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衆人爲之拼命,那具屍體卻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裏,平靜而安詳,而他口中的青煙,依舊緩緩流淌。
此刻在其頭部,雙手,手腳,距離不到百丈的範圍外,各種靈石寶物堆積如山,使得千八百丈外的八方雲集之人紛紛目光露出火熱,盡皆都抱着一絲貪婪。
那是财富,整個修真界千年都無法積攢下來的巨額财富。
“我不相信,你雖然是肉身築基,之前是你帶領我等來到此間,這裏你不了解,還有誰了解?”天山雪鷹派那位肉身凝氣巅峰,修爲凝氣八層的大漢冷聲開口,在其旁邊,還有陳玉青一家三口,以及吳家和神羊派,盡皆跟随了鍾銘的腳步。
鍾銘也冷眼看向大漢,可随即冷笑起來,“既然要做狗,那就跟着主人好了。”
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找死。”
鍾銘這話,無非就是将跟随他的衆人比做了狗,這對于強大的雪鷹派,吳家還有QH湖地界第一門派神羊派,都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一個散修,哪怕肉身築基,對八方強者出言不遜也就罷了,既然還敢直面侮辱,給誰誰都無法接受。
說話間,陳玉青瞬間皺眉,也不知他是什麽修爲,但在這裏,都被壓制在了凝氣巅峰,此刻暮然沖出,運轉修爲,直奔鍾銘而去。
“敢罵我雪鷹派,簡直活的不耐煩了,臭小子說出此話隻有死路一條。”那名大漢也暮然沖出。
“敢辱我吳家,你今日算是活到頭了。”吳家的那名婦人,見雪鷹派出手,頓時興奮不已,冷笑着也直接沖出。
至于神羊派,那名眉心一點朱砂的女子,她雖然是神羊派的聖女,而神羊派又是QH湖地界第一門派,但跟吳家和雪鷹派比起來,也是蝼蟻跟大象的比較,對于鍾銘也有着忌憚,此刻卻是呆在原地,沒有沖出。
嘭!嘭!嘭!
最先臨近鍾銘面前的陳玉青,盡管被壓制在了凝氣巅峰,但恐怖的氣息猶存,直接一掌擊出,瞬間就與鍾銘大戰在一起。
緊接着,大漢和吳家婦人也同時沖到鍾銘面前,三人齊齊攻擊鍾銘,一時間也使得鍾銘連連後退。
“給我滾。”鍾銘一聲大喝,頓時肉身築基之力瞬間爆發,烈焰拳套在手,雙拳如影,不斷的轟擊三人。
這裏也許隻有鍾銘的肉身築基之力無法被壓制,其他三人中,雪鷹派大漢也不受壓制,築基境的吳家婦人和不知修爲的陳玉青都被壓制,盡管氣息依舊恐怖,也一時間無法對抗鍾銘,被鍾銘瞬間爆發的肉身築基之力轟擊得不斷後退。
“還不滾,難道甘願做狗?”鍾銘開口,早已使得三人退出千丈外,甚至雪鷹派大漢都無法支撐,頓時噴出鮮血,還在後退,根本無法承受鍾銘那一拳。
“你阻擋衆人跟随于你,顯然暗藏私心,若我說的沒錯,你很有可能對此地有些了解,若還阻止,休怪我不客氣。”千丈外,格桑聖女卓瑪忽然冷聲開口,賣出一步,就要走向鍾銘。
“知道又怎樣,有本事來攻。”鍾銘随意看了眼遠處的卓瑪,頓時使得卓瑪秀眉一皺,沒有絲毫遲疑,沖出直奔鍾銘而來。
“格桑聖女出手了,他可是來自神秘的藏地格桑家族,又是聖女,實力深不可測,修爲也不俗,雖然被壓制,但在這裏也算是第一強者,那個小子竟敢對她出言不遜,他死定了。”遠處,鍾氏的鍾臣冷笑開口,有些玩味的看向鍾銘,并沒有認出來。
而他身邊的李嫣然,神色始終複雜,總是感覺鍾銘有些似曾相識,可是怎麽想都想不出來,其實他就是鍾銘。
“格桑聖女說得不錯,那小子一定了解此地,我等一同出手鎮壓他,比他帶路。”鍾臣見卓瑪已經跟鍾銘交戰,當即也是沖出,一時間跟随鍾臣來臨的鍾氏一名老者和李家的一名老者,也一同沖出。
“有各家族強者出手,我們也一起上。”說着,來自外界的幾名散修,頓時又有三人沖出,氣息也都不俗,直奔鍾銘而去。
轟!轟!轟!
各種術法驚天,神通震地,八方強者齊齊攻擊鍾銘,但多半攻擊降臨在鍾銘身上,以他肉身築基的強悍肉體,不是被吸收,直接硬抗,盡管如此,其中實力雄厚的卓瑪和陳玉青的等人,再加上吳家婦人和鍾臣等人的輔助,赫然開始後退。
強如鍾銘,也無法對抗八方衆人齊齊攻擊,再次退向百丈内,一瞬又直接噴出鮮血,身體自主後退時,頓時與衆人拉開了距離。
“按照破布上的标識,不僅有路徑,似乎還有一個大陣的開啓方法,我得再研究研究,容我仔細看看。”鍾銘心中暗道,擦去嘴角的溢血,冷眼看向衆人,心識掃過自己的儲物戒指,開始仔細觀察那殘舊破布,依靠腳下的八卦大陣,慢慢開始推演。
“現在你隻要一條路,要麽帶着我們走過大陣,我們可以考慮給你一部分酬勞,要麽直接死,我施展搜魂之術,奪取你的思維,你好好想想。”卓瑪媚眼閃動,冷聲開口道。
“你罵我雪鷹派,已經觸動了逆鱗,若現在幫我,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陳玉青面容冷酷的看着鍾銘。
“這小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還不如直接搜魂,下輩子投胎也好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吳家那名婦人冷笑着開口,她對鍾銘的恨最深。
鍾銘神色如常,也不反擊,衆人對他的威脅,卻是使得時間緩緩流逝,他自己卻是時而看向四周,仔細去觀察腳下的八卦陣,心裏不斷推演着。
“不知藏地的聖女會給我什麽報酬?”鍾銘緩緩開口,也是爲了拖延時間。
“我格桑家族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說好要給你報酬,就一定會,至于多少報酬,那就要看你是否老實了?”卓瑪平淡開口。
“我記得天山雪鷹派之前就給過我承諾,是否也是一言九鼎?”鍾銘轉而看向陳玉青。
“我雪鷹派說話,當然說到做到,你說三七分,我們就三七分,我父親不會食言。”說話的不是陳玉青,而是不遠處,陳玉青的女兒陳淑儀。
“是嗎?”鍾銘随即露出微笑,“隻可惜你陳玉青之前還說過一筆勾銷的話,這分明就是要抵賴,至于你們,什麽也得不到,想要給我報酬,拿什麽來給?”
說出此話時,鍾銘已然将破布推演了十之八九,他随即開始緩緩後退,笑道:“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而本公子想來說話算話,從不食言,這……也是真的。”
說着,鍾銘暮然轉身,已然走向了自己所推演的路線。
“你太嚣張。”格桑聖女卓瑪秀眉緊皺,直接沖出。
“找死。”陳玉青頓時憤怒,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感覺瞬間被鍾銘戲耍了一番,生氣時,吳家婦人緊跟着陳玉青沖出,各自默默施展出至強手段。
幾乎在衆人即将臨近鍾銘時,鍾銘步伐怪異,每一腳踩下,都感覺有陣陣波動自腳下傳出,顯然對于自己所推演出的路徑發生了共鳴,直至此刻,在走完最後一步時,鍾銘的腳下,瞬間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八卦陣,岩漿流淌,與大陣發生共鳴。
嗡……
嗡鳴回蕩時,甚至卓瑪和陳玉青都沒有想到,身邊立刻出現了光幕,幾乎每個人身邊都出現了光幕,鍾銘暮然大驚,當即腳步一凝,滞在原地。
“我早就看這小子步伐怪異,現在看來,他果然對此地有所了解。”卓瑪輕笑,但沒有立刻沖出,生怕面前的光幕具有滅殺之力。
“該死。”吳家婦人一驚,露出恨意,恨沒有立刻擊殺鍾銘。
鍾銘也是心驚不已,盡管腳下的小型八卦陣是由他推演發動,可也是不敢有絲毫大意,此刻也停在原地,但他卻随之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似乎對那屍體,産生了更深的吸引,自己體内的金丹,也開始瘋狂。
幾乎在衆人面前盡皆出現光幕的一刹那,可還是有人發出凄厲的慘叫,沒有防範,在觸碰那光幕是,身體直接被摧毀,形神懼滅。
而與此同時,數百丈外,那具龐大的屍體,忽然全身光芒一閃,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
“什麽?屍體消失了?”
“嗯?屍體去哪裏?難道被這小子收走了?不對呀,距離這麽遠,他修爲才凝氣一層,怎麽可能收走?再說他真有空間浩大的儲物袋?”
“屍體消失了,是因爲這小子,這小子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正當衆人驚訝時,他們面前的光幕也随之消失,可是在那無座寶山周圍,卻瞬間又出現了光幕,用來阻隔衆人。
“屍體呢?”鍾銘也是一驚,卻很快發現,自己丹田内,赫然多了一具龐大的恐怖屍體,而自己的金丹,則時而震動,似乎顯得極爲興奮,他當即一愣,那屍體之所以消失,卻是被自己的金丹所吸引,而屍體周圍光幕的消失,卻是因爲我觸發的小型八卦陣,這QH湖底的一切,到底是何來路?
正疑慮時,在原來屍體躺過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極爲曼妙的女子虛影,一股妖異之氣也随即出現。
“好熟悉的感覺,這名女子……她是誰?”鍾銘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