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弟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口言之,身必行之”這可比儒家那些所謂的知識份子強多了,雖然滿嘴的仁義道德,私下幹的都是下流勾當。
殷素素有些不解,好奇道,“那您大半夜跑那去幹嘛?我以爲你殺了孫德利然後又報警,轉移警方注意力呢!”
“這就是對方想借刀殺人,有人死在那裏,我總不能無動于衷吧?”方洪峰一臉的苦笑,覺得自己這一槍挨的太冤了!
你說這叫什麽事呀?這方老頭還真夠倒黴的!
“對方應該是想要陳百強留下的東西,隻要我們把準備做足,這次肯定不會讓他跑了!”殷素素沉思一陣,興奮道,“也許對方忌憚方伯父,所以才不敢出現,這次方伯父出事了,他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按照素素的分析,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隻是我們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兇手和陳百強到底是什麽關系,這方洪峰并沒有提及!
也不知這老頭搞什麽鬼,難不成要把秘密帶到棺材裏去?
“不對呀,他要是顧忌方伯父,那爲什麽孫德利還能死呢?”我實在是想不通,難道是爲了膈應一下方老頭?這也太草率了吧?
“因爲人已經死了,這隻是我的差測!”殷素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孫德利來的時候肯定會去方叔家裏做詢問,然後在去陳百強家裏。”
“兇手見孫德利來調查,就會跟蹤他!”我說到這裏有些激動,“至于殺他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爲了嫁禍給方叔,如果孫德利死在陳百強的家裏,那方叔肯定有嫌疑的,加上他會武功,而平時又不表露出來!”
沒錯,當時方老頭就給我吓了一跳,要不然也不會懷疑他!
“那您聽聽這個,是在陳百強家裏找到的!”我見方洪峰不說,也不好再問,将陳百強家裏的書拿出來,然後又把磁帶放了一遍。
兇手和方老頭找的應該是同樣的東西,隻要找到它,兇手就跑不掉了。
方洪峰聽的很認真,又用食指不停的敲打,突然渾身發抖,“快,快給我拿,拿紙跟筆……快!”
我急忙跑出去,跟站崗的警察要來紙筆,方洪峰又從新聽了一遍,在紙上寫的是什麽我不知道,原本想問問的,可素素制止我了,生怕我打擾到他。
方洪峰告訴我,這古代的音階有五個,分别是羽、宮、商、角、徴!
古人把五音與五髒相配:脾應宮,其聲漫而緩;肺應商,其聲促以清;肝應角,其聲呼以長;心應徵,其聲雄以明;腎應羽,其聲沉以細,此爲五髒正音。
對應這唱腔把音符标出來,在對應上面的字,就知道這陳百強說的是什麽了。
方洪峰記錄好以後,就開始翻那本小說,按照頁數、行數、位數找出對應的字,整整寫了好幾大頁。
“嗯,差不多了!”方洪峰看了我一眼,欣慰道:“小子運氣不錯嘛,老頭我找了這麽多年,居然被你發現了!”
我有點害臊,讪讪道:“都是大家的功勞!”
這其實是一張聯絡圖,都是一些人的綽号和職業,這讓我感覺有些像諜戰劇裏的特務,其中一些還有地址等信息。
方洪峰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顯然知道這上面到底隐藏着什麽秘密,可他是吃獨食的節奏,這讓我很不爽。
我有些賭氣道,“方伯,你這麽做就不對啦,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弄來這麽多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一些東西呀?”
“我憑什麽告訴你?”方洪峰笑了笑道:“你要是想知道那個警察怎麽死的,我倒是能跟你說一些,至于其他的,我就無可奉告了,你是公輸家的,又不是翟家人!”
我微微歎口氣,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而方洪峰對于這件事也沒藏私,說這人的内髒被掏空,應該是花匠行的一種法術,至于是什麽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花匠的禁忌是說種植的花絕不會腐肉爲肥料,因爲古人講的是入土爲安。
大地無邊無際,吸收腐爛的屍體和污穢乃是小事一樁,又以這些作爲肥料滋養萬物,達成一種天道循環。
可花匠所養的花草都在一個固定的區域,最常見的就是花盆,并沒有大地化解萬物的能力,所以養出的花也會帶有戾氣。
著名的便是天龍八部裏王語嫣的母親,專門把人殺掉之後,剁成肉醬再埋在地裏發酵成上好的花肥。
我心裏一沉,之前是書中死,現在又出來個花匠,這可是跨越行業了,“方伯,這陳百強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呀?我感覺他懂的也太雜了吧!”
方洪峰顯得有些焦慮,語重心長道,“我不告訴你們,是爲了你們好,不管是墨家還是公輸家,早就已經沒有和他們對抗的資格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争取三年以後入清溪鬼谷!”
啊?清溪鬼谷是什麽玩意?
“你,你們居然不知道?”方洪峰倒是很詫異,“作爲缺一門的弟子,你們連清溪鬼谷都不知道嗎?”
我們迷茫的搖搖頭,鬼谷子我倒是曉得的,可方老頭說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呢?!
原來清溪是曆代鬼谷先生的駐地,每二十年會在百家之中招收四位最傑出的弟子,由鬼谷子親自教導。
所有百家弟子都認爲清溪是學術聖殿,就好像考生考清華一樣,隻要能進去,那以後的小子就有保證了!
“我還是算了吧!”我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表情,咧咧嘴道,“這競争太激烈了,我吊兒郎當的樣肯定選不上,再說了也沒必要湊這個熱鬧!”
“你……”方洪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咬着後槽呀道,“豎子不足以謀,真是一點追求都沒有,三**行的精英弟子都會去,你就不想跟他們比試一番?”
“不想!”我不屑的搖搖頭,甕聲甕氣道,“……自己過自己日子,跟人家比什麽!”
方洪峰被我氣的直喘粗氣,大聲呵斥道,“哼,這話你跟殷老七說去,我……我不管了!”
我們也不好打擾方洪峰休息,于是就準備告辭,在臨走的時候,我還問方洪峰,現在那枚矩子令在誰的手上。
墨家自古便是‘認令不認人’的傳統,選擇矩子十分嚴格,基本上都是人品極高的大德,要不然這墨家可就成恐怖集團了。
方洪峰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兩家的事情他知道的少之又少,不過矩子令肯定在墨家與公輸家人之中!
這下我可不幹了,我是公輸家唯一的傳人,那肯定是在曾家人的手裏啦,豈不是以後要聽他們調遣?
不過想這些也是徒勞,我還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這才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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