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以聽我把話說完嗎?”他的聲音很輕。
我和他之間的語言空洞蒼白,他的千言萬語隻是一種淺薄的借口。
“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我可以幫你出書。”
他的話脫口而出,我木讷地杵在原地。我不知道我是希望借助一個理由讓自己留下來還是他的開的條件很誘人?或者兩者皆是。
“你相信我,我已經幫你把作品整理好并且向我朋友的出版公司寫了推薦信。”
“你說什麽?誰允許你這麽做的?你有什麽權力這樣?”
“版權還在你的手上,我隻是起推波助瀾的作用。因爲我真的很想很想幫你。”
可笑至極!還以爲自己是我男朋友兼負未來老公的責任?還以爲我會請客跟你去領結婚證?幫我?不過就是男人誘騙女人的伎倆。
我把包放下,扯來凳子重新坐下。之前一小時我在對他關于背叛我的愛情做莊嚴的審判,而現在我要針對他未經我本人允許私自推薦我的作品跟他談判。
“林小明,你能不能别仗着自己的家世拼命欺負我們窮人?我現在不稀罕你幫我做任何事情。你硬塞給我的東西我不需要。麻煩你下次泡妞的時候先打聽清楚對方到底要的是什麽再下手,免得費力還不讨好。”我清了清喉嚨,又繼續說道:“我暫且不計較你沒經過我允許動我的作品,但我就納悶了,你幹嘛那麽自多作情的幫我張羅出版?皇帝還沒着急呢太監怎麽就急了?”
他一聲不吭坐在我對面看我唾沫橫飛,興意盎然的看着我跟他叫勁嘴角揚起笑容。“刺猬跟我提過這事,所以我就……”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忙閉住了嘴巴。臉上還洩露懊惱的神情。
我總算明白是怎麽回事。搞了半天原來刺猬跟他還穿着一條破洞牛仔褲,替林小明盯梢,潛伏在我身邊做他的卧底。
刺猬,你這個叛徒,你這個漢奸,你這個特務,我跟你沒完!
我冷哼了兩聲。“原來你倆早就暗渡陳倉,我說呢,你又不是諸葛亮,怎麽對我的事情了解得這麽清楚。”
“鮮花,你别生氣!”林小明有點慌。
我的肺就像打足了氣的輪胎,都快炸了。
“林小明,謝你了,咱倆都吹了這麽多年,虧你還惦記着我。沒事,今天就當咱倆沒見過面,以後也不會再見。聽說你搬來杭州了,得,這美麗的天堂我讓給你,我滾回老家行不?”扭頭走人,心碎得像餃子餡一樣。
憤怒的、悲傷的情緒郁結在心裏,走出星巴克我暢了一口氣,眼淚吧啦就掉下來,驚着了門口來自印度或美國的黑人婦女。
“鮮花,鮮花……”林小明撒着腿也跑了出來。
聽見他的聲音我悲傷的情緒轉化爲怒火,本來是兩條平行線的情緒突然交錯打結。
我沒有轉過身看他,隻是特平靜的說:“我看我得回去裝兩風火輪,這樣就可以風馳電掣的滾!”
“你能不能别這樣折磨我?如果生命沒有遺憾,你會不會永遠停留在說你愛我的那一秒?”
“别給我說如果,我最仇恨就是這騙死人還不償命的‘如果’。”撂完話我趕緊加快步子走,越着急走,腳就越不聽使勁,硬生生給我崴了一下,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我的心被人解剖過千百回了,還再乎腳踝?繼續走我的,直到腫成了包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