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上最怕遇到立貞節牌坊的婊子。郝純剛把我叫去辦公室裏當成面粉一樣和水揉捏錘打。好在我現在的隐忍力是越來越好,不然就上前撕毀她那張克隆過來的臉,好叫她飛去韓國重新整整那歪掉的下巴和鼻梁骨。
這女人跟我是同齡,但也看上去比我妩媚。能不妩媚嘛,從二十出頭就開始把自己當成舊家具似的刷油漆。現在虛歲也是三十歲的婦女,在臉上到處大興土木,眼睛睜得像牛眼,鼻骨墊得像山坡。
昨晚刺猬他們替我慶生玩得太高興,今早等我清醒就已經九點半,趕到公司發現局勢亂成一鍋幾天吃剩下的粥。個個朝我放射出僞善的面孔,心裏惦記的是今個又有好戲連台。
公司是舞台,我和郝純是角兒,每天上映的新版電影叫這些光拿錢不幹活的家夥舍不得按搖控制,個個立起耳朵聽我倆在總監室大戰三百合。
氣乎乎從總監室裏出來,扔下工作牌的我正撐着腦袋發會呆。手機響了,一陌生号碼。懶得接,直接按掉。再響,我再按。還響,接起來壓着火氣來個長長的拖音:“喂……”
“您好,是王鮮花小姐嗎?”
“哪位,我現在正忙着。”我忙着怄氣。
“是這樣的,我對您的那部小說很感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打開記憶的藏寶閣,我記得以前也有人問我合作的事情。
“怎麽個合作法?”
“您看可以當面跟您談談嗎?我是出版社的總編,我做過市場評估,您的小說還是很有潛力的。”
瞧這位總編說話聽動聽,一口一個您的。我可很久沒被人這麽戴高帽子了,要真能出就出吧,以完成我曾經被扼殺又萌芽又被扼殺的夢想。
我的夢想,像美牌電影中的活死人。
“說個時間約個地點吧!”
“地址在西湖邊的星巴克如何?今晚七點可以嗎?”
瞧瞧,這才叫做有誠意有合作意向。時間地點都征求我的意見。這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在這行報出我TINA的名号可是響當當的。王鮮花這名我也從未放棄過,我爹媽把我當成鮮花一樣寵着,我要敢把它改了我怕他們被我氣得要跟我斷絕關系。鮮花這名夠挑逗,好歹這麽些年積攢下來,我還是有大批粉絲的名人。這出版方找到我,眼光夠毒。
我跟那邊的出版方約在西湖,聽對方的聲音很性感,都可以誘惑外太空來的女性生物。這磁性的溫柔有那麽點林小明+刺猬的意思。
呸!我怎麽又想到林小明身上去了。女人真是沒出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對那場轟轟烈烈的初戀念念不忘。
到星巴克的時候是6:45,我早點了那麽一會。習慣性的點了杯熱巧克力便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個時間遊西湖的人并不算多,幾對情侶手牽着手一起悠閑漫步,讓路人給他們留下愛的剪影,KISS定格在斷橋附近,濃濃的愛意像這瀾一望無際的西湖水。
看不下去了!故意勾引我晚上回家唱單身情歌。
低頭看了下時間,離7點還差5分鍾。
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朝我靠近,嗅這氣息知道對方性别男,愛好不詳。但我沒有擡頭去觀摩他的臉,一來我過了小姑娘花癡的階段,什麽男人我沒見過啊,就這種淡散發着Dunhill香水高大偉岸着裝fashion魅力四濺的男人,讓我放縱的籌碼還遠遠不夠。二來我已經領悟出這類男人的心理特征,到哪都成爲女人視線的焦點,骨子裏發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我越對他冷眼相他就越覺得我與衆不同。
我還嗅到百合的香氣,他離我越來越近,香味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