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代表卦位的八個字,她起初也是暗暗有所猜測,知道這是陣法,之後經過鍾銘一層層深入,吸收那八字符文,自然也就知道此乃太極八卦陣。
“這第九層陣法,到底有什麽作用?”老妪再次呢喃,“還有,這裏的陣法……到底是誰布置?目的是什麽?”
她自然不知道,這裏的陣法,就連當初的寂滅妖主花櫻媗也都不知其來曆,就連鍾銘,也隻是知道一星半點。
“太極八卦,有八卦,就會有太極,就會有陰陽,難道這是陰陽陣?”太極門中的李牧等人,此刻也是睜大了眼睛,看着遠方。
就連修習太極之法的太極門都不了解,更不用說此刻來臨的其他勢力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發現鍾銘的異常。
“哼!”
鍾銘臉色蒼白至極,體内劇痛傳遞,向外擴張,他忍不住冷哼一聲,想要極力阻止自己的腳步,卻發現毫無用處。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裏将所有的八字符文盡皆吸收,因爲身體依舊很弱,遭到了排斥,八個字似引動了天地,意欲從鍾銘全身各處掙脫出來,這種脹痛讓他非常難受,哪怕他是肉身築基都無法承受。
“該怎麽辦?那是什麽陣?”鍾銘看着漸漸接近的太極陣,其内有陰陽二氣環繞,黑白神魚旋轉,甚是奇異。
此刻這種來自陰陽二氣陣的強烈召喚,鍾銘沒有任何防備,他知道這跟自己體内的脹痛完全無關,那脹痛明顯就是因爲自己修爲還很低,還很弱小,這才引起的充斥。
“必須要解決,再這樣下去,我的身體會立刻爆炸。”鍾銘咬着牙,眼中更是布滿了血絲,他極力壓制,卻是越壓制,就越痛苦,那種充斥感就越強。
“這陰陽二氣陣明明是在對我進行召喚,沒想到……沒想到這種召喚太過強烈,以至于成爲了硬生生的吸引,我居然……無法阻止自己的腳步。”鍾銘第一次感覺到驚恐,一種生死危機油然而生。
因爲在那陰陽二氣陣當中,有一股極爲可怖的戾氣在環繞,這戾氣滔天,隐隐似跟當初第一層乾位和第二層坤位有着極爲巧妙的相似之處,這讓鍾銘不得不謹慎,畢竟第一層和第二層,都是殺陣。
那這陰陽二氣陣,是不是也是殺陣。
他忽然想起在第七層和第八層陣法中,那些雕像提到了羅盤,意思證明了這裏的造化,似有什麽羅盤,在選擇主人。
可是在第八層中,傀儡更是提到了羅盤的全名,叫做時光羅盤,而那些傀儡更爲強大暴躁,沒有表明那時光羅盤在選擇主人,而是隻有一個目的。
“入侵者,殺。”
雕像和傀儡的話語,明顯沖突,這讓鍾銘更加謹慎。
“這陰陽陣當中戾氣這麽重,明顯就是殺陣,我看此人今日必定會被此陣滅殺。”帝美勢力中的那名結丹修士冷笑着開口。
“死了也好,此人太強,若是活着,将來更加難以對付。”東瀛勢力那名結丹境的婦人也露出猙獰的笑容,她們巴不得鍾銘快點死。
“此人破了陣法,不過就要死了,也好,也好,他殺了我門下弟子那麽多人,也正好借此機會向華夏分一部分這裏的靈石礦脈。”洛兒哇的結丹尊者,此刻似有些玩味的神色,他看向旁邊煙雨派的結丹尊者,神色越加詭異。
煙雨派的結丹尊者也相繼發出冷笑,不過冷笑中卻帶着疑惑,“那陣法,一看就是殺陣,此人難道真的不知道?要自尋死路嗎?”
他們誰也沒有發現,鍾銘此時的身不由己。
這股召喚十分強烈,異常恐怖,甚至超越了召喚的範疇,而是強行吸引,不給鍾銘任何選擇的機會。
而此刻的鍾銘更是身體劇痛,越來越強烈,這種脹痛影響了他的腳步和心神,讓他情不自禁的向那陰陽二氣陣緩緩走着,這才遠處衆修看來,很容易被認爲是自願的。
那黑白二氣環繞的光幕内,戾氣滔天,充斥其中,很明顯就是殺陣,就連結丹尊者也都認定了此陣的恐怖。
“難道鍾銘就這樣自尋死路嗎?不行,我得去阻止他。”張文錫此刻一臉的擔憂,他剛一邁步,就立刻被周陽阻攔。
李牧看了眼張文錫,神色冰冷,淡淡開口道:“此陣鍾銘比我們都要了解的多,就算是殺陣,那他選擇要走的路,我們就算強行阻止,恐怕也無濟于事。”
“李道友說得對,鍾銘是被我引薦,我對她最是了解。”旁邊,劉戰峰也是一臉的擔憂,立刻開口,他也沒有打算去阻止鍾銘,事實上他曾經多次打聽鍾銘,知道一些鍾銘的性格。
隻是這一次,他猜錯了,鍾銘接近陰陽二氣陣,完全不是他自願的。
“這個小輩,他要幹什麽?”青陽宗的漕陽子,盡管因爲之前的事情而對鍾銘那裏不悅,可此刻也是萬分疑惑,不知道爲什麽,明知那是殺陣,卻還有進入。
華夏衆修,以及前來的四股國外勢力,此刻也都議論紛紛,有些修士滿臉的擔憂,有些則神色平靜,還有一些則是露出冷笑,特别是那四股國外勢力,此刻所議論的言辭,幾乎全都是對鍾銘的譏諷。
“難道華夏國的人都這麽傻麽,明知是殺陣還要往裏面闖。”
“哼哼,此人死定了。”
幾乎所有的修士,無論是國内還是國外,無論是太極門還是應龍島,亦或者是淩霄道庭和其他大小勢力的隐修者,此刻也都認爲鍾銘要死了。
就連鍾銘自己,也都認爲自己今日非死不可。
看着那環繞的陰陽二氣陣漸漸逼近,距離越來越近,鍾銘緩緩閉上了眼,他選擇認命,他和陣法相互吸引的速度,也立刻加快了不少。
就在這時,那洛兒哇的結丹尊者,身影暮然淩空飛出,出現在華夏衆修面前,最後看向淩霄道庭的老妪,冷笑開口:“老太婆,你以爲此人一死你們就能心安理得了嗎?我洛兒哇多少弟子死在此人手中,此人是個惡魔,又是你們華夏的修士,你們看吧,要給我們什麽交代。”
“就是,快點給個交代,難道等着此人死了,你要抵賴不成?”煙雨派的結丹尊者也暮然飛出。
二人淩空,話語剛落的刹那,東瀛勢力的婦人也身影一閃,出現在高空,開口道:“我東瀛本是來這裏試煉,并不打算與你華夏修士争鬥,可是你們那個鍾銘殺了我東瀛不少弟子,此事你們也得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四國會立刻出手,聯合與你們華夏開戰。”
“你們不就是想要靈石礦脈上分得一杯羹嗎,以這樣的借口相逼,你們以爲我華夏是好欺負的麽,你們以爲我華夏會怕麽?”話語間,老妪也出現在了空中。
此刻在這大片範圍内,一股恐怖的殺機,暮然顯現。
“絕不給國外隐修者分割礦脈,這等于是分割土地,一旦分割就是奇恥大辱。”一道身影也随即出現,卻是青陽宗的漕陽子。
漕陽子一臉的大義凜然,他雖爲隐修門派,不受國家控制,可多年在這南海,有很多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這一幕,幾乎所有華夏衆修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漸漸的也有很多勢力,認可了漕陽子的選擇。
“有我帝美勢力在,就不怕你們不給。”來自帝美勢力的結丹尊者,忽然淩空,這才開口,臉上帶着平靜的笑意,隻是這種笑意令人窒息。
“怎麽辦?”老妪内心暗歎,分割靈石礦脈,她自然不會去做,隻是此刻,這四股國外勢力中有近八名結丹尊者,而自己華夏這一邊,加上漕陽子則隻有四人。
正當這裏的氣氛再次充滿火藥味時,鍾銘那裏,他距離陰陽二氣陣越來越近,他的身體腫脹,血肉開始模糊,不少地方似已經開始出現了崩潰的迹象。
忽然,鍾銘緊閉的雙眼暮然睜開,一道寒光乍現,露出明亮。
“我受到這陰陽二氣陣的召喚,必然有其一定的目的,我好不容易收集了所有的符文,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死掉。”
鍾銘的臉上再次露出堅定,那種堅定跟他當初誓要再入昆侖的決心一緻,鍾天滄奪取了族公之位,囚禁他的父母,追殺打壓于他,這種仇恨他始終都記在心上,甚至昆侖山如何危險,他都沒有退縮。
他誓要救出父母,向鍾天滄讨一個公道。
“進去是死,不進去,我也會被這充斥之力碾壓肉緻死,何不進入這最後一層陣法,闖一線生機?”鍾銘目光越加堅定,眼看陰陽二氣陣越來越近,他立刻身體一松,唰的一聲,整個人直接沒入其中。
這一刻,也是他身體即将被那股脹痛沖破崩潰的一刻。
也正是這一刻,那三股國外勢力各自的舟船上,幾名氣息異常的直接巅峰強者眸光忽然一閃,他們暗中收到了各自結丹尊者的命令,此刻各自一閃,躍出舟船,直奔鍾銘所在的陰陽二氣陣。
“那個鍾銘是華夏國人,此人可是天縱之姿,若是成長起來,将來更不好對付,如今此人深入那大陣,說不定那陣法暗藏玄機,不是殺陣,我等聯手,找機會擊殺此人。”
三股勢力中,一共五名築基巅峰強者,他們的氣息,要比身邊每一個築基巅峰都要強烈恐怖,此刻終于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