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忽然,十位長老,立刻齊齊站起,目中怒火沖天。
“你竟敢當面說十位長老學藝不精,仗着自己資質過人,就目中無人,竟然連長老們都不放在眼裏,你可知這是以下犯上?”擂台上,那名青年這才從恍然中醒來,冷眼看着鍾銘,怒目斥道。
“什麽?這個人竟然當中侮辱十位長老學藝不精,剛才的那一幕,明顯是他主動挨了這一掌,不過是自導自演罷了,竟然以此來對抗我黑魚山的長老?此人好大的膽子。”
“不過……就算是自導自演,于師兄那淩厲的一掌,的确是沖着此人小腹去的,而小腹的位置,便是丹田所在。”
“可是此人……爲何知道于師兄那一掌要打在他的丹田處,意欲毀掉他的丹田?難道他會通神不成?”
“通神自然不可能,此人修爲才凝氣七層,之前聽說他肉身強悍,這一掌沒能廢掉他的丹田,多半是因爲他丹田被強大的肉身護住了。”
“竟還有這種方法,可此人的肉身強度到底成長到了哪一步?要知道于師兄可是築基後期的強者,太極之法更是精的不能再精,通的不能再通,哪怕是凝氣巅峰的肉身強度,也都會被廢掉,而此人卻毫無反應,怪物,此人是個怪物。”
“閉嘴!”那老者忽然一喝,頓時周圍那些黑魚山的弟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看此事,無憑無據,我的弟子我最清楚,爲人剛正不阿,不可能會下此毒手,倘若你有能力過我黑魚山,我黑魚山自然不會阻攔,可若是你因爲自知自己實力不夠,無法通過我黑魚山,卻偏偏利用這樣的陰險的方式謀得過關的認可,我會堅決反對。”築基巅峰的長老看向鍾銘,一臉的正義。
“老狐狸。”鍾銘内心暗罵了一句,轉而冷眼看向青年,“說罷,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你……你說什麽?”青年一驚,露出一絲恐慌。
“你不是我在黑魚山的比試對手,而比試對手另有其人,你之所以會上擂台,就是受到了别人的指使,是也不是?”鍾銘此刻再傻也能猜到,的确是有人要對自己下手,他率先想到的,便是樊淩雲太上長老的爺爺樊若青。
“我隻不過是問一問而已,可你醜态鄙陋,不敢回答,明顯就是心裏有鬼。”鍾銘上前,一指那名被稱爲于師兄的青年,目露寒光。
“夠了,有完沒完?”一名長老猛然一拍桌子,原本坐下的身子,立刻又站了起來,眼中露出殺機。
鍾銘撇了眼那名長老,不打自招,他内心已經有了答案,當即微微一笑,抱拳再次一拜。
“承讓。”話語剛落,鍾銘立刻又沖了上去。
“哼!”青年冷哼,見鍾銘不再過問,底氣立刻飽滿起來,擡手時,又是諸天萬物幻化,二人氣息相同,刹那觸碰到了一起。
一陣沉悶的聲響過後,鍾銘立刻踏步上前,身法輕盈,力道柔和,卻是眨眼就到了青年面前,出手間,一掌打在了青年胸口。
青年臉色刹那蒼白起來,一臉驚駭的看向鍾銘,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而去,後腳踩空時,直接摔下了擂台。
“鍾銘獲勝。”擂台旁邊的少年立刻開口。
“什麽?”
黑魚山的那些弟子,立刻張大了嘴巴,鍾銘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擊敗了他們的于師兄。
那十位長老,此刻臉色十分難看,至于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兩名長老,此時更是瞪大了眼睛,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鍾銘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
鍾銘對着這些人冷笑一聲,沒有言語,轉身離去。
哪怕鍾銘身影消失,那些黑魚山的弟子長老們,始終滿臉驚駭,現場更是一片寂靜,持續了很久。
“第六山,白魚山,我看你們又有什麽鬼主意。”鍾銘内心冷笑着,直接上了與黑魚山風格一樣的白魚山。
屆時,這裏人聲鼎沸,當鍾銘的身影出現時,更是一片嘩然,喧嚣不斷。
這些盡皆都是白魚山的弟子,在聽說有一名凝氣七層的小輩一連闖過了五座山峰,甚至基本成了本次築基境試煉的第一人,這樣的場景,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而每一個白魚山弟子的口中,相傳都是與鍾銘有關的事情,什麽神農腹地群殺妖獸呀,以一己之力斬殺變異妖獸神荒蠻牛,更是在樊若青長老眼皮子底下斷了樊淩雲一根手指……之後又在黑魚山當中對十位長老出言不遜等等話題,環繞不斷。
每一山之間,都有特殊的傳訊工具,使得鍾銘還未離開上一座山峰,有關于他的情報,就已經傳遍四方,成爲衆多太極門弟子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鍾銘微微一驚,看着周圍喧鬧一片,所談盡皆都是與他有關的事情,更有諸多目光盯着他,在他這裏,赫然成了矚目。
眼中微微掠過一絲訝色,鍾銘這才取出玉簡,經過一番查探後,這最後一山的擂台守護者,卻是再也沒有将那枚玉簡還給他。
鍾銘自然清楚,明白這第六山白魚山,就是築基境試煉的終點。片刻之後,鍾銘再次走上擂台,心底卻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隻要闖過這最後一山,便是此次試煉的結束,而他對于這一戰,自然是滿懷信心,勝券在握。
沒過多久,擂台下方,一名身材極爲曼妙的女子忽然身形一閃,上了擂台。
這名女子,長相還可以,身材更是凹凸有緻,修爲築基後期,隐隐有築基巅峰的氣息,出現時,頓時引來了不少奇異的目光。
女子神色平靜,鍾銘也是淡淡的看了看她,二人互相行了一禮,擡首時,二人同時沖出。
這是最後一戰,鍾銘之所以選擇直接來闖,自然是抱着極大的勝算,當二人邁步的刹那,都是一伸手,一掌打出。
這一掌,赫然也與黑魚山的那名氣勢截然相反,至于相反之處,并不明顯。
依舊出手就是諸天萬物,有流水,有魚兒,有漫山遍野的花草,有清風舞動,白雲飄飛……這一切,都是身法氣浪所化,體現着太極之法的本質。
而當二人接觸的刹那,這諸天萬物,卻是沒有像之前那樣漸漸凋零,化爲死氣,而是更加具有活力。
那流水,更加湍急,那池中之魚,也是有朝一日魚躍龍門,那漫山遍野的花草,也更加嬌豔欲滴,青翠嫩綠,隻有天空飄飛的白雲消失了,變得晴空萬裏……
就在這時,二人術法驟然觸碰,轟轟作響,擂台震顫,諸天萬物全都化作無限生機,轟向對方。
而這生機,卻是奪命生機,若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恐怕會身體崩潰緻死,但此刻,鍾銘與那名女子盡皆後退一步,各自目光奇異的看着對方。
僅僅片刻,二人再次向前,各自一掌推出時,不再有流水,不再有魚兒,沒有花草,沒有白雲,沒有了諸天萬物,就隻有一幕黑白魚的太極圖騰,散發着淩厲卻又綿柔的氣勢,沖向對方。
此圖騰,才是整個太極之法的本質,也是太極之法真正的面貌。
伴随着驚天轟鳴,二人雙掌早已觸碰,一時間氣浪翻滾,濃郁至極,轟轟作響,什麽以柔克剛,什麽諸天萬物,此刻全都歸于一點。
隻見那黑白相間的一點,猛然炸開,猶如山河崩潰,星空破碎的一般,一瞬分開時,鍾銘和那名目露驚駭的女子,也立刻相互分開,鍾銘後退了三步,而那名女子,卻是連連後退。
“我輸了。”女子輕聲開口,可她依然站在擂台上,卻是早已意識到她跟鍾銘之間的差距,她……赫然輸了。
“鍾銘獲勝。”
一時間,擂台下方,再次傳來雀躍歡呼聲,衆多弟子連連驚呼,贊歎不已,當然也有人目露奇光,不知女子剛才爲何認輸,他們顯然沒有看清二人交戰的場面。
鍾銘沖着那名女子微微一笑,随即點了點頭之後,走下擂台。
期間,鍾銘卻是沒有放松警惕,始終注意着周圍,看向那十位長老時,那十位長老也個個露出微笑,并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難道是我搞錯了,根本沒有人願意對我暗地裏使手段?”鍾銘内心低語,想到此戰本該極爲慘烈,那個暗中對他下手的人必然會不擇手段,可爲何,此戰實在是太過簡單,直到他打敗了那名女子,卻始終不見有任何的危機出現。
而此刻,暗中那雙眼睛卻是時刻盯着鍾銘,見鍾銘獲勝,當即轉身化作流光而去,“哼,白魚山,居然不聽我的,以後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樊若青恨恨的離去。
鍾銘站在人群中,依然有不少目光看過來,更有一些女子,對鍾銘這裏欣賞不已。
“闖過我白魚山,自然是我太極門将來的人傑,我是馬飛雲,此山的長老。”話語間,一名老者向着鍾銘走了過來。
鍾銘一驚,連忙微微一拜。
“不必客氣,在這之後,你也必将是我太極門的長老,我們身份都是平等的。”馬飛雲目露贊賞,當即開口道:“這是我白魚山的令牌,代表着你闖過了六大山峰,可以以此去領取長老的身份。”
說着,馬飛雲将一塊雕刻着太極圖案的令牌遞給了鍾銘。
“謝前輩。”鍾銘一喜,連忙接過令牌。
“去吧。”馬飛雲笑着道。
鍾銘再次一拜,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