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女人能學的法術很少,皆因女性屬陰,法術又克制陰柔,如果失敗,輕則性格發生逆轉,重則折壽短命。
殷素素顯然有些害怕,回家的路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低着腦袋偷偷看周圍陌生的環境,因爲土路不好走,七叔總是背着我,看見素素眨着大眼睛,他突然把我放了下來。
“丫頭,我也背你走一段!”七叔笑眯眯的看着素素,将她背起來,同時告訴我,她以後就是我妹妹,要有做哥哥的責任。
素素突然笑了起來,在我的印象裏,除了打谷場放映電影裏的女明星,誰都沒有她笑的好看。
當天晚上七叔就把我和素素帶到荒郊野外,他擺好香燭貢品,将一把斧子立在中央,讓我倆跪在斧子面前,問道:“前面可有什麽人?”
我和素素搖搖頭,異口同聲道:“……沒人!”
七叔眼睛通紅,好像兔子一般,欲言又止了好久,哽咽道:“……後面可有什麽人?”
我和素素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回答道,“沒,沒人!”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學習《魯班書》必須要做的儀式,這話裏的意思是說我之前沒有祖宗,以後也不會有後代的‘一世人’!
七叔好似很頹廢,從後腰的位置掏出了兩本書,問道,“你們是學上冊還是下冊,或者是……兩本都學?”
啊?這是什麽情況?之前七叔可沒說有這個問題呀?該怎麽回答呢?
學校老師說過,好學生要刻苦學習,要掌握各種本領和技能,應該是全學比較好吧?
看着七叔那迫切的眼神,我心裏有些打鼓,倒是殷素素開口道,“我學上冊!”
聽了素素的回答,我突然有些鄙視她,這學習哪有隻學一半的呀,看來要好好跟她談談了,嗯,我現在做哥哥了,要管着妹妹!
“雲蓋,你想什麽呢?”七叔瞪了我一眼,看了看地上的香道,“趕緊選呀,是下冊還是全學,可得想好了再說,知道嗎?!”
“那,那就全……”我突然發現素素用手輕輕的碰了我一下,改口道,“下,下冊!”
唉,反正你學上冊了,那我也隻能學下冊了,總不能都學上冊吧?
聽了我倆的回答,七叔的表情明顯輕松下來,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擔,“呼,你二人從現在起,便是是我‘缺一門’的傳人,以後不得作孽,否則不得好死!”
我們倆對着斧頭磕了三個響頭,開始大聲的念道,“兼愛、非攻、尚賢、尚同!”
“啪……啪……!”
七叔給我倆一人一個耳光,看着我那無辜的眼神,嚴肅道。“打你們是讓你們記得發的誓言!”
儀式算是全部結束了,七叔在回去的路上告訴我們,魯班書分爲上下兩冊,上冊趨吉避兇,救人水火的法術,下冊都是害人不淺的法術,其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魯班書》之所以叫缺一門,是修行的人要在鳏、寡、孤、獨、殘任選一樣,修這門手藝,幾乎沒什麽好下場。
如果隻學半冊,那就不會有所謂的詛咒,要是選擇全學,這詛咒是絕對跑不掉的!
這也是爲什麽七叔在儀式上這麽擔心的原因,多年以後我曾經問過素素,她告訴我,七叔要想讓我們全學,哪裏還用問?直接教給我們就好了,這一看就是有問題嘛!
哎呀,這小丫頭就是聰明,要不是素素,估計我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呐!
從那以後七叔不僅教我倆木匠活,每月初九、初十九和二十九教我倆法術,其餘時間自己練習,但我和素素絕對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修煉。
我美好的童年就此徹底斷送了,每天被七叔訓的跟狗一樣,倒是殷素素特别的靈巧,又知道跟七叔撒嬌,反而是少挨了不少的打。
不管是學手藝還是學法術,但凡走這條路便伴随着坎坷和荊棘,不單要排除萬難的決心,還要有堅韌不拔的毅力,即便我和素素有慧根,可還是吃了不少的苦。
山村就那麽大,突然多出一個小姑娘肯定會引起注意,素素上學以後總被隔壁班的幾個壞小子總嘲笑素素,說她沒有爹媽是從垃圾堆裏撿來的孩子。
素素在沒人的地方嗚嗚的哭,作爲哥哥我應該做些什麽,爲此我跟他們打了一架,但對方人太多,我吃了大虧!
既然打不過他們,那我就用法術報仇!
施展法術必須要有對方的東西,在打架的時候,我抓了他們幾根頭發!
那時候我對于法術不是很理解,認爲就是電視裏的魔術,而且我會的法術很少,也是最簡單的——刀砧煞!
清晨起床,我便偷偷的溜到了柴火垛後面,用小刀把自己的食指劃破,在把血塗在香上點燃,拿出六個小木人,然後念咒語,“一念無生,一念無奇,神不知鬼不聞,邪靈見了化灰塵!”
我拿起小刀,在木頭人上狠紮,突然心裏有種莫名的興奮,好想看看他們現在是什麽德行了!
“哥,你在哪呢!幫我洗頭發呀!”
這時我身後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是殷素素起來了,這村裏哪有專門洗澡的地方,自從素素來了以後我就是她的人工蓮蓬。
素素把毛巾遞給我,“哥,過來幫我擦頭發!”
我邊擦頭邊傻笑道,“素素,哥幫你報仇了,隔壁班那幾個小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隻要有哥在,沒人敢欺負你!”
看着殷素素吃驚的表情,我一副得意,好似在說:你别謝我,這都是當哥哥應該做的!
原以爲會有一個香吻的,或者大大的擁抱,可殷素素聽了以後小臉漲得通紅瞪着我,“哥,你到底幹什麽了?是不是用法術害人了,爹說了,不讓你亂用的!”
我剛想辯解幾句,房門嘭的一聲被踹開了,七叔過來狠狠的給了我一耳光,問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七叔的臉都綠了,急急忙忙的就出門了,我到了學校,發現那幾個孩子都沒來,聽同學說,他們在來的路上每人的身上都莫名的出現了十幾處刀傷,滿地流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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