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寅的手剛剛觸碰到那蛛網般的絨毛……
咻
仿佛貪婪的野狗看見了兔子,那一根細如發絲的絨毛竟然神奇地突然向前延伸,瞬間戳入夏寅手掌一寸,并以驚人的速度,順着毛細血管向手掌瘋狂蔓延……
夏寅瞬間感覺整隻手掌傳來麻癢的感覺,随即就失去了知覺。
“好厲害的毒素,好詭異的絨毛!”
夏寅心頭暗呼厲害!卻也并不慌亂。
嗤
一道纖細電弧從夏寅手中彈射出來……
竄入夏寅手掌那根灰色絨毛瞬間化爲灰燼!
天罡五雷法,滅殺一切陰穢,堪稱世間至剛至陽的雷霆力量。
然而這灰色絨毛仿佛具有靈性,竟然來了個壯士斷腕,在距離夏寅手掌五寸的地方自動斷開,并飛快地縮入土中去了。
隻是眨眼之間,那遍布屍體上的所有灰色絨毛,全部消失不見!
夏寅伸手在絨毛消失的地上扒拉了幾下,卻看不見任何痕迹,也沒有一絲掉落的絨毛。
找不到絲毫線索,夏寅将目光看向那句趴在地上的屍體。
伸手輕輕一掀,早已化爲皮包骨的屍體翻轉過來。
他的面容因爲被絨毛吸幹了精血變得萎縮,看不出本來面目了,然而夏寅卻能清晰地看見,這具屍體幹癟的臉上竟然挂着笑容,似乎在他死的時候,内心是充滿了喜悅安樂的。
夏寅想起自己手掌被絨毛刺入的瞬間,先是手掌麻木,随後大腦有那麽一瞬間傳來一種毫無道理的欣喜,顯然這絨毛不僅有麻痹神經、吸收精血的詭異能力,而且還能讓人産生幻覺!
“咦,這不是隔壁苗寨的阿嘎嗎?”一個小夥子大聲說道。
“阿嘎,那個專門以采藥爲生的苗族小夥子?”
“是啊是啊,我能認出他的臉,還有他胸口上那個吊墜!”
“這樣看來,阿嘎應該是上山采藥,卻碰上這詭異絨毛,被纏住身體後吸幹了精血!”
“好可憐啊!”
聽到衆人的惋惜,夏寅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手指從地上沾起一抹黑色灰燼,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哼,采藥爲生的普通人,會随身帶着五行符?而且還能以咒語激發符箓!”
但是這些話,夏寅并沒有說出來。
從屍體身上搜出三個白色瓷瓶,撥開瓶塞後,夏寅深吸一口氣,臉色忽然一變,快速将瓶塞蓋住,随即将三隻瓷瓶放進自己兜裏。
走到二師兄面前,夏寅心頭默念天罡五雷法,伸出右手食指點在二師兄手背上。
嗤
幾道細微電弧鑽入二師兄手背,手背上的大片灰色瞬間消失!
這些灰色,是因爲那詭異絨毛在二師兄雪柔内繼續衍生,此時被夏寅的雷弧直接抹殺,灰色自然消失了。
看見小陰陽舉手投足之間,就讓所有詭異絨毛消失無蹤,所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了,大家繼續挖洞吧,阿嘎的屍體我會打電話通知派出所來處理!還有大家記住,今後若是看見這灰色絨毛的地方,一定要遠離,千萬不能讓哪怕一絲絨毛沾染身體!”
衆人紛紛點頭,一個個情不自禁地看向剛剛絨毛鑽出來的地方,向後退了幾步。
連小陰陽都如此鄭重其事地告誡,那絨毛肯定十分恐怖!
接下來的挖洞非常順利,隻是大半天功夫,二師兄負責的兩座山峰就全部挖好。
三師兄和龍在野也打來電話,說全部按照夏寅規定的尺寸挖好了!
衆人在村委辦公室彙合,夏寅讓鄉親們回家休息,自己帶着龍在野和兩位師兄分别前往六座山峰檢查了一遍,确認挖好的六個洞尺寸都沒問題後,下山回家。
四個人走到四合院下方的溝渠上,需要順着溝渠繞上小半圈,才是通往夏寅家的小路。
忽然,四合院方向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還伴随着夏大先生驚怒的大吼:“何方鼠輩,敢來我夏家撒野!”
“不好!”
夏寅和龍在野對視了一眼後,同時展開身法淩空而起,以直線距離朝着四合院撲去。
龍在野雙腳猛地跺地,狂風大作,整個人直接一個跳躍騰起空中……
而夏寅則是閉上雙眼,再次施展了刺激大腦的秘術,四周的氣場節點瞬間浮現在腦海中。
咻
夏寅也騰身跨上空中,腳下踩着氣場節點快速踏步奔跑……
二師兄和三師兄兩人,則是繞着溝渠猛跑,要繞上小半圈才能趕往四合院。
溝渠離四合院有七八丈直線距離,夏寅隻用了十秒鍾時間就已經淩空來到四合院上方!
第一次施展秘術時受損的大腦還隐隐作痛,這次又強行施展,夏寅感覺大腦幾乎快要爆炸了!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時間顧及這些了。
身在空中,夏寅便發現先一步趕到的龍在野,被三個蒙面人攔在了屋頂房梁上,正在劇烈地争鬥。
這三個人竟然也是玄學界中人,夏寅能夠感受到三個人身上的氣場,比普通人要強大得多,每個人手中都握着武器,武器上也傳來氣息波動,顯然是法器。
龍在野揮動手中拐杖,長須飄飄,一人迎戰三個蒙面人,絲毫不落下風,但是這三人配合默契,龍在野也一時間奈何不了對方。
夏寅不知道老爸老媽以及牟然付春梅是否安全,着急地看向四合院。
四合院内,人影憧憧……
父親獨自一人攔在大門面前,嘴角挂着一抹血迹……
大門内,牟然付春梅緊緊地把老媽護在中間,三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恐懼。
門檻處躺着三道人影,還在微微蠕動,院中站立着四道蒙着面孔的身影,緩緩地朝大門逼近。
“這些蒙面人來曆不明,但很顯然是來者不善!”
有人竟敢對自己老爸老媽不利,這一幕讓夏寅心頭殺機大起,伸手從兜裏掏出幾張符箓,心頭默念天罡雷法印咒語,同時身體猛地朝着下方三尺距離處的節點一步跨出,踩着節點向下方猛撲……
然而就在夏寅即将落地的瞬間,忽然從遠處村長家的四層小洋樓頂傳來幾聲槍響。
砰砰砰
朝着老爹緩緩逼近的四個蒙面人中,有三個身體忽然一陣搖晃!最左邊一個家夥腦袋被狙擊槍掀掉了大半,仿佛爛西瓜,然而這家夥卻詭異地沒有到底身亡,而是繼續邁着步伐,向老爹緩緩逼近。
另外兩人都是腹部中彈,其中一人腸子都流出來了一大截,卻渾然不覺,依然朝着大門繼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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