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幾乎來自此地所有的修士,内心全都升起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靈石礦脈去哪兒了,這一部分靈石礦脈的平白無故的消失,十分詭異。
“靈石礦脈呢?”青陽宗的漕陽子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此礦脈明明是他想以此用來招待華夏各大隐修勢力的,卻是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躊躇了片刻,漕陽子猛然身形一閃,速度快到極緻,沖入海中,海水如同有靈性一般,自主爲其讓開道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海底,站在了原本靈石礦脈存在過的位置。
“有靈石存在的痕迹,可是……如此大的礦脈,到底是如何消失的?”漕陽子目光笃定,仔細查看周圍的線索。
忽然,他目光一閃,看向遠處,那裏有一張巨大的青色蛇皮。
漕陽子目露疑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這青色蛇皮仔細端詳起來。
海面此刻已有衆多修士紛紛來臨,個個目露驚異的看向下方,等待着漕陽子的探查結果。
鍾銘也是看向下方,幾乎在看到那張蛇皮時,他忽然一驚,想到以漕陽子的修爲,恐怕擡手便可将自己的翼蛇斬殺,他便開始擔心。
好在馴獸師與靈獸的心靈感應,百裏之内不會失效,此刻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去查探周圍小翼蛇的蹤迹,很快他就感應到了小翼蛇的位置,心識傳音的刹那……
距離鍾銘不到八十裏範圍之内,一頭身形極爲巨大的紫身翼蛇在海水之中翻滾,頭顱探出海面時,龐大的如同一座礁石,在其身上更是蘊含着四階海妖的恐怖氣息。
在其周圍,上萬海妖盤旋,在海中翻滾,面對紫身翼蛇,他們沒有一個敢放肆,紛紛露出恭敬之意,小心跟随。
幾乎在鍾銘心識傳音的一瞬,這紫身翼蛇青色的瞳孔忽然寒光一閃,巨大悠長的身形翻滾,向着手下上萬海妖發出獸語,随即猛然向着海域更深出疾馳而去,上萬海妖跟随。
此刻,鍾銘所在的區域,海底中。
“這是高階海妖――翼蛇的退化蛇皮,原本這裏不存在此物,看來剛才有海妖乘我等不注意,吞吃了這裏的靈石礦脈,脫胎換骨,步入變異海妖行列。”漕陽子修爲極高,對事物的判斷自然也十分準确,此刻身體暮然沖出,再次回到海面。
“諸位實在對不住,原本要以此地出現的一小部分靈石礦脈招待諸位,不過現在……礦脈被一頭高階海妖吞吃,甚至還在我這裏蛻變成了變異海妖。”
“什麽?是海妖吞吃了靈石礦脈?”衆人紛紛吃了一驚。
“我看這蛇皮的顔色,似乎……這頭海妖已被馴化,不知是誰的靈獸?”漕陽子立刻眉頭一皺,看向四周衆人。
四周再次嗡鳴震動起來。
“什麽?馴獸師?有馴獸師馴服了一頭高階海妖,而且……竟然如此奢侈的任由其吞吃這裏的靈石,步入了變異海妖?”
“究竟是誰?原本要分配給我等的靈石,硬是被他的靈獸吃掉,這種做法實在太奢侈,太浪費,我自己都有些心疼。”
“靈石礦脈,數百萬靈石啊,就這麽被一頭海妖吃掉了,我等平日裏哪裏舍得用靈石喂養呀,全都是各種靈草,丹藥亦或是其他妖獸的血肉進行爲食,想這樣,太浪費了。”
“不過能有一頭變異海妖,也算是十分幸運了,變異海妖實力本就強悍,能夠與築基巅峰強者一戰,結丹境都無法成功擊殺,那位馴獸師這下應該賺了,得到這般靈獸,将是主人強有力的住手。”
衆人議論不斷,人群中的鍾銘更是有些做賊心虛,有心像别人一樣裝作毫不知情,可卻始終無法抑制内心的喜悅,但也有着肉痛,怎麽說那也是百萬靈石礦脈,居然就這麽沒了。
遠處,冷逍遙愁眉苦臉,那小翼蛇本來就不是他的,甚至這一路上,所有的好處幾乎一大半都被鍾銘拿走,此刻見靈石礦脈消失,被吃得一幹二淨,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漕陽子神色複雜,但以其修爲,很快便發現了衆多修士當中,此刻賊眉鼠眼的鍾銘。
鍾銘見漕陽子望着自己,當即内心立刻心虛起來,忙不疊立刻大聲開口:“奶奶的,到底是誰啊,這麽大片靈石礦脈說沒就沒了,那個靈獸的主人,你也太缺德了吧?”
“就是,到底是誰?我們這裏誰是馴獸師,或者說誰有禦獸之術,既然有本事獨吞靈石,難道沒本事承認嗎?”人群中,陳玉青此刻也沒有多加顧及,沒有注意這話是鍾銘爲了掩人耳目,刻意而爲,當即也是很氣憤的開口。
人群中,漕陽子始終盯着鍾銘,眼神露出詭異的目光。
在衆人看來,漕陽子此刻的表情十分平靜,但在鍾銘看來,這表情似可看穿他的心神,明白他内心所想。
另一個方向,姜元之等人也是疑惑的看向漕陽子手中的蛇皮,僅僅就那麽一眼,姜元之立刻瞪大了眼睛,他随即看向鍾銘。
與此同時,鍾銘也始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目光看向别處,側頭時,視線剛好與姜元之觸碰,更是姜元之露出冷笑的刹那,鍾銘心頭再次露出駭然。
卓瑪以及歐陽雪靈,還有那南通派的幾人,也是在看到蛇皮之後,内心隐隐有了猜測,于衆多修士中,尋找鍾銘的身影。
沒過多久,卓瑪的身影,暮然出現在了鍾銘面前。
同時,鍾銘心頭再次一顫,暗道不好。
果然,卓瑪直接一指指向鍾銘,目中露出冷笑,開口說道:“諸位不用再尋找了,那靈獸的主人,正是此人。”
幾乎在卓瑪開口的刹那,姜元之也立刻上前一步,補充道:“我等曾與此人一同遇到過一座海妖巢穴,那靈獸,正是此人捕捉馴化的。”
“諸位!”姜元之再次開口:“此人心胸狹隘,心腸更是狠毒,若非當日暗算我等,我等今日也不會找他的麻煩,在我看來,此人應當就地正法才是。”
話語間,周圍衆修立刻一驚,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鍾銘身上。
漕陽子目光微微一閃,他在鍾銘身上本就看出了端倪,見其資質過人,内心也隐隐有着招入青陽宗,所以遲遲不願意透露,此刻既然有人直接舉報,他不得不爲了公正,再次站出。
“鍾銘,老夫原本很看好你,可你……太讓老夫失望。”漕陽子歎息一聲,“老夫之前答應保你,可如今你竟做出這等事,老夫撤回保你的誓言也是有理有據,你快走吧。”
鍾銘一驚,此刻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一旁的姜元之與卓瑪,個個露出冷笑,心中也是暗暗盤算着,隻要鍾銘離開,他們兩家甚至連同雪鷹派一起,追殺鍾銘。
“鍾銘啊鍾銘,你算來算去依舊沒有算到這一步,青陽宗長老已不再保你,等你離開,必然有三大勢力追殺你,到時候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活下來。”遠處,樊淩雲頓時露出冷笑,其旁的李家三兄弟個個臉色陰冷。
“前輩,我建議應該直接除掉此人,否則等到将來,此人很可能會成長爲我修真界内一顆巨大的毒瘤,到時候若是再拔除,可能就難了。”陳玉青也立刻注意到了這裏,此刻冷笑着看向鍾銘,在其身後,陳淑儀一臉不情願的拉了一下父親陳玉青的衣角。
外界,姜靈兒與歐陽雪靈,也是再次目露擔心之色。
“我等修士,修的自然是一份和諧,人有好壞之分,修士也一樣,此人将來會不會成爲毒瘤,還很難說,不可妄下結論。”漕陽子此刻也是極力爲鍾銘辯駁,更是眼神閃動,示意鍾銘快走。
鍾銘立刻領會,緩步退後,漸漸遠離了衆修。
“此人是我太極門下弟子,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正當他打算就此離去時,不遠處,太極門所在的島嶼上,一名俊朗的青年忽然一步走出,暮然開口,此人正是第一組的強者,那個積分榜前五十的李牧。
“鍾銘,還不快快回歸你的小組?”李牧目光一閃,看向人群之中的鍾銘。
此刻,周圍衆人紛紛目瞪口呆,看向鍾銘,又看向李牧,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姜元之等人更是神色複雜,他跟卓瑪等人其實早就知道鍾銘的身份,沒想到不願意發生的狀況,此刻還是發生了。
“該死,竟然是太極門。”另一邊的陳玉青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之前觀察鍾銘的身法以及掌心的太極圖紋,内心也隐隐有了猜測,認爲鍾銘必定大有來頭,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鍾銘會是太極門的弟子。
太極門,應龍島和淩霄道庭,這三大勢力的後台可是整個華夏國,被稱爲隐修聯盟,盡管少有老祖級别的存在坐鎮,可其他修士的數量極爲驚人,身後又有華夏國,那些宗門家族就算有膽,也不會輕易招惹三大隐修聯盟。
這也是……一個國家不會輕易被隐修勢力毀滅的根本原因所在。
“既然如此,鍾銘還是回到太極門,從此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漕陽子緩緩露出笑容,此刻就算是他,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太極門,哪怕對方隻是築基強者。
“怎麽會這樣?”太極門所在的區域内,樊淩雲頓時臉色鐵青,看向不遠處的李牧,心生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