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村民,我是市委書記馬光耀,剛才的響動、是山那邊砂石場開山炸石,不是地震,大家不用驚慌,開園典禮照常進行”
用來主持開園典禮的大音箱,響起了市委書記富有感染力的聲音。
原來剛才的巨響和震動,是山那邊的砂石場在進行大規模爆破作業。
領導說話就是管用,原本紛亂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除了少數已經吓得不敢停留,大部分村民又再次圍攏到典禮台前。
而牟然和付春梅二女、在夏寅不惜黑下臉來之後,終于被鎮住了!兩個人都氣嘟嘟地跟在夏寅身後,向來時的路上走去,一路上不知畫了多少圈圈詛咒夏寅。
聽到身後兩美女非常不滿的咒罵,夏寅隻能搖頭苦笑。
就在剛才的巨響過後,不知怎麽回事,夏寅總感覺心頭非常慌亂煩躁,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夏寅拼命壓制這種煩躁,可到最後,這種慌亂煩躁反而愈演愈烈,化爲非常強烈的不安……
這就是夏寅非要逼着牟然付春梅跟自己回去的原因。
三人剛走到岔路口,就看見一道身影從遠處飛奔而來……
随着距離的拉近,夏寅終于看清了奔跑過來的身影,趕緊快步迎了上去:“老爸,幹嘛跑這麽急啊?”
“走開,别擋路!”
夏寅老爸并沒有理睬兒子,如一陣風似地從兩人面前沖過,朝着濕地公園大門飛奔而去。
看着老爸有些踉跄的背影,再回想剛才自己心頭強烈的不安……夏寅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不行,我得去看看怎麽回事,牟然你們在這等我!”
話音未落,夏寅已經向着老爸追了過去。
剛跑了一小段路,夏寅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回頭一看,隻見美女牟然緊緊跟在自己身後,那奔跑的姿勢從容而優雅,顯得遊刃有餘。
“呵呵,把一個大美女丢在路邊,你就不怕我被人撿走了?”
不知怎麽回應這暧昧的玩笑,夏寅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掩飾尴尬,随即加快步伐向公園大門跑去。
心裏惦記着老爸,夏寅顧不上身後的牟然了。
然而他最終發現,無論自己怎麽發力沖刺,身後都有腳步聲緊緊跟随,節奏絲毫不亂。
……
濕地公園大門口的典禮台上,主持人宣布典禮進入剪彩環節,請市委書記爲本次開業典禮剪彩。
一切準備就緒。
市委書記滿臉笑容地接過禮儀小姐遞來的剪刀,對準兩朵大紅花之間的彩帶,便準備一刀剪下……
呼
一道身影沖上典禮台,将禮儀小姐手中捧着的彩帶一把扯丢在地上。
“還折騰什麽,大家快跑,快離開這裏!”
沖上台的人影對着台下人群高聲大叫,聲音充滿焦慮……
大部分村民認出了這道身影。
“咦,這不是夏大先生嗎?”
“發生什麽事了?爲什麽大先生這麽着急?”
“你就别管發生什麽了,大先生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對對對,大先生一輩子研究風水、奇門,一手三錢卦絕技更是奇準無比,從沒出過差錯,看來這裏要出大事啊!”
然而卻有人不認識夏大先生。
市委書記被突然冒出來的這人給氣壞了。
“你是誰,爲什麽跑來搗亂?”
領導說話,向來都是含而不露,市委書記嘴裏說出搗亂二字,就表示夏大先生的行爲已經極爲惡劣了!
然而夏大先生沒有理睬面沉如水的市委書記,再次對着台下大喊:“沒時間了,鄉親們快跑吧!”
不得不說,夏大先生在這深山古鎮的人緣威信非常高,他這一發話,大部分村民開始跑向公園大門。
隻有少數好奇心重、喜歡八卦的大叔大嬸遲疑着沒有離開。
眼看好端端的剪彩被弄成一團糟,氣急敗壞的市委書記一指夏大先生:“把這瘋子抓起來!”
幾個年富力強的公務員立即沖上前,很快将夏大先生按到在地,牢牢控制住。
這個時候,夏寅也沖上了典禮台。
“特麽的,放開我老爸!”
看見父親受辱,夏寅直接暴走了,沖上前就是一陣王八拳,将按住父親的四名公務員打散,把夏大先生扶起來。
這一幕,更是讓一幹領導勃然大怒!
市委書記手指夏寅父子:“混賬……胡鬧……你們今天的行爲,後果将非常嚴重!”
然而夏大先生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市委書記吐血!
“趕緊跑吧,别在這裏廢話了!”
沒有人注意到,就這一會時間,夏大先生額頭皺紋變得更加深刻,頭上原本烏黑的頭發也逐漸變成了灰白色,那白色還在悄無聲息地蔓延着……
夏寅攙着父親的胳膊,是唯一一個發現父親頭發變白的人。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夏寅猛然想起了一種可能,臉上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
“老爸,難道是……”夏寅擡頭看向天空,再緩緩低頭凝視父親。
明白了兒子這一動作的含義,夏大先生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還真有這樣的事情?”
得到父親的肯定回複,夏寅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更加明顯了!
“你覺得你老爸像是開玩笑嗎?”
夏大先生瞪了兒子一眼。
夏寅不認爲父親是開玩笑,于是臉上充滿了震驚!
“原來古人常說的天機不可洩露,真的存在!”
剛才夏寅擡頭看天的動作,就是問父親“爲什麽不把事情說清楚,是不是因爲天機不可洩露?”
之所以有這樣的猜測,是因爲夏寅親眼看見父親的頭發由黑變白。
這一現象、嚴重違反了常理。
更無法用任何科學道理來解釋。
夏寅從小熟讀《天命通會》,書中提到過天機不可妄測,更不可洩,妄測損魂魄壽元,洩則必遭天譴!
隻不過當時的夏寅,堅定地認爲這是胡說八道!
然而今天,父親如此鄭重其事、不惜冒着得罪市委書記這等大人物的風險,也要催促鄉親們離開公園,卻又沒有說出這樣做的理由……
不是父親不想說,而是不敢說,不能說,因爲父親非常清楚——洩露天機,必遭天譴!
而父親的頭發之所以會變白,肯定是之前以三錢卦預測天機時損了壽元,急速變蒼老的緣故。
想明白了這一切,讓夏寅心痛如刀攪!
轟隆隆……
沉悶的巨響又告傳來,大地再次劇烈顫抖。
這一次不止是巨響和震動!
近在咫尺的伏牛山,也在不斷晃動!
喀啦啦……
半山腰處,一堵堵崖壁緩緩裂開,然後轟然倒塌……
巨石滾滾而下!
前一瞬還枝繁葉茂的蒼松翠柏瞬間被泥石淹沒。
郁郁蔥蔥的伏牛山,竟然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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