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蹊跷


一群人随即圍了上去。我也沒見過大舅這副模樣,爲了證明他自己能夠勝任村長的工作,大舅從來都是一副鎮定的模樣,像之前遇到那村頭插木牌和貨車翻車事故,以及樹林裏有人被吊死的時候,他都未曾像現在這樣失态過。

他究竟在那死屍身上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會吓成這個樣子?

“大舅,怎麽了?”我上去攙扶他,卻感覺到他全身都在瘋狂地顫抖,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舅眼睛睜得極大,一直盯着面前的女人的屍體。我見狀,不由得壯起膽子湊近那女人的臉,想看看大舅到底是被什麽吓成這樣。

女人的臉上滿是血迹,她的眼角、嘴角都裂開了,說不清是撕裂還是割裂,總之血肉模糊,但不管怎樣,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狀況,倒像是人爲所緻。她眼睛沒有閉上,眼珠上翻,樣子看起來像是在死前受了極大的驚吓,然後被人勒住脖子窒息,嘴唇也是青紫色的,舌頭微微伸出。她的脖子上是一道很粗糙的撕裂傷口,橫亘左右,根本無法辨認她究竟是不是被吊着她的緞子勒死。但是吊着她的那幅緞子,正是祠堂裏原先垂下來的深黃色布幔,小夥子把女屍放下來之後,那擰成一股呈一個圈挂在房梁上的布幔還在往下滴着血,緞子是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顔色,鮮紅得好像這才是它的本色。

“滴答”、“滴答”的聲響,讓我的心跳也跟着緊張起來。

就在我仔細想要辨認女屍的面孔時,大舅忽然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道:“桂蘭……桂、桂……”

然後他就說不下去了,竟是像小孩子一樣掩面抽泣起來。

“桂蘭?”林耀陽聽到這個名字,好像求證般重複了一句,又看着我,大概是想問我對這個名字是否感到熟悉。

答案是當然!可我已經被聽到的這個名字吓愣了,腦子裏有片刻的空白,好像無數的東西閃過去,最後什麽都沒剩下。

桂蘭。王桂蘭。嫁人以後改了夫姓,全名應該是盛王桂蘭。

她……是我大舅媽?!

“丫頭?到底怎麽了?”林耀陽見我發呆,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我回過思緒來,猶豫地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于是又轉頭看了看大舅。說實話,我和大舅媽的相處時間本就不多,那具屍體的臉又被弄得血肉模糊,在這麽昏暗的情況下我壓根兒就分辨不出來,可大舅是怎麽喊出大舅媽的名字的?

“大舅,你确定嗎?她這個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的臉啊……”我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心底還揣着一絲僥幸的想法。萬一大舅是看錯了呢?萬一隻是一個誤會呢?不管我與大舅媽的關系如何,再怎麽疏遠也不至于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她以這種慘烈的方式丢了性命啊!

“耳根下面那塊胎記,紅色的……”大舅抽泣着,斷斷續續地說了這麽句話。他剛才的确湊近了去檢查屍體,就是那時候他吓得一屁股坐了下來,接着開始掩面痛哭。

我不确定他看到的就一定是對的,在這種環境下很可能有視覺差,畢竟那屍體身上那麽多血,紅色的胎記未必很顯眼。爲了驗證大舅的想法,我隻好再接近躺在地上的女屍,将電筒的光照向她耳根附近。我并不太敢直視她的臉,好像真實版的黑色大麗花擺在我面前,這部電影還是我和林耀陽一起看過的,當時吓得我一夜沒睡好,自從回村以後,經曆的各種古怪時間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但看到這樣的慘狀還是不免受驚。

手電筒慘白的光集中照在女屍的脖頸處,雖然她的脖子上全是血,但噴湧的鮮血基本是向下和向兩邊流淌,耳根附近還算是比較幹淨的,隻有一些飛濺的血滴凝結成的斑痕,其中有一塊紅斑卻明顯和血迹不一樣,的确是淡紅色的胎記。再仔細看這女屍的臉,那五官輪廓……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拿着電筒的手微微顫抖。

這個人真的是我大舅媽!我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她,也從沒想過我身邊的親人,會有這樣的一副死相!

突然,大舅媽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冰冷僵硬的手掌好像石頭一樣,緊緊地箍着我的手。她一下子坐了起來,血肉模糊的臉正對着我,口中喃喃說道:“所有人,都必須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所有人!”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心理是怎樣的,反正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後面那幾個傭工都發瘋了似的叫喊,轉身拔腿就跑,很快就聽到他們的尖叫聲遠去了。但我還愣在原地,甚至是直直地看着大舅媽的臉。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還是那副驚恐的表情,說出的話卻很機械,好像是被什麽控制着。

“丫頭!”林耀陽上前來,一把将我拽開,大舅媽的屍體也沒有死纏着我,林耀陽一拉開我,她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又變成了一具死屍。

我還驚魂未定地喘着氣,一面看看死屍,一面看看和我同樣一臉驚詫的林耀陽。看來這次不是我的幻覺,林耀陽還有剛才跑掉的那些人,都清楚地看到我大舅媽的屍體坐了起來。

後來那些跑掉的人出去驚動了村裏更多的人,長老們知道了這件事,帶着人來了祠堂,先是讓人驗屍,确定了死者就是我大舅媽王桂蘭,而死因則是被割破了喉嚨,流血緻死,而且死前遭受了折磨。然而就在我們猜測是誰幹出了這麽殘忍的事情時,驗屍的老頭卻用他自己都不大相信的口氣告訴我們,我大舅媽是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雖然這依然不能排除她身上的其他傷痕是兇手造成的,但自殺這一說也的确讓人大吃一驚。當然,即便是自殺,也未必是大舅媽心甘情願,很可能她當時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威脅,不過她脖子上的傷口割得那麽深,一個不是甘願自殺的人,又怎麽有力氣做到這一點?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或許大舅媽的确是自殺,但操控她身體的,卻并非她自己,而是……我之所以心神不甯,是總想到白天的時候我和盛秋在大舅房間裏做的事情,爲什麽偏偏就在那件事情之後,大舅媽就遇害了?也許兩者根本沒有半毛錢的聯系,可我就是止不住,我怕是我和盛秋做了什麽不該做的,從而引發了血案。

不,一定是我太敏感了,我們隻不過是在他們房間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而已,并沒有做什麽,不可能是因爲我們才出現了這種事情!

“你老婆半夜不在卧室裏,你就不覺得奇怪?”長老們意味深長地詢問我大舅。

今夜的事情不容聲張,雖然村裏很多人都知道祠堂裏發現死人的事情,但細節都沒有向外公布,如今也隻有幾位長老和一些知情的青壯年在盛家了解情況。

大舅媽的屍體已經趁夜運回了盛家,現在在大廳裏放着,用被子掩蓋,以免被人發現。但這種三伏天氣,屍體裹在被子裏過夜肯定會發臭,本來是要商量怎麽處理屍體,長老們卻盤問起大舅來。夫妻之間有一方出了事故,另一方總是會被優先當作嫌疑人,也難怪長老們會這樣問。

“她從祠堂裏回來就說不舒服,要先回房間去休息,我也沒管她,就自己去書房處理事情了。你們也知道,自從上次來村的貨車出了事故,咱們已經積壓了不少貨物,我得想辦法再聯系到外面的收貨商,但最近這電話老也打不出去,這幾天我就忙着讓人檢修電路和信号,忙得焦頭爛額,這不夜裏了還沒來得及回房,耀陽就跑回來說了祠堂的事情,我跑去看這才認出了……認出了是……”大舅說不下去了,一雙眼睛中盈滿濁淚。

林耀陽也證實,他回來叫人的時候,大舅的确不是從二樓卧室出來的,他是在大院裏就遇到了大舅。

“你們就不覺得奇怪?這祠堂門是從外面上了鎖的,白天咱們也仔細檢查過裏面,要是有屍體挂着,再不長眼的人也能看見吧?可是這大半夜的,關在裏面的人突然喊發現了屍體,我們過去的時候,祠堂大門的鎖也是被砸壞了的……”一個老太意味深長地提出疑問。

我心裏“咯噔”一下,扭頭瞪着她:“你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我和大舅媽的死有關?”

老太看了一眼我和林耀陽,未置可否,隻是說道:“聽說你們是最早發現屍體的。當時本來應該是你一人在祠堂裏,大門從外面上了鎖,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地多出一具屍體來?你說是你突然發現的,但我們去的時候鎖已經被砸壞了,誰知道這屍體究竟是怎麽到祠堂裏面的?難道我們不該懷疑,這其中蹊跷太多了嗎?”

“你!我跟大舅媽無冤無仇,爲什麽要傷害她?再說,仵作也說過了,大舅媽是自殺的,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不要血口噴人!要是你們真想查清促這件事,不如就報警,讓警察進村來查好了。”我當然矢口否認,遇到這種事情我已經覺得很倒黴了,更不可能平白無端地被人扣上這麽一頂帽子。

“這件事的确有蹊跷,但是絕對跟我們無關!這個村子本來就很邪門,誰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呢!”林耀陽也護着我,甚至說出口不擇言的話。

就在他說完之後,大堂裏的氣氛變得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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