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天我就傷感,外加感冒我就感傷。我想起我對林小明一見鍾情那會兒,美芳這個情場高手當我的幕後軍師。每天對林小明的舉動進行分析,從而讓我可以保持高姿态反敗爲勝。
那也是一個冬天,美芳拉着我去圖書館,替我給林小明傳紙條。俊美的字句和優美的詩詞,讓這個俊秀的陽光男孩開始注意我。算起來,我看上他在先,他追求我在後。美芳讓自己的朋友假裝是我的愛慕對象,從而制造一種‘被衆多帥哥追求’的障眼法。後來我和林小明你侬我侬,羨煞旁人。他把我當手心裏的寶,給我系鞋帶的溫暖,在春暖花開的日子帶我兜風,在我想哭的時候一個臂膀,兩顆吸管喝一杯果汁,坐在星巴克一整個下午……
我和美芳像有心靈感電一般,讓我有了林小明做依靠時,她亦有了歸宿。然後,我們的愛情夭折的時間竟是如何的貼近。我痛苦的恢複單身,她卻躺進冰冷的人流室。我們像安妮寶貝筆下純色女子,在疼痛中斬斷最愛,卻還在假裝故作潇灑地轉身。
每每回想起這個敢愛敢恨的勇敢女孩,我都熱淚瑩眶。我倦在床上特無聊,伸手拿起手機趕緊給我這姐們問個安。
“姐們,在幹嘛呢?”美芳在電話裏從來不廢話。
“在感冒呢,你呢?”我又擦了擦鼻子。
“你丫又穿着絲襪露大腿呢?”
“這你也知道?”
“先不跟你唠了,我另一姐們被一老男人騙财騙色。這丫的心理脆弱得像豆腐,我趕過去安撫安撫。”
沒等我回話,美芳挂斷了我的電話。我看了手機一會,一直不明爲什麽跟美芳混的女孩,都要被男人甩一把。不是劈腿就是騙财騙色?物以類聚?
我的感冒還在可持續發展,看天花闆時感覺天昏地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呼呼睡睡去。我是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的,陽一翔又厚着臉皮下榻我們家。一進門,就聽他一會說自己房子還在精裝修,一會又說最近被哪個漂亮女生追得走投無路,還得說他父親上吊要脅他去相親,最後補充說他手頭有點緊。
等他慷慨激昂的演講完,屋子安靜得駭人。我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這家夥又蹭吃蹭喝蹭睡來了。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發揮鄙視的的功力。陽一翔翹着二郎腿在那裝大爺,胖子像個小羅婁在一旁陪笑,刺猬連個正眼都懶得看他徑直回自己房間。
我跟胖子不同,我站在門口披頭散發當女鬼,雙手抱着胸臉一橫。他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主,當然這跟小時候的悲慘的成長經曆有關。他那片純潔的沃土還是被人給搶占了,身爲胖子的他從此要被壓縮了兩公斤。
我仍有些納悶,怎麽怎麽空調一修好,這人就回來,掐着飯點來登門拜訪啊!而且他還跟背台詞似的講了一堆理由,其實就最後一條最靠譜,手頭緊張才會想起免費的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