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祠堂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多想,但聽到這東西傳言有辟邪的功效,我就忍不住産生聯想。大舅他們把這樣的東西放在床底下,會是偶然嗎?

“你家還有人信佛?”林耀陽的問句把我的思緒拉回當前。我搖了搖頭說:“也說不上信不信,農村人不都迷信嘛,要說信什麽的話,我家甚至還有道教的符呢。”我撇着嘴,想到那個泥罐上面貼的黃色封條,那又是用來幹什麽的?

“對了,這手機還能用嗎?已經好長段時間收不到信号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到時候真得走回市區去了!”我歎口氣,把自己手機拿過來。我們這樣“與世隔絕”地生活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我真怕林耀陽在不跟他爸媽聯系,他們一定得擔心了。而且我們租來的車上次車禍也完全報廢了,從這小山村到市區,好幾百裏路,這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我爸媽找不到我,應該也會着急。他們知道我跟你到這邊來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許會進山來接我們的,别擔心。”林耀陽嘴上這麽安慰我,自己卻是眉頭緊鎖,顯得心事重重。

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林耀陽小時候經曆過那種事情,而他父母正好又是搞跟死人和一些古怪的東西的研究,所以他家裏人跟他聯系得總是比較勤快,以前總是隔三差五就能接到他爸媽打來的電話,這次都過了這麽久了,他們都沒跟林耀陽聯系上,不知道是不是也該着急了。

其實我心裏還有一種想法,雖然現在村子裏的人都不敢外出,可若是他父母找上門來了,或許可以把我們從這個“鬼地方”帶出去!而且他們懂得那麽多,說不定還能幫忙解決我們目前面臨的問題。

我想着,搖了搖頭,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太自私了,明明知道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有多麽嚴峻,怎麽還想着把林耀陽的父母牽扯進來呢?林耀陽爲了我,已經陷入了這樣的麻煩中,我怎麽好意思再連累他的家人?所以我還是趕緊自己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把林耀陽安全地帶出去吧。

突然外面響起了很嘈雜的聲音,七嘴八舌的說話聲和匆忙的腳步聲。

我正要站起身去外面看是什麽情況,一群人就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摁住我,将我往外面拽。

林耀陽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想來幫我,那些人竟然把他摁倒在地,不讓他靠近。

“你們想幹什麽?”我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大聲喊起來。

這可是在盛家!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想要做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你們這是綁架,是犯罪!都給我走開,這是在盛家,你們不想活了嗎?”我把自認爲最嚴厲的話都說了一遍,可是這些人根本不爲所動,連拖帶拽的把我綁到了樓下。

到了大廳裏,我一下就愣住了,看到大舅竟然也在。

“這到底是在幹什麽?”我隐約覺得,大舅肯定知道内幕,看他這麽淡定的樣子,神情裏卻又透着複雜,即便這件事不是他指使的,必定也跟他有莫大的關聯。

大舅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歎口氣說:“先去祠堂吧。”言畢,那些人毫不客氣地拽着我就往外走。我扭過頭,看見林耀陽一路追了下來,但是這次他沒有魯莽地撲上來,他一個人怎麽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這麽多身強力壯的男子,與其浪費力氣跟他們較勁,不如跟在後面,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大舅連同這些人一起,将我帶到祠堂。

祠堂在村子最東邊,在古老中國的傳統說法裏,東方是中國文化的起源之地。祠堂建在這裏,坐北朝南,裏面的紀念台擺滿了牌位,供奉着上百年來所有爲村莊做過貢獻的人,而我的祖母管理了這個村子幾十年,對村莊來說的确貢獻巨大。

不過他們這麽把我綁過來,可不像是要讓我見證祖母被封入祠堂的祭祀典禮。

“你們想讓我來祠堂,也不至于用這麽惡劣的手段吧?”我看了一眼在祠堂裏站着的幾位長老,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敢到盛家來爲所欲爲,連大舅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的,除了他們的指使,還會有别的什麽人?

“我們的确試過,但你似乎不太配合。”長老們很不滿地看着我,顯然,在小蓁之後來家裏找我的那群人空手而歸,讓他們以爲我是故意藏了起來——雖然這的确是事實,卻并非是爲了逃避來祠堂,隻是我當時做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發現而已。

我辯白說,我隻是不想參與到村子裏的這種事情中來而已。

“我之前就說過,我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村子,到城裏去生活,我不會久留,所以不管你們要在祠堂做什麽,都跟我沒有關系,我沒必要來參加這種集會。”

“你可是下一任村長的繼承者,不是你說想走就能走的。”長老皺着眉頭看我,好像我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背叛者似的。

“我再說一遍,我沒興趣做你們的村長。”我加強了語氣重申。

“或許你隻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好好考慮,面對着這麽多先祖,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爲,爲你的自私忏悔。”長老用宣布重大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轉動眼珠環顧四周。

長老們帶着人都陸續離開了祠堂,看樣子,他們是準備把我一個人留在祠堂!

“喂,你們不能這樣!”眼見他們想要關門,我趕緊沖了上去。

“你們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林耀陽也叫喊着,想來幫忙擋住門。可是那群人毫不講理地拽住他,直到他們把兩扇大門從中合上。我趴在門上,用力地拍打門闆,不管我怎麽叫喊,他們都沒有要給我開門的意思。我還能聽到林耀陽聲嘶力竭的吼叫聲,他想把我從這裏面弄出去,但這聲音也是越來越遠,似乎是他們把他拖走了!

“開門!你們放我出去!你們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放我出去!”我用力地拍打着門,心頭湧起一股足以将人溺死的絕望波浪。

長老們說一不二,大舅也不敢反駁他們,盡管我知道大舅恐怕也不希望他們關于我将要繼任村長這件事成真,但他不敢就這麽反駁長老們。

大門已經被關上了,不管我再怎麽叫喊都沒人再給我回答。

我順着門闆慢慢地滑坐下來,背靠着門,心頭又是怒氣又是絕望。有時候我真的恨,恨我的村莊竟是如此愚昧無知,他們的腦海中沒有任何法律觀念,所以跟他們講法律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根本沒有什麽作用,這裏也不會真的有警察或者法官來制裁他們的無理行爲。

“該死!”我反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門,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了。我擡頭打量四周,祠堂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麽女人都能進來的。說實話,這個村長也和大部分中國農村一樣,重男輕女,除了盛家的權位傳女不傳男這個例外,女孩子在村中總有很多忌諱,生理期的女子不能爲親人上墳,寡婦不能再嫁,一般女人也是不被允許随便進入祠堂的,就連大舅媽這樣主持祭祀儀式的,也要在前一天經過沐浴更衣。剛才我被拖進祠堂的時候,就有人朝我身上灑水——據說這是早晨從林中樹葉上取下來的第一道露水,是最純淨通透的,可以洗清人身上的污穢。女子進入祠堂,都要經過這樣的儀式,就算是我祖母還活着時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我從小到大能進入祠堂的機會少之又少,更别提是獨自一人呆在祠堂裏面。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除了盛家以外的地方過夜,何況還是這種陰森森的地方。隻要我一擡起頭,就能看見面前整整齊齊擺了好幾排的靈位,有些已經很舊了,仿佛每一個靈位裏都住着一個靈魂,我看着祖母的牌位,甚至還能清晰地想起她滿是褶皺的臉,那麽慈祥,卻又那麽……陰森。

我抱着腿蜷縮起來,想要抵禦從心頭升起的那股寒意。

這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剛開始我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門闆就在我背後,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急促,我甚至能感覺到木門在震動。

我轉過去,面對着木門,敲門聲一直響個不停,就像是有人急着想進來卻怎麽都打不開門。

“誰?誰在外面?”我壯着膽子大聲問道。

敲門聲一下子停了下來。

我往後退了兩步,仍舊看着門,但心裏開始緊張起來。這道門明明是從外面上了鎖,爲什麽會有人在外面敲門?難道還指望我能給開門嗎?我心裏覺得奇怪,可還是忍不住抱着一點僥幸心理。萬一真的外面有人呢?也許他們能放我出去!

“什麽人?”我提高了聲調問道。

空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剛才還緊急得好像要出人命的敲門聲在戛然而止之後,就沒有再響起來。

于是我往前走了兩步,将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到外面的動靜。

敲門聲并沒有如預想中再次響起來,卻是聽見一串小孩子的笑聲,仿佛是從很空曠的地方傳來。這一次,聲音并非透過門闆,而是從……我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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