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還沒開啓,宣家三位長輩也暫時不深入讨論,爲了不讓小姑娘的親友們久等,他們沒再聊,都去提了三兩個箱盒,與當搬運工的青年們一并送貨去客院。
宣家主将箱盒放在直升機旁,與少家主和族老主了客們去廳堂用餐。
宣家提前做了準備,午飯菜色豐盛。
受到款待的衆人賓至如歸,待他們吃完飯,宣家青年也将小姑娘要運回家鄉的食材盒子全裝載完畢。
喝了飯後消食茶,樂同學等人又起程,宣少帶了宣一宣二陪同小姑娘去給俞前輩送物資。
樂同學開直升機,到了中南山腳下的田野暫停,她和宣家三位帥哥搬了物資下了直升機,柳少當駕駛員開着直升機直奔E北。
北方近元旦前沒下雪,但氣溫低,山嶺間都是霜淞,中南山自半山腰至山頂皆是一片晶瑩。
冰天凍地的季節,中南山上的隐士們也貓冬,鮮少外出,就算要活動活動也是屋前屋後,若非逼不得已基本都不會下山。
元旦學校放假,陶慎之不用去上學,每天白天跟着爺爺練輕功和拳法,晚上再寫作業。
孩子太好學,天再冷也堅持勤學苦練,俞珲深覺欣慰,也陪同陶慎之在戶外餐風食露,指點孩子拳法技巧。
他聽到人走路踏踩和絆動霧淞的聲響時,朝着路道望去,就見繞過樹林的小道那裏出現了四個身影,每個人都背着背包,背包上方還橫了一個包。
看到那四個以背背肩扛式背着行李的人,俞珲便知必是宣家或吉家又給他送生活物資來了,立即叫停了陶慎之:“慎之,吉家宣家的先生們給我們送東西來了,我去接一接,你去竈房燒火。
“哎,我就去。”陶慎之立即收了拳,趕緊跑向夥房。
俞珲疾步掠至橫坦的小道路口再轉向從下方延伸來的階梯登山路,近了,才發現最前面的人是師弟家的小孫女。
小家夥背着一個超大的背包,兩肩各搭一隻袋子,上方還疊放了一隻袋子,共有二米多高,那隻壘放在袋子之上方的包一半疊在她肩頭的包上方,一部分搭在她頭頂,放将她的頭都蓋得嚴嚴實實。
後面三位帥哥是宣家青年,同樣個個除了背着的大背包,肩頭不是橫放着大包就是豎着一個大袋子。
看到小家夥和宣家帥哥,俞珲又氣又急:“宣家吉家的是帥哥們在節前給我這送了很多生活物資,你們咋又冒着寒氣來了山上?”
他一邊埋怨着孩子,一邊将小丫頭半頂腦袋上的大袋子給抱走。
“我回家,順路來看看。”樂韻咧着嘴笑,絲毫不怕吹胡子瞪眼的俞前輩。
“順路順路,你哪次不是說順路。”俞珲那叫個無可奈何,将大袋子放肩頭扛着,自己趕緊走前面。
每次小蘿莉給俞道長送東西來,這樣的畫面都要上演一次,宣少和宣一宣二覺得特别有趣,俞道長嘴裏埋怨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俞珲先跑回岩居之下的屋檐底開了放物資的那間的門,将大袋子放内,等小丫頭和三個帥哥過來,他幫着缷背包。
四個人除了背着裝物資的袋子,各自背了一個裝有備換衣服的行李包,放下東西,将私人行李背包提放到一邊。
俞珲招呼着小丫頭和三個帥哥去夥房暖暖手腳。
陶慎之跑回夥房,将火塘裏的火燒旺,用臉盆倒了熱水,也燙洗好了茶杯,想看看有幾位客人,剛打開夥房門就看到了來客。
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澄淨藍色古裝的漂亮小姐姐,瞳孔驟然放亮,一頭就沖了出去:“仙女小姐姐!”
宣少和護衛放下東西整了整衣服,轉身邁了兩步,看到了從夥房裏沖來的孩子,小男孩穿着黑色的羽絨服,防水防潮的沖鋒褲,一雙白運動鞋,不胖不瘦,臉蛋紅潤,眼神明亮。
如宣家見過小男孩子的青年們所說,俞道長收養的孩子五官端正,朝氣陽光。
樂韻看到跑出來的小男孩,那孩子的心髒病治愈後身體恢複得極好,人也長高了一截,長了點肉,現在身形勻均,各項指标都是五星。
小男孩一雙鹿眼亮晶晶的,她笑着點了點頭:“嗯,幾個月沒見,你長高了啊,挺不錯,要持之以恒的保持煅練哦。”
“哎!”漂亮仙女姐姐真的來了爺爺家,還跟自己說話了,陶慎之重重地點頭腦袋,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
俞珲招呼着小丫頭和宣家小青年們進去坐,一邊吩咐:“陶慎之,姐姐和哥哥們辛苦了,你幫他們拿闆凳。”
陶慎之響亮的應了一聲,飛快的退回了夥房,将小椅子移到火塘邊擺放,再去給臉盆裏的熱火兌冷水。
俞珲去拿了小丫頭的毛巾放一隻盆裏,讓陶慎之端去給小丫頭,他親自端了一盆水給宣家少主。
宣少也沒客氣,用熱水洗了把臉和手。
宣一宣二就着少主用過的水也洗了把,抹了把臉上快結成冰碴子的水氣,再坐下烤火。
俞前輩收到的義孫,那就是自己的師弟,按風俗,師弟師妹第一次給自己倒洗臉水,得給點禮。
樂韻洗了臉,擦幹淨一隻手,再探手入琵琶袖子裏摸出一個小金元寶放在洗臉盆裏。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客氣,論起來陶慎之得叫你一聲小師姐,他是師弟,給師姐倒洗臉水是應該的。”
俞珲看到小丫頭按老規矩在盆裏放了禮,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讓陶慎之給小丫頭倒點熱水洗手,可沒别的意思。
“這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嘛,該有的儀式不能免,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幹脆再讓他給我敬杯茶,今天把這師姐弟的名份也給坐定下來。”
樂韻笑着與俞前輩商量,因她與聖武山吳某人的恩怨,她不方便稱呼前輩爲師伯祖,但是,前輩現在還俗了,他收的義孫叫她師姐是沒啥問題。
“行吧。”小丫頭願意認師弟,俞珲也挺高興,笑着吩咐:“陶慎之,金子是你小姐姐送你的小禮,你收着就是,你等會再去沖杯茶,給你樂姐姐敬杯茶。”
陶慎之看到小仙女姐姐扔盆裏的一坨金光閃閃的東西,正手足無措,聽到爺爺說可以收,又應了一聲,将金子撈出來放衣兜裏,端了水盆去外面倒水。
俞珲自己倒了四杯熱開水,給了宣家青年和自己。
陶慎之倒掉臉盆裏的水,晾好了毛巾,再回了夥房,擦幹淨手,取了茶杯和一隻小茶壺,拿了茶葉泡茶。
等茶葉泡了泡,茶水有了該有的色澤,倒了一杯茶,拿托盤托着,端去給小仙女姐姐。
小男孩上茶時叫自己“仙女小姐姐”,樂韻笑着糾正:“我爺爺與你現在的爺爺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徒弟,論起來,你該叫我爺爺叫師叔祖,我應該稱你現在這位爺爺一聲師伯祖。
因爲我與你爺爺師叔祖的師門有些恩怨,我不方便稱呼你爺爺稱師伯祖,隻稱爲前輩,你爺爺他已經脫離師門,又收了你做義孫,你可以叫我師姐。
今天先叫聲師姐來聽聽,以後嘛,爲了你被人麻煩,你在人前可以叫我樂姐姐,小姐姐也行。
具體爲什麽要這樣,到時你問你爺爺,他會告訴你的,來,陶師弟,叫聲師姐聽聽。”
仙女小姐姐突然變成了師姐,陶慎之腦子跟不上節奏,迷茫地望向了爺爺。
俞珲點點頭:“陶慎之,你小姐姐說得是事實,有些事因爲你年齡太小,我暫時沒跟你說,你叫樂家小姐姐叫做師姐,錯不了。”
陶慎之點點頭,就算不明白叫師姐與叫小姐姐有什麽不同,還是很乖巧很聽話地叫:“師姐。”
“嗯,師弟真乖哈。”樂韻心情愉快,伸手捏了捏新鮮出爐小師弟的臉蛋一下,接過了茶放嘴邊飲了一口。
看到白撿的小師弟想手退,她眼疾手快,一隻手飛快的将人給拉住,喊他等一等,再放下茶杯,從手袖裏掏東西。
往袖子裏掏了掏,實則從儲物器裏摸出一塊包着東西的帕子,放膝頭上,打開帕子,取了串着一塊羊脂玉和幾顆珠子的紅繩給陶小師弟挂脖子上。
“這是師姐給你的見面禮,能貼身戴着就貼身戴着。”給了見面禮,還不忘捏了捏小師弟紅潤的小臉蛋。
小姐姐又送自己一件禮物,陶慎之咧開嘴笑:“謝謝師姐!”
小姐姐剛松手,他一溜煙兒的跑走,将托盤放在櫃子上頭,跑到爺爺身邊,拿了小姐姐送的禮物向爺爺獻寶。
俞珲拿起玉欣賞,羊脂玉雕刻精緻,一面是山水,一面刻着一個‘慎’字和祥雲瑞草,玉溫潤細膩,可見是經過了精心盤養。
與玉搭配的小珠子有玉珠也有木珠,上頭都刻了字,隐隐有光澤,木珠還散着淡淡的藥香味兒。
俞珲看了玉,便知不是普通的玉佩,應該是塊護身符,心中熨帖極了:“你師姐送你的禮物是品質最好的羊脂玉,極爲珍貴,你先貼身戴着,等夏天再另說。”
“哎。”爺爺讓收着禮物,陶慎之喜滋滋的将玉塞進脖子裏,再将衣領弄——再看小姐姐,小鹿眼裏的都是掩不住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