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深谷的大陣附帶着迷魂陣,不僅遠看會讓人不願靠近,如果人到了大陣附近也會被帶偏,要麽讓人不自學的繞路,要麽就是讓人身陷迷路之境。
太爺爺自獲得機緣之後,多次重返山谷底探查,卻再不着自己過去的秘密之地,隻有一次于立春前抵達谷底,于立春那日早晨才窺見秘谷一二。
此後,太爺爺又先後于立春日前往觀察,證實立春之日秘谷偶爾能若隐若現的現出一角,人卻不得其門而入。
在谷上方晃悠了一圈的樂韻,默默地俯視深谷,糾結一個問題:她是等明天立春當天才進去呢,還是現在就進秘谷?
在她眼裏,秘谷大陣并不可怕,她不用特意走生門,無論走哪個方向都能進去。
糾結了一陣,樂韻踩着飛劍徐徐下降,深入山谷之底,踩着飛劍在被雪覆蓋着的樹木之頂慢慢飛行,
飛行了約一裏多路,雙手結印,輕輕對着空氣印了過去。
雙手貼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囝法光幕上,虛無一物的空中閃過淡淡的白光。
下一秒,樂韻就出現在了被保護起來的秘谷之内,身在空中,距最高大的樹木之頂仍有三百多米。
披着神秘面紗的秘谷即是外界人能看見的山峰絕壁之間的幽谷,蜿蜒約十二三裏長,最寬處約四裏,最窄區也有三裏左右。
谷内植被密集,樹木高大。
除了樹木,還有一片稀樹平原。
秘谷内同樣被雪覆蓋着,高大的樹木頂着厚厚的雪淞,枝條向下垂着,有些樹被壓彎了腰,感覺已是不堪重荷。
谷内沒有大型猛獸,叢林中常見的小動物卻是不少,大部分都已經冬眠,因是夜晚,僅有喜歡晝伏夜出的鼠類小動物活躍于樹林。
極目遠眺,秘谷的地形也收于眼底,樂韻踩着飛劍慢悠悠地朝着可見一段峭壁的山峰而去。
漸行漸近。
哪怕小蘿莉她是以玩山賞水的速度慢慢飛行,仍不到兩分鍾就飛至了山峰腳,到了露出石壁的一片峭壁前。
那段峭壁在山腳,石壁前面有坡,長滿了樹木。
若站在山峰從上往下看,就見石壁上窄下寬。
從側面看,山峰有一段凸出的壁,像長出了一個“鼻子”,外凸石壁的下方山壁向内收縮,那一塊凸壁像是帽檐或屋檐,爲下方的石壁遮風擋雨。
凸壁之下方有一個寬約七八米的大岩洞,岩洞口的左側,有一條緊貼着石壁的由人工開鑿的小道進岩洞。
人工開鑿的小道僅能容一人來往,在帽檐似的石壁下方往左約七米遠分岔,一條岔道向下,進了叢林。
另一支岔道繼續往前約七八米,也到了外凸的天然石壁的邊緣,轉而向山體内部折去,與仍是從山體中開鑿出來的人工隧道小道相連。
人工開鑿的隧道一直延伸到了山峰與另一座山峰之間的山澗,那條路其實就是取水之路。
岩洞所在的位置比長有樹的山坡高出十幾米,從岩洞裏往外看,看到是樹木的樹梢或一些樹頂。
樹木不能完全擋住岩洞口,大岩洞的光線極好。
站在樹梢站觀察了地形,樂韻飛過樹木,落在了岩洞口。
大岩洞原形是天然洞穴,後經人工開鑿、修飾,兩側和底面的洞壁打磨得很光潔,天花闆呈蒼穹頂。
岩洞分内外,靠右的一面,用石頭砌了約一米六高的牆作間隔,長約三米,成爲間隔内外的屏風。
左側則放了一個石櫃做間隔,櫃子約一米八高,格子内還陳列着瓷碗、酒壺、陶罐數樣生活用品。
外間左手邊還挖了個火塘,天長日久,火塘裏的火已硬化成半岩土。
右側有一張石桌,配四個石圓鼓凳,挨着洞壁放着一張石鑿的羅漢榻。
石桌等物,距離洞口約有三米多遠。
打量外洞區,樂韻收了飛劍,步行進内洞。
内洞的右手側靠着人工砌的石牆放着一張很長的石床,朝向外的一端還打造了放東西的床頭櫃,櫃頂放着一個石盒。
床的另一端的床闆頂面也比較寬,可以放東西,緊着石床擺放了一高一矮兩個金絲楠木的櫃子。
石床對面的左手側,在緊靠洞壁和洞另一端的位置擺放了一具石棺,石棺的棺蓋閉合。
除此外,岩洞再無他物。
掃了眼内洞區,樂韻整理了衣衫,取出一隻火缽和香爐放在石棺頭方,拿了燒紙和香,燃了香,恭恭敬敬地跪下上香,大禮參拜。
石棺内盛殓着洞主金身。
太爺爺進入秘谷石洞時,洞主已仙逝,太爺爺爲洞主收殓了屍骨,移入洞主備好的石棺中。
太爺爺得了洞主所留的藥方和傳弟子之物,就算不是衣缽傳人,也有師徒之名,再怎麽論,至少也稱得上是記名弟子。
她是樂家之後,繼承到了太爺爺傳下來的一些醫術,自然也算是洞主的記名徒孫後輩。
樂韻一個頭磕下去,額心碰地:“徒孫樂韻,奉曾祖父樂氏諱名源字溱之命,回谷拜見師祖,徒孫叩請師祖大安。”
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響頭,再跪坐着撚開紙錢,焚燒。
燒完了紙錢,等火燼冷了,再次磕了九個響頭。
起身之後,樂韻整理了衣衫,拿出一支雞毛撣子,輕輕地拂拭石棺,将灰塵指掉,再拂幾遍,讓石棺一塵不染。
收了雞毛撣子,再拿出一融手套戴起來,将石棺蓋推開,換了一套手套,取出一顆夜明珠照明,近前瞻仰師祖真容。
太爺爺說洞主逝後其身軀除了已無氣息,無體溫,就如睡着的活人一般,看着倒不像是仙逝了。
推開棺蓋,樂韻進棺内一瞅,驚訝得瞪大了眼。
棺内的洞主,金身未壞,仍然栩栩如生!
其人身長2.13米,身穿一件織着花草瑞獸雲紋的白色法衣,交領右祍,衣領與袖子滾着一圈金邊,
法衣内是一件交領右祍的淡金色中衣,腰纏一條織金鑲玉石的腰帶,左側懸挂一支金絲纏織繩,系着玉佩。
他雙手交疊平放于腹部,足蹬一雙淡金色的靴子,烏發如墨,紮成了馬毛,戴着一個鑲有藍寶石的玉冠,橫簪一支玉簪。
其人之容顔,難以用詞描繪,隻能說是“色如春曉之花”。
他的皮膚細膩,彈指可破,合抿在一起的雙唇色澤紅潤,人平平穩穩地躺着,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面容平靜。
樂韻腦子裏隻閃過了三個字——顔如玉。
這位她該叫“師祖”的前輩,就是古人說的“書中自有顔如玉”的那個顔如玉,姿容華美,玉骨天成。
瞻仰過師祖前輩的真容,樂韻告了聲罪,開啓了眼睛的掃描功能,掃描前輩的金真。
前輩骨齡三萬六千六百三十九年,口中含有一枚可護人肉身不腐的靈珠,脖子上也挂了一個防腐的寒寶打種過的玉葫蘆,右手戴一枚内有乾坤的納物指。
不要問她怎麽知道前輩的戒指是納物戒指,問了就是納物戒指與普通戒指是有區别的,修到金丹階的修士,一眼就能辯别真僞。
大約爲了防止有人見财起意将身邊之物全掃空,洞主前輩不僅明面上戴着戒指和玉佩,還做了另一手準備——吞下了一粒保護軀體的靈珠,将一隻儲物器鑲入了大腿骨内。
目測,鑲嵌在腿骨内的那枚戒指才是前輩真正的重要身家之一。
而前輩之所以金身不壞,不僅是因爲有靈珠護體,還有另一個原因:他的金真是真正的金身!
其身骨已經不是肯定的原人骨,融合了無數神金與天材地寶,已經脫去了肉體凡胎,打造成了真正的金身,其骨色如黃金,硬比金剛。
有些天材地寶能令人血肉重生,能令肉身不腐不爛。
前輩的身骨中即融合了一些地球上絕迹的神奇之物,哪怕沒有寒冰玉葫蘆和靈珠,隻要不人爲破壞他的肉身,在一定的年限内也能保持不腐不壞。
能鑄就金身,說明前輩來頭不少,最低也是來自某個靈界,有可能是來自仙界。
修仙界的修士修到大乘飛升到靈界,也仍是肉體凡胎,是爲凡仙,凡仙想修成不死身,必須得脫胎換骨。
于是,凡仙的第一要任就是尋找各種神金和天材地寶融入身骨,爲自己造一副金身。
前輩已鑄成金身,修爲最低也是金仙。
金仙級的修仙者怎麽來了地球?
樂韻滿腦子問号,再掃描了前輩的身軀一遍,禁不住嘀咕:“師祖,您說您不想炫富吧,爲什麽又穿着一套價值連城的法衣?
說您想炫富吧,除了法衣和靴子,随身的幾件,明面上又沒其他寶物。”
前輩身上的那套衣裳看着像是絲綢,實則是以萬年靈蠶絲爲主、鋪以無數奇寶融煉成的絲織成的一件防護法衣。
而且不是普通護身法寶那類法衣,可能是件仙器。
前輩的靴子也是一件寶貝,附加了風系符陣,主要功能是提升速度。
師祖前輩難不成不知道人性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