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季緊跟跟一季的加班生活呼嘯而來。
鬧鍾從6點一直鬧到7點半,我終于眯着眼睛晃晃悠悠去洗臉,愣是把洗面臉當成了牙膏。嚴重睡眠不足,直到出門的時候,我的眼睛還是半眯着。我滋生了一個偉大的夢想,那就是舒服的躺在大床上睡到自然醒。
胖子說我瘦得像字母I,而他胖得像字母O,這些都是大實話,我都接受。但唯一讓我受不了得是,他竟然說刺猬性感得像字母S。
我在公車上又睡着了,隻要給我一個固定點,我就能打起呼噜。其實我發現吧,早上坐公車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我兩眼一閉,人家就給我送到公司樓下。經濟、實惠、安全、方便、環保。
一到公司我就徹底清醒,看着桌子上堆的形形式式的提案單,我連啃包子的時間也沒有。
像我們這種小私企就是這樣,一個月領工資得多少在于你爲公司所創造價值。爲了保住這飯碗,我得拼了老命工作。老闆最喜歡我号類員工,幾乎快把單位當成自己家,把自己家當成臨時招待所。
我想,隻要自己在事業上有所成績,家人就不會逼着我找男朋友嫁人。我這招叫拆東牆補西牆。況且領那本證有什麽好?好好一姑娘愣是被催殘成兼上班奴、保姆、小姐、老媽子爲一體化的綜合性人才。
今天倒是新奇,樊總善心大發,讓我們統統提前一小時回家。他的奇怪舉動會讓人以爲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他的目的我們沒空思考,被這一小時誘惑給擊敗,大夥都趕在下午四點刷卡走人。
可是我卻想起一個細節,或者這并不算是什麽線索,但這個細節卻将我的職業生涯掀起了一陣陣駭浪。
我養成了一個非常養好的習慣,那就是每次下班的時候都會檢查一下電燈是否全關,水龍頭有沒有漏水。因爲鑰匙掌握在我的手裏,所以我注定要比别人早到比别人晚回。曆來單位誰掌管鑰匙,誰就會是總監的候選人。每次想到這裏,我幹活更賣力了。等總監的風波過後,我就可以明正言順得頂替他的位置,成爲本公司最具影響力最年輕的策劃總監!
可是,今天與往日截然不同。我留心到郝純并沒有離開,因爲桌子上還放着她的工作卡。樊總在辦公室裏講着電話,門沒有關緊,裏面一閃而過一個女人的倩影。
雖說有些費解,但我想到可以回家橫躺着裝屍體,就将這幕抛到了九宵雲外。我的腿好像都被肢解了,關節還在吱吱作響。回到家我就霸占了客廳的沙發,一覺睡醒的時候是胖子下班回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沙個嚴重傾斜,我因睡姿不舒服才睜開眼睛。
胖子伸手道:“這個月房錢!”
這家夥自從上班之後,整個人都掉到了錢眼裏,一到時間就張口收租。水電費從不拖欠,還在我們房門上粘便利貼提醒。莫非他是深刻得感受到掙錢的艱辛?還是他被這物欲橫流的銅臭味給熏染?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從錢包裏把滾燙的金錢交到他的手裏時,一定燙傷了他水豆腐似的皮膚。
他樂呵呵的接過手裏的錢,然後還當着我的面數了數。“裏面該不會夾了幾張假鈔吧?”
“趕緊一張一張驗!”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隻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他把錢一張張整齊地理好塞進皮包裏。“對了,你今天想吃什麽?我出去買份快餐。”
“除了麥當勞肯德基味千拉面以外,你自己看着買吧!”
胖子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換了雙鞋子就慢悠悠下樓。
我們在胖子家一住住了好幾年,關系瓷實。雖說我們之間總是涉及金錢買賣,但絲毫并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情誼。胖子是我們的福星,這點勿庸置疑。我和刺猬當初像兩條喪犬似的搬進來,可沒少他的小便宜,後來我們占他的大便宜他也不生氣。印象中我們沒怎麽交過水電費,夥食費好像也少得可憐。
時至今日,随着房地産的火爆登場,他家的房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漲。我們常調侃他是身價幾百萬的大财主。其間房租也适當的上調,這不是胖子提出來的,實在是我和刺猬兩人越活臉皮越薄。在這塊寸寸是金的土地上,我們已算撿了很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