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漸漸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開始過起了小資生活。翻着着《VOGUE》讨論喬治?阿瑪尼的最新廣告大片,糾結在普拉達的高級禮服好還是傑尼亞的好。會在閑愁淡淡的午後,安靜地坐在街角的咖啡廳一角,捧着本七八百頁厚的書賣弄風雅,當然會點上一杯最終由胖子買單的加冰苦咖啡。亦或者看一部英文全版的文藝片,暫不考慮自己沒過英語四級這段憂傷的曆史,隻是享受這種藝術情懷。再者,彼此交流歌劇《公主徹夜無眠》,雖然我們未必懂歌劇。我們憂郁,我們含蓄,夜晚像一個四處漂泊心靈自由的旅行者,雖然白日在忍受老闆的指責和九點刷卡報道的現實。
我們是小資人群中的梵高主義。有着不羁的個性,崇尚不受束縛,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這種美好的日子讓我想到了想到了徐志摩,想到了雪萊。可是像這些人不是英年早逝就是死于非命,我想想覺得有些憂傷。
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在生活這部劇本裏劃上了休止符。兩個月後的一天,有個自稱是胖子的同學找上門來。生活這杯淡水又加了一味調料。
這夜電燈忽明忽暗,窗子裏湧進一股陰風,連我的山寨手機都因爲短路而導緻死機,門鈴叮叮響起,從門縫裏瞅不清模樣,我豪放地打開了客廳的門。
門口站着一陌生男人,表情得意,手裏拿着GUCCI的錢包跟早年暴發戶手裏拿着大哥大。目測來看,他的孩子應該可以打醬油了。他的右手一直晃動着車鑰匙,待我揉完眼睛才看清是BMW的标志。
他絲毫不客廳,爬着外八字徑直進了門,熟門熟路地換了雙拖鞋,一點沒把自己外人。我可從來沒聽胖子提起過還有這麽号人物存在,正欲叫他離開。沒想到他倒直接走到胖子房間呼呼大睡。我和刺猬都不明情況,我趕忙緻電胖子,語氣急迫像家裏遭了小偷進了色狼。好在此人身份識别是胖子的同學,名叫陽一翔,情人皆親昵地叫他陽陽。
名字挺順耳,模樣倒也順眼。不過在胖子那打探到的内幕消息是,這家夥是賣不掉的存貨。要有女朋友嘛,數量多得跟有一打。這樣的情場高手隻限于床上床下的遊戲規則,至于想跟他商量進入圍城内外,他直接起身saysorry走向衛生間。他的父母則想盡一切辦法拖他去相親,他不排斥相親,但以結婚爲前提的相親,免談!
我上下來回打量他,從上衣到褲子到鞋子還有手機跟錢包,外加車鑰匙,這些印着國外LOGO的東西一直都是我這種小資女孩爲之努力的目标。這麽算來,他的綜合實力可能要比林小明那厮要略強一些。别怪我這麽猥瑣地打量,隻是現在物價漲得我買包方便面都貨比三家,更何況是選男人。我是一即将奔三的剩女,面對條件優越的男人本能的會按捺不住。不過一想到這家夥靠着名牌四處獵取良家婦女,遊戲人間,我就矜持了、含蓄了、理智了、穩重了。
陽一翔說要在胖子這住段時間,他的房子正在裝修,又不想搬回家跟父母住,免得聽叨唠。胖子總是個老好人,估計他最多隻猶豫了一秒鍾,但點頭的頻率和幅度卻很大。
由于住房條件有限,陽一翔跟胖子擠在一個屋裏。每天晚上都可以聽見陽一翔倆打魔獸時音箱裏發出的高分貝噪音。而胖子一定在客廳催殘沙發,手裏還拿着一杯可樂,目不轉睛地看着動物世界或者韓劇劇場。
今天我心情好,化個小妝,踩着高跟鞋,跨着小包扭着小蠻腰整妝待發準備出門大采購,在電梯即将關門的那一刻一個黑影豁得沖了進來,我認清是陽一翔,趕忙按下‘開’指示健。
電梯門慢慢合上,空氣有些稀薄,信号有些不好,大腦有些缺氧。看着數字從9樓一點一點往下降,像百米賽跑在倒計時。
陽一翔站在左角上挺直脊梁像個笨重的冰箱,我聳立在右角上像根細長的電線杆。誰也沒有想入非非,隻是眼巴巴地仰頭看着數字層的變化。要現在有一架相機的話,拍我倆的照片像在主持新聞聯播。
鈴的一聲,電梯穩穩地停下。陽一翔率先走上前去,紳士的用手護住電梯門請我先出去,還誇贊我的腿部線條符合黃金比例,客氣的詢問我去哪他可以開車相送。
我就知道,在電梯裏裝得一本正經故意不看我,其實隻在是盤算電梯開門之後如何與我搭讪的言辭。特别是誇我這種穿上高跟鞋才1.6的個頭的腿部線條的時候,他的用意就很明顯了。對免費的司機我一向求之不得,微颌淺笑比較同意。
裙子窄短,加外上我腿短,俯身鑽進他的小寶馬的副座的時候,每一個腳步都按電視劇裏的女主角的慢動作來執行。頭回坐在寶馬車的副駕上,激動得差點沒心髒病發作。但爲了不露出露綻,不給陽一翔添加優越感的機會,我強抑住自己内心的澎湃,但身體還是微微抽搐了。是誰造謠說在寶馬裏會哭的,我現在坐在寶馬裏特歡暢。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身體慢慢朝我靠近,我感覺他的嘴巴會很不老實的貼到我臉上。我一閃躲,頭腦殼直接貼在擋風玻璃上,像落枕一樣扯着脖子,還咽了下口水。
他幫我系好安全帶,便發動了車子。
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手方盤搭着的手很漂亮,而修長食手上的戒指閃得我眼睛疼。
“你坐穩了!”話畢,車子一下子飙出去老遠,這車不是馬力足就是他油門踩太猛。得虧系上了安全案,不然我飛出去了。此時深刻的感覺自己是搭錯車爲時已晚。
車子裏很清爽,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抽氏盒是蕾絲材質的,上面還沾着金色的頭發。後座放着一把新吉他,這也是他泡妞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