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喜好,甜美妞哪符合他的口味,他好純爺們那口。
我雖然閑得沒人跟我約會,但也得擺出一副特走俏的架勢。“别把我當成替補行不行,今天七夕節,我還得跟有錢男人約個小會、吃個小飯、逛個小街、拉着小手、接個小吻、上個……”幸好嘴巴急時刹車。
“就當我求你了成不?”刺猬在那頭哀求。
他難得用個‘求’字,可見我在他生命中有多麽的重要。
我故意唉了口氣。“你都求我了,我還好意思拒絕嘛。晚上九點呗,我準時到!”
其實我最最最讨厭中西方情人節了,走哪都像被關進了集中營,人家是成雙成對把家還,我卻是孤單冷影無處去。
陪着胖子在家制造垃圾忘了時間,我出門有點晚,趕到電影院都剛過九點。那時電影都已經開場了,我正在琢磨要不要進去。刺猬還真夠意思,站在電影院門口等着我,懷着抱着兩桶爆米花,笑呵呵的樣子像咖啡貓。
“鮮花,你終于來了,電影都已經開始啦!”他趕忙迎上我,遞給我一桶,又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地嚷道:“該死,你搞什麽,這麽晚才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我的視線一直盯在旁邊的甜美妞身上。她有歐美田園麻豆的範兒,特别是穿着小碎光裙子,這是我的大愛。我的眼睛毫不客氣的一寸寸掃描她,心裏正惦記着這套衣服在哪可以買到?價格多少?會不會打八折?
甜美妞被我盯的很不自在,她扯了扯刺猬的衣角:“這就是你要等的朋友嗎?”
她的聲音好像都要把我給融化了,這不明擺着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嘛!
刺猬趕忙點點頭。
甜美妞顯然有點失落,好端端的情人節電影弄出個第三者插足。當然,那第三者指的是我。
這場電影看得真沒勁,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與一個已婚男人的暧昧故事,中間上演一小段情激戲份,最後以男人回到自己家庭而告終。
真沒勁,就算再嫁不掉也别去勾引有家室的男人。這種男人重情的吧,遲早會回歸家庭。薄情的吧,已經甩掉若幹癡心女,繼續尋找下一任目标。
爲了把戲份演足,我喂刺猬吃爆米花,刺猬幫我擰開可樂瓶。我拿紙巾幫他擦拭嘴唇,他替我縷着淩亂的頭發。好像整個電影院就隻有我倆。散場的時候,甜美妞氣乎乎地沖出電影院,連個招呼也沒打,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還崴了下腳,頭花掉在地上被人踩了腳。我真佩服她的忍耐力,不愧是念過常青藤學過拉丁的淑女。
“唉,這輩子的雞皮疙瘩算是全掉光了。”我長籲了一口氣。
“我也差不多了。”
“這女孩挺不錯的,考慮下嘛?”我滿面猥瑣。
“你要有意思,給你了……”刺猬冷冷的對我說。
“你被你前女友給刺激到了吧,到現在還沒走出來?”
“不是前女友,是初戀!”他給我糾正道。
“愛情這個論壇,要是實在找不到驗證碼,咱以後就當遊客得了。”
我在七夕節當第三者的事,方叔知道了。估計是那個氣急敗壞怒火攻心的甜美妞給告的狀。就因爲這事方叔還來興師問罪,問我倆演得是哪出?
刺猬悄悄對我說:“我終于明白了陽一翔的痛苦,相親的痛苦。跟一個陌生女人一邊玩暧昧一邊談人生理想是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我倒并不覺得陽一翔有多痛苦。他每次快樂一整晚,打着愛情的幌子将少女變婦女。他把獵取過多少女人當成男人的資本,把父母賜矛的硬件施實當成顯擺的籌碼。跟每一個陌生女人高談闊論,在桌面上溫文儒雅,在桌底下調情暖昧,在無人區衣冠禽獸。
胖子站出來說道:“我爸以前住海邊,管太寬。”
方叔有點尴尬,說以後他再也不瞎操心年輕人這點事。
相親這事也就這麽草草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