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掩飾


盛秋似乎毫不在意我眼裏的震驚,她輕描淡寫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歪着頭仔細看她的臉:“這是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還是你自己……”盛秋仍是一言不發,卻加快了手中縫補的動作,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有點波動了。是因爲我說的那句話嗎?難道她的臉,真是她自己弄成這樣的?難怪他們會把她的手铐起來……

我心底湧起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拿起桌上的紙巾幫她擦拭臉上的血迹。我眼角餘光瞥到有傭工在門外躲躲閃閃的不敢進來,如果盛秋真的把自己的臉抓成了這樣,也難怪其他人會害怕。我下意識地看盛秋的手,她的指甲縫裏全是血迹。但我心裏想的卻是,盛秋這樣做,真的是出自她的本意嗎?

“你要是不想說話,我也不逼你。但是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真的是想幫你。你看你覺得我有所圖,但有一句話,叫做血濃于水,我不忍心看你這麽受苦,如果真說我圖什麽的話,大概就是想讓我們盛家變得安甯,讓那些本該埋藏在底下的黑暗靈魂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我身邊的人不再受到傷害。”我一邊幫她擦着臉上的血迹,一邊小聲地說道。

盛秋縫補的手突然停住了。

看她終于有了點反應,我也把染血的紙巾放到一邊,看着她。

“你真的想幫我?”盛秋轉過頭來,用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面向我,帶着一絲怪異的表情問道。

我不知道她這麽問有什麽用心,但首先想到的是,孤立無援的弱女子終于願意抓住這個機會向周圍求救,或許這于我于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當然!你是我妹妹啊。我記得小時候,有好多幫工和傭人都說,我倆長得很像,咱們骨子裏都流着盛家的血,我當然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這麽說并不全是爲了套近乎而瞎編,還小的時候,有一些傭人就說我倆長得六分形似,在家裏進進出出的人也常常驚訝我們倆姐妹居然有這麽多相似的地方。我們家鄉這邊流行一個說法是,外甥女往往長得像舅舅,而女兒又一般向父親,所以我們這倆堂姊妹在外形上相似,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因爲盛秋自小就孤僻陰郁,加上祖母的從中阻撓,我倆并沒有太多接觸,那些話聽了也就過了。這時候想起來,還是蠻感慨的,畢竟祖母不在了,盛秋又這樣……

“今晚午夜前,你到我房間來。”盛秋低聲說道。

“嗯?”我還沒問清楚,她就低下了頭。我一看,原來是大舅和大舅媽他們進來了。剛才傭人們畏畏縮縮的樣子,我還以爲連她的親生父母都這樣想了呢,現在他們終于舍得來了,可是我看盛秋卻不是很情願見他們的樣子。這也難怪,誰被自己的父母整日用柳條抽打,還被鐵鏈鎖在床上,會感覺到開心呢?

我離開房間時回頭看了一眼盛秋,我發現她也在偷偷看我,好像是在提醒我記得她剛才說的話。我點了下頭,走了出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瞅見有個女人站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背對着我,低着頭好像在看她自己的腳,那模樣就像個中學少女在約定的地點等着自己的心上人。

但那也隻是我刹那的想法,很快我就清醒地意識到,這個穿着長裙的女人背影似曾相識,可并非是家裏人。

是那個女人!

我的腦子裏猛地回響起來那次她引我到井邊後說的話——“一切都是爲了她”!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總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絕對不可能是偶然,否則别人路過的時候,怎麽就沒看見她,偏偏我剛一過來,她就出現了呢?

“你又來了。這次想幹什麽?”我竭力讓自己鎮定,不管有多害怕,都不能讓對方看出來,不然隻怕正中下懷。如果她不斷地出現就是爲了引起我的恐慌,讓我像盛秋、像林耀陽那樣由衷地感到恐懼,然後輕易地被他們打倒,那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女人默默地站着,手扶着樓梯,一條腿站着,一條腿懸空在身前晃悠着,一如那些年輕女孩子的小把戲,等人到無聊的時候最喜歡這樣來消磨時間。

她好像聽不見我說話,隻是自顧自地玩樂。忽然,她轉過頭來,朝我的方向露出笑容。我看見她的臉,就是出現在我房間裏的那個女人,但這一次顯得更年輕一點,也更有活力,并不是死氣沉沉的,一臉陰郁。不得不說,她笑起來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美人。

可她眼神的焦點并不在我身上,而是看着虛無的某處。這時候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他似乎正是從我這個方向走過去,卻像一團空氣一樣徑直穿過了我的身體,走向那個女人。他們手挽着手,在我的視線中走遠了。

這是……那個女人給我的幻象?

突然我感覺背後有一股涼意。我轉過頭,看見我背後站着同一個女人,可這一次她穿的白衣上卻染着血,一頭長發胡亂地披散在肩頭,一張蒼白的小臉掩在亂發之中,帶着斑斑血迹。她望着那一男一女的幻象離去的方向,兩行血淚奪眶而出,緩緩滑過她的面頰。

我似乎感同身受到了一種很悲涼的氣氛,微微的寒意在我周身蔓延,不知道是出于同情,還是這樣一幅詭異的場景。

這時候女人轉過身,朝過道另一端走去,那是祖母和盛秋他們房間的方向。我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我怕她對盛秋不利,另外我也想知道,她要去什麽地方,找什麽人,或者幹什麽事。

走着走着,我看見她往右邊一拐,進了大舅和大舅媽的房間,幾乎是同時,一道詭異的金光從門裏閃現。我急忙跑過去,正見那白衣女人擡起手來擋住那金光,卻仍是被這力量抛了出去,到空中瞬間不見了。然後那金光也消失了,最後一點源頭,似乎是來自床底下。

我被眼前所見震驚得久久沒能反應過來。好不容易腦子裏轉過來一點彎,想要走進去看看,床底下到底有什麽東西,卻聽見後面傳來大舅媽的聲音:“小囡,你找我們嗎?”

“诶?”我回頭一看,大舅和大舅媽都站在身後,并肩看着我,臉上帶着打量的神色。

我想我要是說我是跟着一個女鬼走到這裏來,又看見了那樣奇怪的場景,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先不戳破這層窗戶紙,于是敷衍說:“啊,是呀,我就想問問,村子裏有沒有人可以修理手機。因爲上次車禍之後,手機就一直收不到信号,林耀陽的手機也壞掉了,我們出來這麽久,他爸媽應該會着急了,所以想要把電話弄好,給他們報個平安。”

天知道,要真是能撥通電話,我最想播的是“110”!也許警察叔叔能把我們從這個古怪的小山村裏救出去。就算不能,聯系上林耀陽的爸媽興許也是件好事,因爲在這種事情上,他們倆可比多少人都有用!

不幸的是大舅卻搖了搖頭:“這麽高級的東西,村子裏誰會搞!家裏不是有座機嗎?你要打電話,可以用那個試試。”

如果真有用的話,還用他提醒嗎?我早就試過,每次撥打出去,總是占線的忙音。山裏的信号本來就不好,接座機的線翻山越嶺地進村來,三天兩頭壞掉也不是什麽新鮮事,現在村裏的人又不敢外出,轉悠來轉悠去,也就這一畝三分地,越過墳場那邊,還有一座學校,就是這個村最遠的地方了,我早就呆煩了,現在連電話也用不上,想想就覺得焦躁。

“我出去走走。”我趕緊把話題掩飾過去,逃離他們兩人的注視。我走出老遠了,都還覺得他們兩人的目光黏在我背後。我想起方才他們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一種警惕和不自在,我總覺得,他們是害怕我在那房間裏發現什麽似的。

說起來剛才床底下那道光,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那到底是真實出現的,還是我自己的幻覺!

我心事重重地走到院子裏,忽然瞧見幾個人慌慌張張地從大門進來,走在前頭的一個稍顯冷靜,是我見過的一個長老,他頻頻回頭跟後面那幾個人交談着什麽,我隐約聽到他在說:“别急别急,待會兒會讓人去找的。”

迎頭碰上我,我本想躲過去,卻被那老頭子眼尖地叫住了。

“正好你在,我們這邊出了點事情,你來解決一下。”長老用一種近似命令的口吻跟我說道。

“诶?我?那個……我大舅他就在上面,我幫你們把他叫下來吧。”我說着就要轉身走,但長老卻拉住了我,揮手說不用,還說我本就應該是村子裏的正式村長,由我出面也很正常。我想直接拒絕他,沒想到他領進來的那兩對夫妻,突然就在我面前“噗通”一聲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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