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陰孩一


我幾乎可說是一夜未眠,但卻沒有絲毫睡意。一想到“月圓之夜,僵屍暴起”八個字,心裏就一陣忐忑。

一大早,林青塬就帶着幾個人來了。

師傅馬不死一臉陰沉,也不肯和我多說什麽。我對于昨夜的奇遇,也沒機會跟他詳說。

林青塬本來還想讓王父參加這次會面,但王父托病推辭,他也不敢強求,最終隻有他、馬不死和我三個人坐在一起說話。

“我追查到天主賜福大教堂背後的金主是誰了。”林青塬一開口,就讓我們師徒二人留上了心。

林青塬繼續說道:“這人姓馬,叫馬懷恩,西北地區來成都的,幾十年了,是個回回。”

我知道“回回”就是指的是信奉******教的回民,好奇地問道:“******教也會養屍麽?”

林青塬搖頭反問道:“基督教有養屍麽?”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道:“你是說,這些人利用其他宗教的名義做掩護,暗地裏施行邪教養屍之實?”

林青塬道:“除了這個,你還能給我更好的解釋麽?”

我激動起來,大聲道:“那你還不去抓這個回回?”

林青塬沒好氣地道:“你小子倒說得容易。涉及宗教信徒犯罪的事,我們地方上的人不能随便采取行動,必須先報告上面,聽命令行事。更何況現在我們調查的資料顯示,馬懷恩隻不過是免費提供給天主賜福大教堂樓堂使用權,定期捐獻,但還沒有證據證明他和教堂裏的藏屍案有關。”

我心火直冒,奚落道:“那也好。等你們有證據的時候,多半就是什麽僵屍暴起,百姓生靈塗炭的時候了。”

師傅馬不死冷冷說道:“鬥什麽嘴皮子,眼下最緊要的,是今晚上的事,不要把老百姓連累了。”

這話讓我和林青塬都沉默了。

馬不死又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水龍,都準備好了麽?”

林青塬點點頭。

馬不死長吸了一口氣,道:“普通走屍,隻要遇水,一般的槍炮就可以将其打得神魄打散。但是一旦成爲屍煞的走屍,那就麻煩大了。那天我看見王嘉麗的屍體已經是血屍了,離屍煞僅有一步之遙,如果這一整天那個操屍人用什麽特别的邪術,把王嘉麗的屍體提升到屍煞境地,那我真不知該怎麽才能對付得了了!”

這話讓我和林青塬的鬥志皆爲之一頹。

林青塬比我老練得多,朗聲道:“無論如何,保衛老百姓,就是林某最大的職責。就算是死,也不能對不起這身皮。”

他說出這話,讓我原來對他老油條耍滑頭的映像爲之大變,心裏對他生出了幾分敬重來。

馬不死也贊許地點頭道:“那就好,反正盡力而爲。我們還是分工做事,你去準備對付今晚可能出現的走屍,我和證道,去刺探一下那個馬回回,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我和師傅馬不死問明了馬懷恩的住處,雇了兩輛黃包車,很快就來到了皇城壩羊市街。這一帶是回民聚居比較集中的地段之一,上好的牛羊肉都能在這裏買得到。馬懷恩開了一家殺牛場,規模很大,城裏各個地方的牛肉販子大部分都在他這裏進貨,生意十分火爆。

這時候早市已歇,本來熙熙攘攘的市場變得冷清下來,各家店鋪的夥計都在忙着收拾洗刷,賬房抓緊算賬,沿途不時聽見潑水聲和算盤珠子的噼啪聲。

馬懷恩的家座落在羊市街的頂裏面,門庭高大,地方寬敞,像座莊園一樣。這裏有條小河溝蜿蜒穿過,最有錢有勢的十幾家回族大戶都住在附近。

馬不死還穿着他那一身黃燦燦的道袍,望着馬家上空看了好一陣,指着一個方向對我道:“你看那裏,朗朗日照之下,爲什麽會有隐隐約約的陰氣升騰?”

我随他所指望過去,隻見陽光照亮了一切,就連烏黑的瓦面都在微微反光似的,哪有什麽陰氣升騰。

馬不死搖搖頭道:“忘了你娃純陽之體,看不見這些。走吧,馬家肯定有古怪。”

馬不死帶我走到馬家大門口,口宣了個道号,對守門的兩個下人道:“請去通知你家主人,就說貧道路經此地,發覺貴府上空有妖氣升騰,願爲貴府斬妖除魔。”

那兩個守門的下人白了我和馬不死一眼,極不耐煩地喝道:“去去去!瞎幾把亂說個啥,還不趕緊到别家騙去,當心惹火老子,打得你兩個哭爹爹喊奶奶。”

馬不死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要借故把事情鬧起來,便走前兩步,罵了句瓜娃子找打,一拳打在說話那人面上,将他打得直沖沖地往後面摔倒。另一個下人哇呀大叫,完全沒想到我和馬不死這麽蠻橫,輪拳就來打我。我抓住他的手腕,順勢轉身用肩膀一扛,将他摔出七八尺遠。

馬不死微笑道:“除魔衛道,義不容辭。誰敢再來阻擋?”說着邁步就闖進了馬家大門。

這一陣鬧騰,周圍鄰居紛紛出來看熱鬧,馬家的人也聽到動靜,十幾個看家護院模樣的壯漢從裏面迅速迎了出來。

領頭的那人面色蠟黃,皮膚粗糙,留着短而曲的黑發,深眼窩高鼻梁,一看就不是漢族。他用蹩腳的四川話,怒氣沖沖地喝道:“哪裏來的龜兒子,敢來馬老闆的地盤上臊堂子?”

馬不死冷冷一笑,道:“道爺不是來臊堂子,是來捉妖降魔,爲民除害來了。”說完他忽然一閃身,旁邊的人均覺得眼前一花,就見他已經欺到領頭那人面前,單爪直朝那人臉上抓了過去。

領頭那人驟然受襲,雖驚不亂,撤步就往後退,看起來倒也有一副好身手。馬不死眼看要抓空,卻見他身子一縮,就從那人退開的缺口沖了過去,一溜煙往馬家大院裏面跑去了。在場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招,楞了楞神,才急匆匆追去。剩下六七個人把我圍住,已經有人拿刀拿棍了。

我心說,師傅啊,你這算什麽,要幹啥幹嘛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現在留我在這被人揍麽?但此刻已經容不得我多想了,有人在喊抓住這龜兒子,好幾個手持兵器的壯漢迅即圍攻了上來。我雖說打小就得過國術冠軍,但實戰經驗其實相當缺乏,看見這麽多人拿着刀棍圍攻上來,心裏不免發怵,隻好仗着腳步靈巧,和這一群人遊鬥。

我怕被對方兵器所傷,使的幾乎都是虛招,隻求吓退對手,不求傷人。圍攻我的那幾個壯漢也都是練家子,見我進退有度,雖然被圍攻卻不帶絲毫亂象,也知道我身手肯定不弱,不敢過分緊逼。這樣一來二去,雙方僵持了一陣。我的信心越來越強,瞅準機會,拳腳齊出還打倒了兩人。可就在我稍微一分神間,不留神背後中了一棍。使棍的人臂力相當強,打得我喉嚨都微微發甜。我就地一滾,順手從被我打倒的一人手中搶下一把尖銳的殺牛刀來。我心下暗急,再打下去,隻怕避免不了要見血了。

就在此時,那去追馬不死的馬家護院頭領奔回來,大聲喝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連忙退出包圍圈,手持尖刀戒備着,趁機調調氣息。

那頭領黑着臉,指着我道:“你,跟我來。你師傅,馬不死,叫你去。”

我點點頭,心想他既然知道師傅叫馬不死,多半不是诓我的了。但我也不敢輕敵,把手中尖刀倒持在背後,跟着他往裏面走去。

過了一進門,是一座小小的花園。花園裏綻放着幾株梅花,清香飄來,把外面街道上無處不在的牛羊肉騷味兒和血腥味抵消了不少,讓我憋了好久的心肺大感惬意。穿過花園,又經過一道圓形的門,來到馬家後院。

我略感詫異,照理說這麽大的家園,所需要的下人必然衆多,可是這一路進來,就隻看見幾個丫鬟急匆匆地在我眼前一閃而過,到了後院這裏,更是一個多餘的人都見不到了。

“進去。”那頭領指了指隙開一道縫的後院院門,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瞧他這意思,是讓我獨自進去,稍稍遲疑了一下,捏緊手中刀柄,警惕地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入裏面,我就察覺到異樣。院門背後貼滿了黃色的紙符,雜草叢生的院子裏牽着一根根系着銅鈴的紅線,還有許多五顔六色的小紙旗,看起來像是一個驅鬼捉鬼的陣法。

馬不死和一個身體胖壯但是神色萎頓的老頭站在院子裏。倆人身後,是一棟漆色斑駁的舊樓。

我打了聲招呼,向兩人走過去。越接近那棟舊樓,越覺得身上有股涼意。我擡頭看了看高挂在天空中明亮的太陽,不知何時,竟然變得黯淡了下來。草木投射出的影子,一個個古古怪怪的,就像是躺在地面上的一個個鬼影。

馬不死等我走攏,對那胖壯的老頭道:“這就是我徒弟,事關他慘死的兩個妻子。馬老闆,現在你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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