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與沈雪就是這樣的狀況,自從被拒絕之後,向宇的狀态一直不好,原本成績有所提升的向宇,在遭受了此番打擊之後,又恢複到了最初天天混日子的狀态,甚至變本加厲的是,向宇開始逃課了,偶爾還會跟校外一些染着黃毛的小混混們混在一起,平時在學校裏跟任航和沈雪完全零交流,隻是偶爾會和歐陽聊聊天,但是一看到其他人,向宇總是扭頭就走。
歐陽和夏沫一直想找機會讓我們幾個人重新聚在一起,隻是大家心裏面還都有解不開的心結,尤其是向宇,之前對我還是怒目相視,到了後來就轉變成了視而不見,就算兩個人擦肩而過,向宇都從不主動看我一眼,似乎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也許他真的不會再拿我當兄弟了吧。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了五月底的一天,這天是周六,下午照例是與其它班級的一場足球比賽,夏沫拉上沈雪和方小怡,叫上拉拉隊去操場給我們加油,放學後向宇沒有理睬歐陽和夏沫的邀請,徑直離開了教室,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我們這個小團體,這讓一直在尋找機會想彌補我們之間裂痕的歐陽和夏沫很是尴尬,向宇的背影消失在教室走廊的盡頭,我看到沈雪的表情非常的落寞,神情凄涼的站在方小怡的身旁。
比賽踢的很乏味,除了夏沫還在不遺餘力的給歐陽加油外,沈雪一直坐在場外的休息區,一雙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失去了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失落感,方小怡陪在沈雪身邊,兩隻手挽着沈雪的胳膊,兩個人靜靜的靠在一起,方小怡本就是個很安靜的女孩,也許這樣的沉默,就是她安慰人的方式吧。
比賽踢完後,照例要去學校旁邊的小飯館聚餐,剛到飯館門口的時候,隔着門簾就聽到了向宇那有些低沉的嗓音,似乎正在跟别人讨論着什麽,一邊說還一邊笑着,而我們之間似乎很久都沒有一起這樣開心的歡笑過了。
歐陽在最前面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沈雪似乎也聽到了向宇的聲音,站在門口停住了腳步,表情楞了一下,似乎有些爲難,遲疑了一下,才跟在夏沫的身後走了進去。
向宇見到我們進了飯館,停止了跟同桌人的讨論,端起面前的酒杯沖着同桌的七八個人說:“來,走一個。”那幾個跟向宇一起的人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而飯桌上已經擺了三十多個空酒瓶。
“向宇,喝這麽多你待會怎麽去上晚自習啊,這麽大酒氣,你就不怕班主任發現了?”歐陽走過去,拍了拍向宇的肩膀。
“晚上你幫我請個假,就說我拉肚子,在宿舍休息呢。”向宇仰脖喝幹了杯子中的啤酒。
我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方小怡坐在夏沫身邊悄悄的問:“夏沫,那跟向宇一起的都是什麽人啊。”
我這才注意到,那幾個跟向宇一桌的人似乎都不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個留着分頭,有個人耳朵上還打着耳釘,還有個人頭發染的一縷紅色一縷紫色,看上去就不像學生。
“我也不認識。”夏沫搖了搖頭。
“那個染發的叫一撮毛,打耳釘的叫蠍子。”歐陽拿起桌子上的菜單,一邊翻着菜單,一邊低聲跟我們說。
“你怎麽知道的啊?”夏沫對于歐陽認識這樣的人有些意外。
“之前聽向宇說的,我問他最近幹什麽呢,總不去上課,他說認了社會上的兩個大哥,跟着他們混呢,一個叫一撮毛,一個叫蠍子,後來我在學校門口見這兩個人找過向宇。”歐陽低聲跟我們說。
平時我們在學校内如何的瞎胡鬧,如何跟老師們鬥智鬥勇的看小說,踢足球,都是基于一種叛逆和頑皮的心理,但是我們始終都是學生,學習對我們來說依舊是最重要的,而學生的身份就意味着我們還是要遵從學校的大部分規定,在學校裏面我們見不到有任何的學生敢染發,打耳釘,甚至是打架也都是小打小鬧,所以每次在校外見到這種染着黃毛,穿着一身打着破洞的牛仔裝,腳上踩着一雙不知道什麽牌子,走起路來幾個鐵釘在鞋跟上叮當作響的尖頭鞋子的人,總是會讓我們這些學生覺的很緊張,因爲這樣的人總會出現在學校附近,他們會肆無忌憚的搶走學生手中的零食,随意踢打過路的學生,甚至有的還會搶學生的錢。
“向宇怎麽會跟他們在一起啊。”方小怡有些吃驚的問道。
“吃飯吧,别管别人了。”我招呼服務員點菜。
向宇似乎是聽到了方小怡的話,端着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力的将酒杯中的酒倒進了嘴裏。
“向宇,那邊幾個是你同學?”那個叫蠍子的少年流裏流氣的說。
“蠍子哥,那幾個妞不錯。”一撮毛沖向宇說:“向宇,給咱蠍子哥介紹介紹。”
向宇沒擡頭,拿起酒瓶倒滿了一杯酒,想招呼蠍子和一撮毛接着喝。
一撮毛沒搭理向宇,指着夏沫說:“蠍子哥,你看這妞,張的還真純啊,是你喜歡的類型。”
蠍子,一撮毛和跟他們一起的幾個小混混發出陣陣淫蕩的笑聲。
“你他媽什麽意思?”歐陽蹭的站了起來,擋在夏沫的身前,歐陽身後的椅子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我也站起來,護住夏沫她們三人,三個女孩沒見過這陣仗,有點吓怕了,緊緊的擠在一起,互相挽着胳膊。
“哎幺,小子,要當護花使者啊。”一撮毛上前推了一把歐陽的肩膀。
歐陽擡手擋開了一撮毛的胳膊,伸手反推回去,歐陽身高臂長,那一撮毛隻有一米七不到的樣子,歐陽一掌推過去,向來嚣張跋扈的一撮毛沒防備歐陽敢還手,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後面人身上。
“我操,你小子還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