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家一行衆人,也刹那來到九鼎城下。
“小銘,别管我,他們都是吃肉不啃骨頭的狼,你快走。”偶然間的清醒,鍾天聲再次看向李家那些人,随即看向鍾銘,露出極爲痛苦的神色。
“不,我不能不管你,何況我此行早已做好準備,四叔你不用擔心我。”鍾銘淡淡開口,冷眼看向周圍衆人。
“怪哉,這個小子,區區凝氣一層,爲何能施展出如此詭異的術法?竟然能将鍾天聲身上的黑焰血咒吞噬,再這樣下去,恐怕黑焰血咒很快會被化解。”九鼎城上,忽然有人驚訝開口,周圍衆人也都微微一驚,但很快,發現鍾銘凝氣一層的修爲之後,各自露出輕蔑傲然之色。
“怎麽回事?我曾親眼見到鍾銘丹田被廢,修爲立刻消失殆盡,可爲何……他的修爲還在?”城牆上,站在鍾天滄身後,鍾天海的妻子柳丁梅開口,露出古怪。
她身邊的鍾天海也露出驚訝的表情,“難道是僞裝的?對,應該是這樣的,修士丹田被廢,能夠恢複的把握幾乎爲零,鍾銘資質再高,也不可能讓自己丹田再生,這凝氣一層的修爲氣息,絕對是僞修爲。”
“還記得他曾經逃出昆侖山時,我親手滅了他的丹田,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認爲他因爲沒有丹田,遲早會爲了救父母乖乖把天衍九罡經奉上,所以當時才沒有下殺手,派鍾天海夫婦去尋找,難道……真的隻是僞修爲?如果是這樣,他膽子再大,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回來,可他還是回來了,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一直靜靜的站在城牆上,一名雙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目光陰冷的看着下方,内心也不斷盤算着,認爲鍾銘的出現,有些不妥,他就是如今的鍾氏族公,鍾天滄。
其旁也有鍾天海,鍾心怡等人。
“呵呵,家門不幸,出了如此逆子,讓李家貴客見笑了。”鍾天海笑着走出,可表情卻顯得極爲難看,他脖子上數道黑色血管時隐時現,腐蝕着他的血肉,顯然在赤霞山被毒霧侵蝕,還沒有完全好轉。
“哪裏哪裏。”李家衆人當中,也同樣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劍眉星目,身上帶着一絲煞氣,笑着開口:“鍾家出了如此逆子,的确是家門不幸,不過鍾家和我李家早已是親家,親如一家人,何來見笑不見笑。”
“唉,家醜不可外揚,這小畜生曾經離家出走,不知的得到了什麽造化,今日來此,在我九鼎城下班門弄斧,竟然還将自己的親叔叔煉化,真是罪孽深重啊,若不是我等懼怕此詭異秘法,也不會讓老四受這樣的罪。”
鍾天海虛僞的看了眼鍾銘這邊,假裝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卻絲毫沒有理會旁邊的弟弟鍾天聲。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把我爹爹害成這樣的,鍾銘隻不過是爲了救我爹爹。”鍾雪立刻站了出來,開口解釋,哪知鍾天聲和那名李家中年男子互相笑談着轉身,聽見鍾雪的話語,卻如同沒有聽見一般。
“我今日,也正是爲此事而來。”李家那名中年男子臉上帶着笑意,很是客氣,與鍾天聲互相交談起來,“我李家前幾日有一名長老去世,玉簡碎裂,被人害死在外界,想來當初家族長老跟鍾兄你在一起,可知我李家長老的死因?”
鍾天聲一驚,暗道不好,可随即卻微笑着開口,“實不相瞞,李家長老之死,完全是此逆子的所作所爲。”
說着,鍾天聲一指旁邊,一次次施展陰絕道秘法和六字法訣的鍾銘,“當日我與李家長老去往QH湖畔打探消息,結果誤闖赤霞禁地,我與李家長老各自身中劇毒,結果這個逆子卻趁人之危,一上來就攻殺我們二人,沒想到李家長老大義護在我面前,結果身死,保了我一命,爲此,我早已對眼前這個逆子,恨之入骨。”
“果然如此,看來我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的确是這個鍾家逆子所謂。”李家中年男子應聲附和,随即露出嚴肅,拍着鍾天聲的肩膀說道:“鍾兄,我可要告訴你一件重要事情,在此之前,還請你冷靜。”
“何事?”鍾天海露出驚訝。
“是這樣的,在我們來之前,途徑淩虛城,竟然發現你兒子鍾耀的丹田被廢,手臂被斬,一身修爲全失,據城裏鎮守的長老所言,乃是此子所爲。”李家中年男子嚴肅開口,“鍾兄,你要冷靜,萬不可動怒,以至氣火攻心啊……”
“什麽?鍾耀的丹田被廢了?連手臂都被斬下?”鍾天海頓時露出震驚,随即看向鍾銘,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機。
鍾銘也看着鍾天海,剛才二人的對話他自然能夠聽到,對于鍾天海嫁禍于人,他并沒有出口解釋,始終神色如常,精心施展六字法訣,爲眼前的四叔破除黑焰血咒。
“鍾銘!”鍾天海立刻震怒上前,質問道:“我兒子被廢丹田,是你所爲,可有此事?”
“是又怎麽樣?”鍾銘看了眼怒火中燒的鍾天海,冷淡開口。
“鍾銘,你敢……”鍾天海氣暈了,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此刻急火攻心,體内殘留的毒素立刻又彌漫了全身。
旁邊,李家那名中年男子饒有興緻的看着這一幕,心中冷笑,“繼續,老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比之鍾銘,也許李家這名長老更加痛恨鍾天海,因爲死去的那名李家長老,乃是李家一名極爲重要的人,身上都帶有特殊的命簡,一旦死去,命簡碎裂,卻能夠顯現臨死前的一幕。
這名李家中年男子,自然早就知道,當日在赤霞禁地内,面對鍾銘的攻擊,鈴铛護身法寶的光幕隐隐出現裂痕,而爲了保全自己,鍾天海竟将李家老者推出光幕,從而遭受了劇毒侵蝕。
而二人剛才的客氣交談,李家中年男子自然将這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哼,我有什麽不敢,我之所以要斬他手,是要告訴他,做人要正,行事要光明磊落,向族公印這樣的東西,不可去偷,至于廢他修爲,不過是爲了解我當日丹田被毀隻恨,而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鍾銘冷哼一聲,對鍾天聲的憤怒。絲毫不懼。
“小子,我殺了你……”鍾天聲惱羞成怒,體内毒素彌漫全身,可他毫無防備。
話還未說完。
“且慢!”李家中年男子忽然開口,“此子行事猖狂至極,他殺我李家長老,這個仇我李家也要報。”
說着,李家中年男子立刻沖出。
“二位等一等,還有我吳家。”
就在這時,遠處又出現了一隊人馬,乃是吳家來臨。
吳晨首當其沖,身後有數十人跟随,其中赫然有那名美婦,還有其他兩名築基強者,氣勢洶洶而來。
“小輩吳晨,見過二位前輩。”吳晨上前,冷笑着看了鍾銘一眼,随即抱拳看向鍾天海和李家中年男子。
“這個家夥當日在QH湖畔出手欺騙我吳家,不僅騙去我吳家的易容丹,還欺辱于我,既然鍾家和李家都有出手滅殺此人之意,我正好也要出這口惡氣,今日誅殺此人,何不算上我吳家。”此刻的吳晨十分狂傲。
“吳家?”城牆之上,兩鬓斑白的鍾天滄頓時瞳孔一縮,“吳家來了這麽多強者,難道隻爲出口氣?我看不見得。”
李家中年男子也立刻看向吳家衆人,内心有所察覺,“吳家與鍾李兩家素來關系不算融洽,此時來臨,到底是爲何意?”
鍾李兩家,各自心中帶着疑惑,隐隐露出了警惕。
吳家與鍾李兩家,素來都有着敵意,很少來往,但凡相遇,多多少少都會有摩擦,今日主動來到鍾家地界,借口卻是誅殺鍾銘,出口惡氣。
吳家衆人當中,那名美婦和其他兩名築基強者,目光都帶着不善,卻沒有過多言語,隻有吳晨顯得極爲客氣。
鍾銘冷眼看着吳晨,不禁冷笑起來,“吳晨,當日在九層妖塔沒有殺你,今日到此,你可知這是自尋死路?”
吳晨心底微微一跳,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很快被他壓制下來,冷笑着開口,“當日你欺辱我吳家,不将我吳家放在眼裏,今日還敢口出狂言,這裏這麽多人想殺你,隻恐怕自尋死路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你說,是這個道理不?”吳晨再次冷笑。
“是,又怎樣?”鍾銘眼中露出冷漠,看向眼前被黑焰血咒包裹着,表情極爲痛苦的鍾天聲,他再次一掌推出,陰絕道秘法顯現,再一指,寂滅血法訣降臨,隐隐的,他也有些無法支撐。
畢竟連續施展兩種強大的術法,對于他隻有凝氣一層修爲的他來說,能堅持到現在,已是難得,他的精力逐漸被耗盡。
李家中年男子眼神敏銳,很快就發現這一幕,他當即開口:“據說此子已經肉身築基,我等合力誅殺此人,以絕後患。”
“哼,他無法空出手對付我等,我來。”鍾天聲眼中頓時露出殺機,一瞬直奔鍾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