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拒絕


陽光是如此地刺眼,以緻于光照下的世界白茫茫的模糊一片,有童謠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就站在盛家大院中央,童謠的聲音從偏院傳來。我并不熟悉唱童謠的聲音,也很奇怪,因爲我在盛家長大,卻從來沒有聽見過有人在偏院裏唱童謠,而且還是大白天。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帶着母親般的慈祥,哼的是村裏的大人們常用來哄小孩子入睡的那首曲子。我聽過,是因爲祖母對我唱過。可這一次并不是祖母的聲音。

我疑惑地走向偏院,半掩着的門不明所以地輕輕晃動着,發出輕微的“吱呀”、“吱呀”聲。我從縫隙裏看進去,正對着那口古井。陽光照耀下,古井周圍環繞的青苔好像會發光似的,有一道刺眼的光線讓我微微眯上眼,我隻能在很窄的範圍内打量。

古井邊上斜坐着一名女子,她背對着井口,正好面向大門這邊,不過她低着頭,光線又太刺眼,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然而我卻能看清楚把頭靠在她膝蓋上的那個小女孩的模樣——那是盛秋!

女子唱着童謠,而盛秋頭枕着女子的雙腿,臉上帶着安心的微笑。不知情的人就這麽看過去,這簡直是一幅童話裏母慈女孝的美好畫面。我和大舅媽的相處雖然并不令人愉快,面對面的時間也不算多,可我很清楚那個女子的輪廓和大舅媽截然不同。

“她是……”就是一種直覺性的想法,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個我時常在自己房間和過道上看見的女子,她也像是這樣穿着白衣,身形相仿,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我總感覺和陽光格格不入,好像她本身就隻能以幽靈的形态存在才更加合理。

不過,盛秋和這個幽靈女子有什麽關系?爲什麽我會看見她們兩個人,以這樣的姿态在一起?

突然我眼前的光越來越強烈,照到我睜不開眼睛。

我把手舉起來擋住眼睛,想讓自己的視線适應一下這光線的強度,可是當我放下手之後,看見的卻不再是偏院的古井和那對“母女”,而是幽暗的房屋環境和一個站在旁邊的男人的身影。

“咳……”我強撐着身子坐起來,本來想問問這裏離是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最後喉嚨裏隻發出一聲咳嗽,撕扯着我的喉嚨,疼得厲害,我的眼裏頓時蓄滿了眼淚。這一疼,我就想起來先前被莫名的力量掐住脖子,然後我大概是暈倒了,剛才那些場景,不過都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那這裏又是……?

“你醒了?”在床邊轉悠的身影轉過身來對我說道。

我看見竟然是傅涼城。那不用想,我應該還呆在他家。不過這環境可比我剛才看見的那個可怕的怪物所呆的地方要好多了。

“喝點水吧,你的嗓子,暫時不要說話爲好,喝點糖水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有大礙。還好我回來得早……”傅涼城把水杯遞給我。水是溫熱的,有點甜,用他的話來說是爲了潤喉。

我想到在裏屋簾子後面的那個怪物,想質問傅涼城,但是嗓子疼得說不出話,雖說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可痛苦程度卻是一樣的,而且這一次對方用力更猛,比起九瘋子來說,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或許是我的眼神裏有太多疑問,傅涼城看出來了,他到我對面坐下來,劉海下的目光暗得和這個地方的光線一樣。他很嚴肅地看着我問:“你看見了?”頓了頓,像是怕我沒弄明白他說的話,他又緊接着解釋說,“我回來的時候,你正暈倒在裏面。”他用眼神示意裏屋。這讓我頓感困窘,有種刺探别人的秘密未果,反而被人抓了個正着的羞愧感。

我撓了撓頭,有意避開和他對視。我知道這樣闖進别人擔架裏,尤其還是卧室,是很不好的事情,如果放在城市裏,可能就要被人報警說私闖民宅了,可是剛才那種情況下,我确實是怕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而且,如果我早知道會在卧室裏看見那樣的東西,打死我都不會擅自跑進去的。

就在這樣令人尴尬的對峙中,傅涼城沉默了兩分鍾,又開口說話了,但這一次他的聲音更加低沉,帶着一些無奈。

“是我父親。”

我愣了愣,驚訝地看着傅涼城。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他的意思是在裏屋爬行的那個肉團怪物,是他的父親傅安——回村之後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還是從郭胖子口中,之前就想過來找他問一些事情,因爲郭胖子說,他曾一度和郭老太以及我祖母走得很近,就像是他們三個在密謀什麽事情一樣,可是後來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耽擱了,我也沒有再想起來這件事,當然,其中可能也有傅涼城突然參與進來的原因。我和傅涼城相處這幾次,他從來沒有提到過他父親,我也很少聽别人提過,可怎麽也沒想到,我看見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怪物!

傅涼城迎着我驚訝的目光,微微擡起了下巴,這讓我能看清楚他劉海下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面對他自己的父親,誰能忍受自家的家人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如果我能開口說話的話,我很想問他,是什麽導緻了這樣的情況。難道是他父親染上了什麽怪病?可是就算我能開口,又怎麽能對他問這麽殘忍的問題,讓他再回憶一次他父親從一個健康的人類變成現在這幅鬼模樣!我記得,他父親可是村裏最好的紮紙手藝人,所以說,他絕不是天生那副模樣。

“先不說這個問題。我倒是想問問你,爲什麽會暈倒在我家裏。”傅涼城話鋒一轉,開始質問我的闖入。

我猶豫了一下,拿着他遞過來的紙和筆,寫了“水廠的死屍”給他看。他一看這五個字,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在水廠的蓄水池裏發現了兩個小孩的屍體這件事?鬧得這麽大,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就是爲了這個來找我?”

我不确定他有沒有明白我真正的意思,于是我又寫了兩個字:“蘑菇”。

“你懷疑,這兩次溺水事件都不是偶然,而是和上次祁小蓁遇到的情況一樣,被蘑菇蠱惑了?”傅涼城對我的猜測并不顯得意外,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見他久不說話,着急地又寫道:“那個腳步聲。”我努力讓傅涼城想到上次我們是靠什麽找到的小蓁。如果說這兩次的孩子溺水事故,并非意外,那麽帶我們找到小蓁的那個鬼魂,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麽,隻不過最近我都沒有再聽到過那個腳步聲,所以隻好寄希望于傅涼城,畢竟他可以看見那東西,即便鬼魂沒有弄出聲響,他也有比我高的幾率找到那個鬼魂,甚至是和對方交流,那這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以前隻知道被鬼找上門肯定沒什麽好事,現在居然要主動去找鬼,簡直是瘋狂。你覺得我憑什麽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去幫那些村民?”傅涼城明白了我的意思,露出一臉戲谑的表情,就好像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

平時村民的确不怎麽待見傅涼城,他和其他人相處得也不好,可我沒想到面對生死攸關的事情,他會表現得這麽冷漠,就好像别人的性命在他眼裏如同草芥!

“你也是這裏的一份子!”我在紙上寫道,還特意用感歎号加重了我的語氣。不能開口說話是最讓我難受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可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份子,就隻有在這種時候想起我來嗎?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用這種走偏門的方法來查清事實,隻怕連你這個盛家大小姐,也會遭人白眼。”傅涼城漠然地答道。

他的态度讓我心頭微微一顫,不是說别的,而是他這種找不到歸屬感的感覺,我竟感同身受。當年我在村子裏,也總覺得自己和這個村莊格格不入,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平靜,井井有條,可我身體裏的血液卻是鮮活沸騰的,每日在我體内沖撞,我向往着山外的生活,向往一個更大的世界,一片沒有祖母的束縛、沒有山中條條款款束縛的天空供我飛翔,但最後兜了一圈,我卻回到了原點。我不禁想,如果傅涼城不是生活在這封閉的小山村裏,他的特殊能力或許并不會讓他遭受這麽多不公正的白眼和待遇。

我歎了口氣,寫下:“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傅涼城看了一眼,黯淡的眼中閃過很細微的光芒。他從孩提時代過來,應該明白我話裏的含義,這些溺水而死的孩子們不該遭受這樣的命運,就像傅涼城不該那樣被村裏人對待一樣。

“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等你感覺好點了,就回盛家去吧。”傅涼城說完就起身走了,把我一個人丢在他家裏,别提多尴尬,尤其是想到裏屋還有那樣的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敢多呆,既然傅涼城幫不了我,那我也沒理由在這裏。于是我離開了傅家,準備先回家去看看他們檢查後的情況。

那倆孩子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如我想象的那樣,内有蹊跷呢?現在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如果沒人能幫我,那也隻能往好的方面想了。我走在巷頭,突然看見了郭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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