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幾乎昏死過去的孔繁秋之後,這種恐懼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看似簡單,無非就是他和孔繁秋同時偷襲李翰林失敗而已。
可關鍵是,他和孔繁秋都是組織裏數一數二的高手,哪怕是面對那幾個金字塔頂端的人,兩人聯手也有一戰之力。
兩人都是高手,幾乎同時攻擊這個青年人,卻被他輕描淡寫地攔了下來。
孔繁秋的狀況不用說了,肯定失去了戰鬥力。而自己被牢牢控制住,同樣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最絕望的一次,也難怪會這麽憤怒了。
“我是她哥哥,剛才接電話的那個人。”李翰林松開了吳楚的手,一腳将他踢開,忽然笑了起來,說道。
李翰林的力量很強,即便是有意控制,這一腳也讓吳楚有些吃不消,他努力忍受着疼痛,不讓自己發出呻吟。
但是李翰林的話卻再次讓他陷入震驚,“你是她哥哥?不可能,一個山村小鎮而已,怎麽可能會有你這種高手。”
就在剛才,他還在認爲李翰林是某個勢力的人,沒想到卻是土生土長的山村青年。
爲了完成任務,陸小雪的家庭情況,他所在組織早就查得一清二楚,除了這個小丫頭,陸家甚至連個遠方親戚都沒有。
顯然,她有李翰林這個哥哥是個意外,而他的強大則是更大的意外。
吳楚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雖然已經淪爲了階下囚,依然還是想把李翰林的身份問個究竟。
“我知道你們肯定查過小雪的底細,知道我不可能是她的親哥哥。不過她願意把我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當哥哥,我自然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李翰林帶着陸小雪在沙發上坐下,這才回過頭來搭理吳楚,說話的同時,眼神不由得淩厲了起來。
如果不是陸小雪打通了他的電話,天知道現在會是什麽遭遇。
吳楚不禁膽寒,他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了李翰林的那股殺意,正想回應,卻被李翰林打斷。
“好了,既然我妹妹沒什麽大礙,我也就留你們兩條狗命。不過接下來的時間,我問什麽,你就得如實回答什麽。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要是耍什麽花招的話……”
李翰林并沒有把話說完,意思卻很清楚了。吳楚本人早就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哪裏敢反駁,隻是想到組織的手段,不禁皺起了眉頭,“我盡量告訴你想知道的,不過有些事情我沒辦法講。否則的話,我的家人會受牽連。”
一些組織培養自己的打手,爲了讓手下安心替自己賣命,大多都會把對方家人保護起來,避免其受到傷害。而反過來,這保護又何嘗不是一種要挾。
如果有人有了背叛組織的心思,就要承受自家人受牽連的後果。
這便是吳楚擔心的原因。
“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系。你現在可沒資格跟我講條件。”李翰林無動于衷,冷冷地說道。
“你……”吳楚有些怒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處境,沒敢說出什麽過激的話。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也别跟我談什麽道義,小雪也沒做什麽損害你們組織的事情,不照樣差點被你們綁走嗎?”李翰林理解吳楚的心态,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也不管吳楚是否反對,繼續追問道:“好了,第一個問題,你們的後台是誰?”
吳楚不語,對這個問題相當爲難。
“頭一個問題就保持沉默,你這樣很讓我爲難啊。”李翰林無奈地歎了口氣,有意無意間又散發出一股殺氣,随後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沒關系,殺了就殺了。反正還有一個,估計口風沒這麽嚴實。”
說着,李翰林不忘朝孔繁秋所在的方向瞧了瞧,意思很明顯,既然吳楚閉口不談,就找孔繁秋。
“我說……”
終于,吳楚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崩潰了,無力地癱軟了下來,低聲說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青年,不管是武力值還是心智上都不弱,真要跟他耗着,吃虧的還是自己。
見吳楚願意配合,李翰林奸詐地笑了起來。
其實他不過是詐吳楚,給他施加心理壓力而已。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這種事情他還是幹不出來。不是遇到十惡不赦的人,他還是沒有殺人的打算。
“我和小秋來自一個北方的财閥,這次來清風鎮,是爲了完成組織的任務,也就是這個小姑娘家祖傳的香爐。至于财閥……我真沒辦法告訴你,否則我妻兒就危險了。”
吳楚知道自己中計了,卻也沒法,隻能老實交待自己的來曆。當然,涉及到家人安全,他還是選擇性地略過了一些信息。
李翰林沒有在意吳楚的那點小聰明,而是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事實上,他并不是太在乎吳楚的後台到底是誰,隻需要确認他和孔繁秋是爲了香爐而來就足夠了。
“不過是一個上了年限的香爐而已,值得動用你們這種高手來,甚至采取這麽極端的手段。告訴這香爐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李翰林繼續問道。
“這個……實話跟你講,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特殊在哪兒。我們這種人,一向是按要求辦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吳楚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言語間格外真誠,生怕李翰林覺得他是在忽悠他。
李翰林知道從吳楚這裏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也不打算爲難他。
他會問,無非就是想印證一些猜想而已。
能讓仙鼎都看重,說明香爐确實有特殊之處。不過仙鼎能找到它,是因爲香爐内有疑似仙鼎殘片的物質。加上自己因爲仙鼎而踏入修真界,能夠感知起存在。
但是吳楚所在的組織又是如何得知香爐的特别之處,又是如何打聽到這個香爐在陸小雪家裏呢?
想到這裏,李翰林忽然有種感覺,這世界并非常人所能看到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