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鏡重裂


人族本皆忌諱婚禮用淡色布置,而熏衣甚爲新娘卻偏要穿白衣,其實是爲難人的一件事。但在江昱聖看來,規矩都是人定的,而在天海樓,他江昱聖就是規矩,所以順着熏衣也不是不可。

“謝謝。”熏衣笑了,櫻唇微抿着弧度,恍如翕合的粉白花瓣,甚是誘人。

江昱聖鼻端嗅着熏衣淡淡的香氣,有一些神思恍惚。望着白衣女子額邊垂落的散發,不知不覺的,他再次靠攏床榻邊,擡手爲她攏了攏長發。

因爲雙眸無法正常視物,熏衣的其他感官便更加敏銳,但覺男子的手心練劍留下的繭,甚是清晰的觸碰着她的發膚,不由得心頭一陣莫名悸動。江昱聖自然不知熏衣的情緒變化,撫了撫她的長發,手掌滑落到女子臉頰,再到尖尖的下颌,便慢慢停住了。

兩個人都凝滞了。

在夕陽的輝映中,細微的灰塵在空中漂移着,而江昱聖烏眸裏閃過一絲波動,終究禁不住低下了頭,湊向了熏衣柔軟的唇瓣。随着男子的氣息慢慢靠近,熏衣明白了此時二人是什麽姿勢,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熏衣不适的反應,讓江昱聖的動作頓了頓,過了一會兒,這個輕柔的吻向上移去,最後印在了熏衣的額頭上。

這個吻,很輕很輕,仿佛江昱聖害怕把熏衣給弄碎了,隻如蜻蜓點水般的一琢,就遠遠的分開了。

熏衣依舊怔住了。

江昱聖不自然的站起身,盡管心知熏衣看不見,眼神卻還是忍不住微微四處躲閃着,淡淡道:“我——”然而話沒說完,卻聽門外什麽東西碰落的響動,接着有女子高呼了一聲,似乎是蘭菱的聲音。

“蘭菱?”熏衣不由得輕呼。隻聽門外一陣腳步混亂,很是嘈雜。

“宮主!”下一刻,蘭菱和阿怒一起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阿怒!怎麽和小丫頭一起慌慌張張的?”江昱聖不由得臉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二人。

“是、是、是——”蘭菱卻半天說不清楚,隻是急的小臉绯紅。阿怒見狀,趕忙上前一步疾聲道:“是、是早昔少主!早昔少主來方才來過了!”

“……什麽!”熏衣頓時花容失色。

良辰美景被生生打斷,江昱聖不由得眯了眯眼,随即沉聲呵斥阿怒道:“怎麽回事,說清楚!”可是阿怒卻又啞了,隻是和蘭菱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直到幽蘿跟着進來詢問,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方才二人守在外面正在鬥嘴,卻看見一名彩衣少女和紅衣少年前來,說要見熏衣宮主。江昱聖在内,自然不能讓兩人這麽進去,蘭菱便請二人在外等候。

“二位在前廳先等等吧,我讓人給二位沏茶。”蘭菱禮數周到,全然沒想到眼前陌生的紅衣少年就是易容後的花早昔。

“不用了。”初蝶最煩這些客套禮數,斷然拒絕了,兩人便站在外面候着。誰知紅衣少年所站的位置,正好對着熏衣房間的窗戶,恰好可以看見房内所發生的一切。不過轉瞬的時間,紅衣少年忽的神情一變,便大步向外奔去了。

初蝶見狀莫名其妙,便喊着要追上去,卻被毫不知情的蘭菱攔下,提醒道:“江樓主應該馬上出來了,姑娘不見熏衣宮主了麽?”

這話說的初蝶哭笑不得,給二人丢下一句“又不是我要見你們主子,是你的早昔少主要見他姐姐!”便轉身追着紅衣少年跑了。見初蝶追了出去,蘭菱和阿怒怔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下慌了陣腳,才破門而入!

二人解釋完了,江昱聖臉色一變,而熏衣身子心神紊亂向前一傾,幾乎跌落地面。

江昱聖迅速扶好熏衣,心知是方才那鬼使神差的一吻,被早昔看了去。再看熏衣的臉色,慘敗如雪,隻是拽着江昱聖的衣襟,喃喃道:“把昔兒找回來,快些,把他找回來……”

熏衣最清楚,早昔雖然本性無害,但是倘若受了刺激,便會神志不清,那麽事态可就嚴重了!

江昱聖感到熏衣顫抖的身體,冷冷的對着阿怒吩咐道:“馬上封鎖天海樓,派手下嚴守各個庭院,不能讓早昔少主有任何差錯!”

“是!”阿怒領命,立刻退下了。

幽蘿爲阿怒讓開路,面色舉止雖比蘭菱鎮靜許多,心頭的擔心卻勝之有餘。而熏衣顫抖着扶住江昱聖,隻是語無倫次的喃喃道:“昔兒、昔兒……”

都怪她!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意亂情迷,豈不是如刀子一般的割進了昔兒的心?老天啊,她都做了什麽啊……

江昱聖一邊安撫着熏衣,等安排好一切後,也不能放心離去了。他俊美的臉一直如寒霜般冰冷,隻不過熏衣看不見罷了,唬的蘭菱等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唯獨幽蘿一臉平靜,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江昱聖瞥見幽蘿的神情,皺了皺眉。卻終究什麽也沒說。

夜色降臨,夕陽早已墜落到海平面之下,唯獨天邊的紅燒雲還蔓延着。

花早昔面無表情的向外沖着,但凡路邊有天海樓守衛上前阻攔的,還未近早昔之身,就皆被無形的力量給推開。紅光大盛之後,守衛們便統統倒地沒了動靜,不知死活。

初蝶奔出茗虞樓的庭院,隻看到遠處樹林間紅衣一閃而過,趕忙追了上去。“醜八怪!”初蝶急急地喊道。兩人明明說好來向熏衣道别,卻不知道早昔看見了什麽,讓他一瞬間颠覆如斯。她一定要攔下他,問問清楚才行!

早昔本就是男孩子,加上此時運足了靈力,眼見初蝶就要追不上了。看來管不了那麽多了!初蝶此時隻有用妖術最後一搏,顧不得天海樓的手下正在趕來,便雙掌合十,口中便開始低低念訣。近些日子全靠琉璃教的心法,她的法力可長進了不少。

而早昔不顧一切的向外沖着,隻想逃離這個地方。忽的一道流光溢彩的五色屏障從天而降,橫空落地,阻擋在他身前,堪堪的要把他攔下。

“太好了!”初蝶收回手,很是得意的松了口氣。然而,令她很快大驚失色的是,前方早昔的身形隻是頓了頓,幾乎沒做任何舉動,身前便暗紅的光芒盛綻,将她費力設下的結界破爲碎片,接着又飛快離去了。

但見漫天的五彩碎片飛舞,初蝶收回了結界,卻依然受到了強力的反擊,嬌俏的身子緩緩一頹,一口鮮血溢出唇邊。

“早昔……”哪怕是昏迷前最後一刻,初蝶仍想不通,爲何早昔會突然變得這麽暴躁。她更想不通,少年怎麽會一夜間便有如此神力。

恍惚間,想起那晚琉璃給她說的話,卻被她近日都抛到了腦後。

果真啊……

可是來不及了啊……

夜色完全的籠罩人間,沒有了光明,全部是黑暗。而那些絕望和蒼白,就此浮現出來,嘲笑着每一個看不清前路的人。

***

月色濃濃,天海樓内沉寂如穴,隻有濤聲不斷,拍打着安睡人的夢。

樹蔭重重,一襲紅衣的早昔靜靜的穿梭過小徑,無聲無息。凡是少年踏足過的地方,青草枯黃,花枝敗落,蕭瑟之意在夜晚瑟瑟而來,靜默的彌漫着庭院。

他吻了她。

夕陽輝映下,俊美的男子親吻熏衣額發的畫面,在早昔的腦海裏一次次的閃現,如同一個詛咒,撕裂着早昔無法承受的心髒。

夜色中,早昔隻是直直的向着一個方向而去,他聽不見呼嘯的風聲和蟲子四逃的聲響,腦海裏轟轟作響,萬事萬物皆化爲了虛無,而他僅僅憑着冥冥中的指引,向着一個方向而去。

早昔……

早昔……

蠱惑的聲音一遍遍的召喚着,少年心頭一片空白,隻是一心覓着那方向,全然不管衣袖被樹枝劃的殘破,長發淩亂披散。

這廂,迂回的長廊間巡邏着四名海部手下,趁着月色,一名手下忽的驚呼:“那裏有人!”其他三人齊齊看去,但見樹林間一晃而過 紅色人影。

四人畢竟訓練有素,其中兩人立刻追上去,在廊頭截住了早昔,其中一人厲聲道:“何人深更半夜四處亂走,報上名号!”

話問完了,卻見紅衣人站在夜色裏,一言不發。另一名手下舉起火把,疑慮的上前照亮少年面孔,光線一亮,卻吓的猛退一步——

隻見少年的絕世容顔,在夜色和火把的映照下妖媚的近乎詭谲。早昔此時衣襟散亂,暗紅色長發淩亂披肩,更詭異的是雙目緊閉,竟無一絲活人的氣息。

這少年不是樓中人,也并非近來的賓客!兩名手下互看一眼,心知不對勁,而追上來的另兩個手下見狀不對,立刻掉頭找人去了。

“你是何人!”一名手下大聲問道,一手暗暗握緊了大刀。

這厲聲一喝,卻讓少年眉間一蹙,眉心突然溢出血紅,一朵詭異的暗紅花印在夜色裏分明可見。接着,在兩人驚恐的目光裏,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

“啊!”“啊!”兩聲凄厲的喊叫刺破了天海樓的上空。

望着兩人倒地,早昔混沌的眸子黯了黯,接着面無表情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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