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躲在小角落裏挺安靜,雙手抱着胸在聽陽一翔唱情歌。我問他怎麽看上去不太開心,他朝我笑笑,可笑得很扭曲,不知道是不是燈台的效果。陽一翔嗓子挺好,像出了幾張專輯的實力派歌手,邊唱邊給美芳暗送秋波,兩人一來二往,眉來眼去,邀請美芳跟他一起合唱廣島之戀。有些事情就是這麽快,上一秒還跟人不熟,下一秒就知道人家丁字褲的顔色。
不一會,胖子就回來了。看他的表情有點情況不妙。
“怎麽樣啊?”我們異口同聲的問。
“我剛走過去就接到财務的電話,說我的五險一金給解決了。我還沒挂電話她就直接讓我陪她喝杯酒。我前面的程序直接跳過,坐她身邊就吟詩。唐詩太呆闆,現代詩太直白,我就想起從刺猬那翻出來的情書給念了。”
“什麽?我的情書?”刺猬很是驚愕。
我們都很好奇,平時也沒見刺猬跟男人或女人有什麽直接往來,這情書能寫什麽内容啊?
“胖子,直接講重點,情書的内容是……”
我們又都邪惡的看着火冒三丈的刺猬。
“看這小妞挺傷感的,我就來句哲理型的‘當逝去的光陰納入黑色的軌道開始輪回,生命的光環被海濤的沖擊洗禮,我還有什麽資格來拯救堕落的靈魂’。她沒搭理我,喝了口啤酒。我想她是不是爲情所困,又來句‘繁花落盡怎奈何人去樓空,塵埃落定隻留下一世情殇’。她給我笑了個,我來勁了。直接表白式‘本是一池靜水,不經意觸碰到暗礁。本是浮萍随波逐流,泛起漣漪蠢蠢欲動。爲誰築下城池?爲誰一地生根?’”
陽一翔笑得已經翻倒在地,我和美芳兩人笑得腸子都在抽筋。胖子有點無辜,而刺猬他額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眼睛怒目而視,好像隐藏着一隻咆哮的獅子。
“那她中招沒,這麽酸得倒牙的攻勢,她是不是覺得你特有情調特與衆不同特不随波逐流?”美芳緩過勁就問。
我舉起手補充道,“以我對郝純的了解。她是不是特鄙視的看你,仿佛在看一個神經病人。然後說,你丫能别給我談生命扯靈魂的行不?百度這幾句酸腐文裝哲人,說愛情中的苦與樂始終都在相互争鬥。您行個好,放過我吧!沒事早點回家吃藥。”
“差不多就這意思吧!”
胖子說完,我們全場笑趴下。
還是刺猬有點人道主義精神,“能當鮮花是的上司肯定是個狠角色,你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沒事的胖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但胖子顯然明白自己失敗最具代表性的原因,他立志道:“我要減肥!”
陽一翔對美芳的感情真可謂是一見傾心,大談自己對未來的鴻偉夢想。得虧仰仗他爹拖關系讓他當個挂牌的總經理,讓他名片亮出來像金卡VIP一樣閃眼。雖說現在他家裏沒什麽勢力,但人家不是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況且沒事跟我們這些勵精圖治的火熱年輕交流思想,他對未來的野心就是娶個美女老婆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