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台也沒有辦法,由于聯系不上胡侃,事情的真僞現在都是一面之詞,可是偏偏胡侃又是電視台的采編記者。
這件事解決不好,幾位電視台領導人的位置别想坐得安穩。
所以他們火急火燎地找到了秦峰。
而秦峰也不負衆望地拿出了證據,逐一地在電視台反駁昨晚流媒體平台的新聞事件。
“請各位聯邦觀衆相信監察局,請冀南的市民稍安勿躁。”
秦峰的聲音中氣十足,臉上不急不躁:“傭兵公會自成立以來,爲聯邦各界,爲安全區百姓的和平與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
但是組織有立場,身在組織當中的人,卻未必如此。
爲此,監察局作爲聯邦執法的代表,絕不允許部分老鼠屎,壞了整鍋湯!
近日,針對監察局的惡意抹黑和攻擊,我在此進行集中回應,首先,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
犯罪嫌疑人夏河,目前并未成爲一星武者,但卻在傭兵公會檔案記錄裏,擁有一星傭兵的身份。
這是十分可疑的!”
說到正義十足的地方,秦峰還用力的揮了一下手,加強了一下自己的語氣。
“而且!根據傭兵公會提供的任務顯示。
傭兵夏河所有承接的任務當中,并未存在視頻當事人蔡安民所說的保護其前往遠郊采藥的任務記錄。
這件任務本身,也存在許多疑點。
如果蔡安民先生,對于監察局的結論有異議,歡迎來到咱們監察局行政窗口提出執法複議。
公正,是一個政黨存在的基石……”
“滴!”
電視被直接關閉,蔡雅張牙舞爪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氣咻咻地說道:“爺爺,這個秦峰簡直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少女在客廳裏轉了兩圈:“不行,我要去揭發他。”
蔡老此時正在屋子裏吃早餐,電視裏的新聞他也聽得一清二楚,老人原本捏着油條的手,此刻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坐下!”
蔡老忽然訓斥道:“張牙舞爪的,像什麽樣子!”
蔡雅一見爺爺發怒,立馬消停地坐在餐桌上,小口地啜飲着白粥,不過一雙黑碌碌的大眼睛卻偷偷摸摸地瞟着。
她注意到自己爺爺端起碗筷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
“待會吃完飯,和我去一趟監察局。”喝完粥,蔡老克制着自己的憤怒說道:“帶上當初咱們的任務撤銷記錄,和爺爺去提行政複議。”
蔡雅撅噘嘴:“爺爺,他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他既然能查到之前夏河哥的任務記錄。
難道還查不到我們的嘛?他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輕,混淆視聽。
我看呀,咱們就該直接找個麻袋,揍他,爺爺你不是認識好多厲害的武者嗎,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蔡老一拍筷子:“混賬話!”
頓了頓,又道:“聯邦有聯邦的規矩,監察局也有監察局的規矩,我一輩子沒說過一句假話,他懷疑我,我就應該去自證清白。
就是委屈了小河那孩子了,調查就應該規規矩矩,照章辦事,哪能先抓後審呢!”
蔡雅噘嘴,小聲嘀咕道:“老頑固,哼~”
說着,她将手裏的碗一推:“我吃飽了!”
蔡老看着氣鼓鼓的孫女,歎了一口氣,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起來。
按理說以蔡老的身份地位,家中是應該有一位保姆随行伺候的,本來醫院有安排,可是卻被蔡老謝絕了,自己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彈,
這享受的事情,還輪不到自己。
“咦,爺爺,你快看啊,胡侃叔叔的賬号更新了!”
忽然,蔡雅又大呼小叫起來,舉着手裏的通訊器,剛才她就在刷流媒體,結果一下子就刷到了胡侃聚焦的賬戶,而更新時間顯示的居然是1分鍾前。
“哦?”蔡老急忙擦了擦手,走上前:“讓爺爺看看。”
這次,胡侃聚焦的賬戶更新的更簡單,是兩段視頻的拼合,第一段視頻,是一個監視攝像頭。
錄下的是夏河在傭兵公會獵殺腹地獵犬的全部經過,視頻時間不長,不過一分鍾左右,不過當夏河一腳淩空踢裂腹地獵犬的時候,整個流媒體平台的彈幕瞬間鋪天蓋地地湧來。
“前方高能!”
“媽呀,小哥哥太帥了吧,感覺這一腳踢到了我的心尖尖上。”
“愛了愛了!”
“诶,有沒有吊大的知道這是什麽武技,哪裏能學?”
“夏河: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胡侃的聲音也恰逢其會地以畫外音的形式介入進來。
“大家看到的正是記者此前從冀南市傭兵分會獲取到的一星傭兵夏河的挑戰記錄。
透過記錄,我們可以看到,盡管夏河的晶力流轉尚未達到一星武者的标準。
但是其有能力獨自獵殺一頭一星晶獸,具備成爲一星傭兵的實力!
監察局的人,能夠查得到夏河的身份信息,任務記錄,卻查不到這些嗎?
這不禁讓記者對監察局的取證工作提出一些質疑。
另外,根據傭兵公會此前的記錄顯示,夏河所承接的蔡安民先生委托一案。
于傭兵公會有任務撤銷記錄,并且,有遠郊光軌列車站,記者也看到了夏河的身影。”
第二段視頻則是夏河在光軌列車站準備購票,随後被一群監察局檢查簇擁着帶回的視頻。
兩段視頻并列放在一起,将晨間新聞中秦峰信誓旦旦的表述,一一駁斥,并且狠狠地打了冀南電視台一個響亮的耳光。
不少評論都在該視頻下面議論。
“對啊,這些信息監察局查不到嘛?”
“什麽查不到,是不想查罷了。呵呵!”
“聯邦早已經不是200年前的聯邦了。”
“話說電視台也沒有記者對這些信息證僞就放出來了?”
“到底是聯邦的喉舌還是百姓的窗口啊,這電視台也太遜了吧!”
“都别吵了,我爸爸說,這個視頻賬号的主人,就是電視台的采編記者,之前還是主編呢,就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們不放在電視台,選擇放在這裏。”
“我靠,真的假的?”
一時間,議論紛紛,蔡老眨了眨眼睛,和孫女一起看完了整個視頻,随後起身穿上外套。
“爺爺,你幹嘛去?”
蔡老沉聲道:“去監察局,這事沒完!”
蔡雅開心地撇掉手裏的通訊器:“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夏河的事件愈演愈烈的同時,監察局的科長辦公室内,傳來暴躁的狂吼聲。
随後,一個煙灰缸砸裂的聲音傳來,門口站崗的兩名監察縮了縮脖子,誰也不敢這時候上去觸黴頭。
辦公室内,秦峰紅着雙眼,雙拳緊握,看着地上的碎片,喘着粗氣,久久不語。
而他通訊器裏的流媒體平台,還在不斷地循環播放着“胡侃聚焦”的視頻。
“滴滴滴,滴滴滴……”
通訊器忽然響起,秦峰瞥眼一掃,急忙收斂了脾氣,清了清嗓子,抓起通訊器接聽。
“是,我是秦峰,是是是……所以夏河的卷宗和供詞攝錄被駁回重審了是麽?好好好,明白,我明白!”
秦峰忙不疊的答應着:“一定不辜負領導的期望,保證不會辦理冤假錯案,請領導放心,诶,诶,好的,再見!”
挂斷通訊器,秦峰又惡狠狠地拍向桌子,實木雕刻的辦公桌瞬間顯現出道道裂痕。
一掌打出,秦峰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許,他很快又撥打了一個電話:“這件事已經超出我的控制範圍之外了,班老闆。”
通訊器另一邊,班老闆,班玉光正臉色鐵青地盯着下方,跪着的兒子。
此刻的班修,上半身精赤着,後背上都是血鞭痕迹。
班修原本精心打理的白色頭發也蔫蔫地貼在額頭,烏青的嘴唇顫抖着,顯示出主人内心的顫抖與害怕。
班玉光輕咳一聲,捏着通訊器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秦科長。
夏河毆打我兒子,威脅委托人,證據确鑿,并且,就算,就算他的傭兵身份是合法的。
一個傭兵的戰場應該是遠郊之外,而不是我的兒子。
我兒子的事是小事,他的問題我會處理,但是你這邊,被一個小記者牽着鼻子走,着實讓我有些失望了。
我會重新考慮關于今年監察局武裝費的贊助一事。”
說完,班玉光挂掉電話,冰冷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兒子,寒聲道:“知道自己錯哪裏了麽?”
班修渾身顫抖了一下,避開了父親威嚴的目光,小聲道:“不,不該招惹夏河。”
“混賬!”
班玉光渾身氣勢一震,襯衣袖子獵獵作響,二星的晶力威壓瞬間爆發,直接将班修沖擊地一個跟頭栽倒。
班玉光冰冷道:“我要教給你的是,這世上沒有不能招惹的人,但是要注意方法,他不是會利用輿論麽,那你就不會嗎?
挨了打,除了哭哭啼啼回到家裏,你還有什麽本事?廢物!”
班修喏喏地,不敢還嘴。
狠狠地罵了自己兒子幾句之後,班玉光神色稍微一緩,随後說道:“你大概什麽時候可以破境淬骨?”
淬骨,一星武者的标志,當見習武者晶力遊走全身的時候,便是三階見習武者,下一步,武者要想讓自己的身體承載更多的晶力,就必須一點一點地剔除掉自己身上的血肉筋骨。
普通人的血肉筋骨所能承載的晶力已經飽和了。
隻有不斷淬骨,将人體的206塊骨骼,包含軀幹骨,顱骨,面骨,四肢骨全部淬煉完成,使晶力遊走骨髓,既是二星武者巅峰境。
一星武者淬煉一半,二星武者淬煉全部,這就是初級武者的實力劃分。
“快了,第一塊四肢骨已經有些松動了。”班修急忙回答道。
班玉光點點頭:“夏河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你提前校招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這次爸爸聽說軍校,武大聯合提前校招,共有十所學校會在咱們市展開招生工作。
其中就有京武大學的。想辦法拿到一張錄取通知書,聽到了嗎?”
“聽到了!”班修哪敢不應。
班玉光揮揮手:“輿論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會傷人,用不好了,也會反噬,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這個夏河的事情解決好,全力應對校招吧。”
班修眼睛微微一亮:“爸爸的意思是……二龍武館”
班玉光微微颔首:“二龍武館,武者導師的評價也是極爲重要的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