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危危開車沖回家,蜷縮在床上,無邊的恐懼仿佛一張大網,将她死死地罩住!驚恐之餘,她匆忙摸出手機,打給鍾末了。
“我害怕~你過來陪我!”
“咋了?!”
“你趕緊過來!”
“你在哪啊?!”
“我家!”
“你爹在麽~”
“沒有!”
“噢!~那你等我啊!”
“嗯~”
莫危危閉上眼睛,兩個多小時前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自己跑進胡同,突然被一隻手捂住了嘴拉到一邊;扭頭一看,原來是關甯!關甯告訴自己,那三個人都是妖怪。兩人躲在學校廁所裏觀察,莫危危看到的是一個猴子模樣的人、一個長着三顆腦袋六隻手臂的小孩,還有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貓臉妖怪;莫危危頓時吓壞了,關甯告訴她跟自己走,她已經報警了,一會就會有警察會來救她們,于是兩人就翻牆出了學校廁所,來到了那處高腳樓;到了之後他發現兩名警察已經死了,還沒等她驚叫出聲,後腦就被重擊了一下,昏了過去。後來關甯借着方便的時候又說她是被龍天款騙來的,然後就迷了路跑到了村寨裏。自己問接下來怎麽辦?關甯說她那會裝昏偷聽到這三個妖怪說什麽‘八寶紫金爐’,估計是沖着這個來的,先想辦法回去再說。
就在莫危危胡思亂想、惶恐不安的時候;鍾末了打來電話,說是到樓下了;于是莫危危趕緊下樓,兩人駕車離開了。
“怎麽了?遇到啥事了?”鍾末了關切地問道。
“太可怕了~”莫危危蜷縮在副駕駛座位上。
一路無話,兩人來到‘甘山茶樓’,進了包間,莫危危便撲倒在鍾末了懷裏嘤嘤地哭了起來,搞得鍾末了不知所措。
“到底怎麽了?别哭~别哭!哭了就不美麗了~嘿嘿!”
“他們都是怪物!我還被人打了~”
“誰們啊?!這麽大膽子~”
莫危危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鍾末了,鍾末了眉頭緊鎖,愣了幾秒鍾。
“你沒事去那地方幹啥?荒郊野外的~”
“還不是你不陪我!都是你害的~”
“哎!好~好~好!陪你~一直陪你!那你報警了麽?”
“報個屁啊!那個丘隊長和那個喪門星都是怪物~警察局估計就是怪物基地!還有你的那個什麽‘上仙’!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怎麽勾搭到一起的?!”
“什麽叫勾搭啊~我們集團跟他們事務所有合作!他就那麽突然出現,然後救了你們?”
“我還想問你呢?!你們那麽親密~他還叫你‘天師’啥的!你也是怪物吧?離我遠點!哼~”
“呵呵~我怎麽能是怪物呢?怪物有我這麽帥的麽?!”
“切~還帥呢~黑乎乎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黑是黑了點~可是性格好啊!嘿嘿~”
“滾開~膩歪!”
“嗯~要不這樣!你先在家蟄伏幾天;我去找那小子問清楚!敢欺負我們家危危?不管是誰!絕對不能放過~”
“你還是别去了~那幫人都是怪物~真的!要不我們出去躲一陣子吧,就當旅遊了~”
“旅遊當然好啊~我也想去;但眼下集團出了這麽大事~我确實是走不開啊~”
“哼!借口!”
“你看你~又來了!先喝口茶~”
鍾末了安慰了莫危危一通,将其送回家;分别前叮囑她這幾天盡量不要出門,自己去找龍天款問清楚;并答應每天都來給她送好吃的。
“崔總~說話方便麽?”
“說~”
“您知道‘冤魂寨’麽?”
“不知道~”
“嘿嘿~您就别謙虛了!我剛去過~”
“連你們陳所長的話也不聽了?!”
“哎呦我去!合着你們倆串通一氣呗~”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消停幾天吧!”
“哎?!崔總~崔總?真你娘唻!又挂了!”
龍天款收起電話,驅車來到‘金海之家’連鎖超市,将車放進了地下停車場;并進到超市買了一大包吃的,然後搭上了一輛公交車消失在夜幕中。
‘醉月瑤台’飯店的0号包間裏,曹海穹和楊綠紅正在欣賞一幅古畫。
“嗯~有點意思!”
“曹總~這可是實打實的冥貨!”
“開個價吧~”
“哎呦~哈哈哈~曹總今天怎麽這麽客氣啊!能入您的眼,哪還用我開價啊~”
“呵呵~那就一巴掌吧!”
“額~呵呵!曹總,這畫可不尋常啊!”
“那你就說說~說好了我再加!”
“您看~這畫的落款旁邊寫的是‘魂歸故裏,破鏡重圓’;作爲冥器,必然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整幅畫意境缥缈,而又極爲寫實;尤其是這個煉丹的人!寥寥數筆就将其神情刻畫的唯妙唯俏啊~”
“呵呵~楊老闆這口才真是沒的說啊!”
“曹總~您再看這!這周圍盡是鬼怪神仙;畫中一人獨坐丹爐之前;應該是在煉制丹藥!;我這還有個機關,剛才沒給您亮出來!”
“哦?~什麽機關?”
“據說~這畫現世的時候大雨滂沱,就這~有一段文字來着!後來風幹之後就消失了!”
“哈哈哈~說你胖!你還真信喘上了~行啦!那就再加點吧~”曹海穹伸出兩根手指頭。
“哈哈哈~曹總爽快!我這先幹爲敬了~”說着話,楊綠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曹海穹示意手下給楊綠紅轉賬七十萬;之後兩人有說有笑吃了飯,便各自離去。
曹海穹回到家,來到莫危危房間;發現女兒正坐在電腦前專心緻志地浏覽網頁。
“去哪瘋了一天啊?”
“冤魂寨!”
“什麽?!什麽冤魂寨!亂七八糟的~你這是看什麽呢?”
“爸~你聽說過‘八寶紫金爐’麽?”
“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你這都是看的什麽啊?神仙妖怪的!受什麽刺激了?”
“你聽說過沒有嘛~”
“那~那都是忽悠人的!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莫危危猶豫了幾秒鍾,便将今天的經曆告訴了曹海穹,曹海穹大爲震驚!
“你說的都是真事?!”
“我忽悠你幹嘛?”
“那個關甯是什麽來路?!”一邊問女兒,曹海穹一邊掏出手機翻出一個号碼,發了條短信過去。
“她就是‘三岔口’的大堂經理~人挺好的!還有啊!你看~嗨!”說着話,莫危危光着腳輕松一跳,就飛出窗戶直接跳到了陽台上;這一跳,别說一個普通女孩,就是奧運冠軍也做不到!把曹海穹看愣了。
“趕緊回來!瞎折騰什麽這是~”
“你不是不信嘛~嘿嘿!”
“會有這樣的事?你在醫院檢查了麽?身體沒事吧?”
“檢查了~醫生說沒事!”
“那警察怎麽說?”
“警察還能說什麽?封鎖消息呗~”
“嗯~你給我老實在家呆着!沒我的允許不準出門!把電腦關了!别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曹海穹快步走出莫危危的房間,通知保安加派人手;并接連打了幾通電話。
曹海穹坐在書房裏等消息,無意間注意到了身後供桌上的香爐;他盯着香爐看了幾秒鍾,突然起身來到一口青花大卷缸面前,将剛從楊綠紅那買來的古畫取了出來,攤開一看,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一模一樣啊!”曹海穹驚歎道。他小心捧起香爐,左右查看;又跟畫上的香爐來回對比,很是疑惑。
原來,這香爐是曹海穹的心愛之物;在辦公室裏放着的那把是一件仿制品;這件,才是他花了大價錢弄到的真品——八寶紫金爐!
曹海穹拿起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就在這時,保安敲門進來。
“曹總~安排好了!”
“他們什麽時候到?”
“明天一早~”
“嗯~讓他們到公司等我!”
說完曹海穹揮了揮手,保安便出去了。
莫危危在房間裏閑得無聊,給王牧靈發微信——‘可怕的一天!’;王牧靈回了一句——‘好累的一天~麽麽哒!’;莫危危又說了一句——‘追你的那個喪門星是個怪物!’;王牧靈回道——‘你才知道啊?!’;莫危危大驚,急忙給王牧靈打了過去。
“你早就知道那小子是個怪物?!”
“是啊~他從小就夢遊!好幾次都從窗戶爬到我房間裏來~”
“咳~我說的是真怪物!就是~長了三顆腦袋~六隻胳膊的那種!”
“你是不是被你們家鍾天師忽悠傻了?呵呵~”
“切!不信算了~别說我沒提醒你!”
“出什麽事了?”
莫危危就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王牧靈。
“好可怕~那你這會在哪呢?”
“在家呢~被我爸關起來了!你今晚還去‘三岔口’麽?幫我問問關姐啊~到底怎麽回事?”
“嗯~那你乖乖在家吧,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還有!你自己千萬注意安全!不行就來找我~我們一起躲着!”
“好的~”
王牧靈放下電話,看了一眼對面的蔡封魁。
“先生喝什麽?”
“嘿嘿~啤酒!加冰的~”
“怎麽就你自己來了~”
“我是單身嘛~”
“呵~”
“大蓮花~你在這地方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是大蓮花的?你是神仙吧?”
“我不知道啊~你們說是就是喽~”
“那你爲什麽會煩那隻~死貓呢?”
“我不但煩他~而且煩你!”王牧靈背過身去。
“哈哈~我可跟他不一樣!那小子整天鬼鬼祟祟的~”
“蔡隊長~你今天忙什麽了?”王牧靈轉過身,邊給旁邊的顧客倒酒邊問道。
“我今天可忙了~指揮上百人的宣傳隊呢!下午人民廣場還有個發羊癫瘋的~你聽說了麽?”
“嗯~”
“哎?怎麽不見你們那個頭頂金光的關姐了?”
“頭頂金光的關姐今天不舒服~”
“哦~”
就在這時,一個人挨着蔡封魁坐了下來。
“兩杯沃特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