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幸就像福利彩票的頭獎,男人漸漸對女人的身體失去興緻,這時候女人竟然懷孕。男人以爲女人借着肚子向他勒索,開始玩起了躲貓貓,跟世界上沒這個人一樣,其實隻是爲了讓自己擺脫麻煩編出來的一個借口。等女人包攬下所有的痛苦并且将其解決,這個時候風頭算是過了,女人總終可以拔通到這個給她快感和痛感的男人的電話号碼。
這時候,男人便開始像一個虔誠的負罪者,帶着深深的自責和擠出來的幾顆眼淚請求女人的饒恕。還指天對月的說自己就是個混蛋,以後會加倍加倍的補償,任勞任怨,當牛作馬。
那男人放開美芳後,她狠狠地抽了那男人一耳光。我愣了,我以爲美芳會跟那個男人複合,畢業以後吃他們的喜糖。不過這情節和動作就是那晚我和林小明的翻版。我隐約看見那男人滿眼的悲傷混合物,覺得他格外像某個電影演員。那晚林小明也流淚了,我一巴掌打在林小明臉上的時候,感覺濕漉漉的。就連他抱着我的時候,我感覺天空下了滾燙的雨。
美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拉着愣愣的我從醫院走出來,重重的撞過那男人的肩膀。
我問美芳爲什麽不原諒他,至少他現在已經出現了,至少他在向她道歉認錯,至少……
美芳說“當我是個處女的時候,是他把我變成了孕婦。當我是個孕婦的時候,他要跟我說分手。當我做過流産手術,他才要求跟我複合。剛才他是真的哭了,因爲眼角邊還沾着胡椒沫!”
美芳說完,别過臉去,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趕忙拿袖子拭淚。而我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一句話。
是的,我也要忘掉那個人。哪怕從一開始就刻在骨子裏,都要讓自己努力去忘記。
這一夜我想了很多,坐在屋頂任由思緒亂飛。天快要亮了,太陽在東方的位置處即将沖破雲幕,我嗚咽着,特愁怅,特悲慽。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徹底的讓它過去吧!你那一頁早就該翻過去了。”刺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學的跟幽靈似的站在我後面。
我想朝他吼。因爲他讀不懂我的悲傷。可我發現自己竟然哽咽到罵都無法罵出口的地步。看着灰蒙的天空,空蕩的街市,突然覺得這座城市一點都不可愛。
“唉,有人爲愛披上婚紗,有人爲愛穿上袈裟。其實,我知道你心裏有個結打不開,那咱就把它系成一朵花,生活其實可以幸福的像花,哪怕是假花也是花啊。”
“生活是加了塑化劑的方便面,愛情是沒營養的佐料!”
刺猬并排坐在我身邊。“我們每一天都毫無懸念的等待中度過,但是活着遲早會有驚喜的。”
“是啊,真夠驚的。太TM好玩了……”
“你這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嘛,這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嗎?你就喜歡裝憂郁。”
“我裝憂郁?!毛裘,我告訴你,最不屑的就是沒事裝呻吟的那路貨色!如果我不走運,真被那孫子給糟蹋了,有一半是你害的!”
刺猬一句話也接不上來。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坐在屋頂上等待日出。
“鮮花,相信我,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好男人的。他會用一生來保護你!”
“廢話,不找個好男人我虧大了,這麽大一活人玩具放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就算往家裏放個擺設也得找個藝術品是不?”
“這就對了。有什麽了不起。”刺猬樂了。
可是我知道,自己心裏這道坎沒那麽容易過。裝無所謂誰不會啊,我跟刺猬最在行的就是裝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