身欲逃。
陳竹見狀,十分興奮,大吼一聲:“孽畜,哪裏逃!”
說着便嗚嗚喳喳地追了上去。
等到夏河回過味來的時候,陳竹已經不見了蹤影。
夏河心中頓時一緊,急忙看向四周,這才在極遠處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人影若隐若現。
夏河暗歎一口氣:“還以爲你這家夥因爲怕死會多少克制一些,但現在看來也是個人來瘋啊!”
無奈的夏河隻好順着人影的方向追了過去。
另一邊,陳竹也是第一次單槍匹馬與一頭晶獸作戰,方才那一劍立功,讓他心中也頗爲激動,因此抑制不住心裏即将斬殺晶獸的興奮念頭,便忍不住追了上去。
眼看那鬼狼由于腰腹被自己一劍砍傷,一路失血,跑得跌跌撞撞。陳竹追起來也好整以暇起來。
“喂,小寶貝兒,别跑啦,再跑就把自己跑死了!”
陳竹在後面優哉遊哉地自語道:“而且我的重劍上還淬了麻醉劑,你現在一定很頭暈吧?
是不是還覺得眼前一陣重影,模糊?對,就是我做的,啊哈哈哈哈哈!”
這也就是鬼狼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肯定會回頭狠狠啐一口吐沫到陳竹的臉上。
要不是你這麽死命追,它能這麽一直帶傷跑麽。
但是很可惜,鬼狼不會說話,也聽不懂陳竹在說什麽,所以它隻能悶頭漫無目的地逃跑。
可就在它繞過一個山坳,準備向自己的安全區逃跑的時候,卻冷不防一旁忽然竄出來一道身影。
而自己用于藏身的安全區山洞,此刻竟然駐紮了不少人類武者。
聽到動靜,大家紛紛揚起頭來。
隻聽一個誇張的聲音說道:“哇,老大,一隻受傷的鬼狼,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餓了有人送幹糧啊!”
下一秒,一抹寒光自下方一閃而過,早已失血過多的鬼狼,再加上體内麻醉劑的藥效不斷發揮,鬼狼早就失去了自己敏捷的反應,因此,直接被那一抹寒光割破了喉嚨。
随着一道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濺射出來,那道寒光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身材魁梧,身着作訓服的男人,冷眼看着這隻鬼狼“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鬼狼的四肢掙紮了一下,随後失去了氣息。
而這時,一直跟在後面的陳竹也優哉遊哉地追了上來:“小寶貝兒,你現在應該已經摔跤了吧,來,乖乖給本大爺過來,讓……”
話沒說完,陳竹就看到那駐紮在這裏的一行人,頓時緊張的住口,手中的重劍也掄了起來。
可是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卻看也不看陳竹,而是掏出身上的匕首,一刀捅進鬼狼的腰間,随後不顧血液四濺,從中抽出一根近乎玉化的脊骨,旁若無人地拿了回去。
“喂,你誰啊,這麽嚣張的拿走别人的戰利品,不合适吧?”陳竹不滿地問道。
那個壯漢腳步一頓,扭頭看向陳竹:“你的獵物?”
陳竹理直氣壯地說道:“沒錯啊!”
“可是我殺它的時候,它還活着。”
陳竹頓時語氣一窒,不過很快就說道:“但是那也是受傷狀态,他中了本大爺的C級麻醉劑,跑不了多遠的,結果就被你截胡了!”
“麻醉劑?”壯漢搔了搔後腦勺:“難怪感覺這畜生反應這麽遲鈍呢。”
陳竹大聲道:“對吧,所以呢……”
壯漢臉上的笑容斂去,冷聲問道:“我不給你,你能怎麽辦?”
陳竹愕然,他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嚣張的人,從來都是他在别人面前跋扈,哪輪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嚣張的地步。
陳竹頓時被氣笑了:“嘿!有意思,連我陳大少的東西也敢打劫,你誰啊?”
“我的扈從,怎麽了?你有意見,陳慫慫?”
山洞裏,一個陳竹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出來,随後,一個打扮誇張,身上隻穿了一件風衣和西裝褲的家夥走了出來。
看見陳竹的時候,他咧嘴一笑。
陳竹剛才聽聲音就有些耳熟,此刻見到人,更是恍然,随後手指着來人破口大罵道:“我還以爲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原來是你個崽種啊,王力!”
王力原本譏諷的表情瞬間化作狠戾,他擡腳,将皮鞋蹭上的山泥刮了刮,寒聲問道:“陳慫慫,都到這了,你還真麽嚣張?真以爲我不敢殺年你啊!”
話音一落,周圍的幾個傭兵扈從虎視眈眈地從兩側圍了上來。
陳竹拖着重劍,随後在自己的面前狠狠一插,拍拍手:“王力,你吓唬我?咱們幾個從省會來的,誰身上沒有生命力探測裝置,你殺我一個試試?”
王力原本狠戾的表情瞬間一收,仿佛剛才出聲威脅的不是他一樣,他哈哈笑着,上前說道:“開個玩笑,陳慫慫,别怕嘛?”
陳竹冷哼一聲,沒有回應。
“你來這裏應該也是爲了武科提前批吧?怎麽,家裏的扈從呢?”王力一邊問一邊向身後打量。
“别看了,小爺一個人來的,跟你一樣膽小鬼似的!”陳竹譏諷道。
王力詫異地看了看四周,又反手指着自己愕然問道:“我?膽小鬼?陳竹,你怕是沒睡醒吧?”
“全省會都知道,你們陳家出了一個膽小鬼,被晶獸吓到尿褲子,你說我是膽小鬼?”王力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都要往前走一步。
最後幾乎快要貼到了陳竹的臉:“那你算什麽?”
“小爺算你爸爸!”陳竹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糗事打趣,邱一諾笑話自己也就算了。
一個女孩子,自己不好計較,可是這個王力背後所在的王家,長年和自己陳家不對付,兩家商業競争打了七八十年了,以至于下面的小輩也互相看不慣。
這陳竹和王力就是一個典型。
因此在王力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陳竹沒有絲毫猶豫,揮拳便打,王力擡臂擋住,随後一腳蹬出,二人迅速分開。
這就是夏河緊趕慢趕,來到山坳的時候,看到的場景。
“都住手!”夏河急忙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