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恐懼


我的腦海中想法越多,精神就越亢奮,根本就睡不着,穿着睡衣捏着那頁紙獨自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我有太多想弄明白的東西,而直覺告訴我,我手裏這篇日記的其他部分或許記載了一些鮮爲人知的東西,可以讓我明白當時的狀況。如果這日記真是出自我父親之手,那其中的内容真是讓我不寒而栗,就算是别人所著,恐怕那些和盛家有關的事情也會讓我大吃一驚。我祖母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這也是一個女人管理一個大家族乃至整個村莊所需的魄力,那麽在盛家大宅裏發生的事情,祖母絕不會不知情,像冥婚這樣的事情,甚至可能是祖母一手操辦……我想到傅涼城所說的話,我的祖母、我們盛家,或許未必像表面上看來那麽光鮮清白。

我轉身從抽屜裏取出蠟燭來點上,輕手輕腳地溜出房門,這個時間點我并不想吵醒别的人,更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調查盛家的陳年舊事。

既然那頁日記是夾在祖母的書裏面,所以關于日記的事情祖母應該知道一些,也有可能那本日記被祖母毀掉或者是藏起來的。我抱着僥幸心理,如果能找出那本日記,我應該能了解更多盛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我端着蠟燭穿過整個走廊,影子被拉長了側映在旁邊的牆上,緩慢地跟着我行走。祖母房間毗鄰着大舅他們夫婦的房間,我進去的時候還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也不敢開燈,就把蠟燭放在櫃子上,勉強能照亮我附近的一小塊地方,就是我找到祖母那些書的小櫃子。這些書都放在低矮的小櫃子裏面,有的已經發黴。不過我上次來的時候,把這裏翻過一遍了,不記得有什麽日記樣的東西放在這兒。果然,我翻了一遍之後,除了一些古怪的書籍以外,并沒有找到跟日記有關的。

“難道被祖母毀掉了?”我不由得懷疑,像這種對盛家名聲不利的東西,若是真被祖母拿到,怎麽會留下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祖母隻拿到了這一頁,剩下的部分被藏了起來。如果這日記是出自我父親之手,那麽餘下部分最有可能藏的地方,或許會是……我母親以前住的,也就是我從前一直住的那個房間。

但是現在那個房間并不屬于我,而是盛秋住在裏面。

這個時候溜進有人住的房間,會不會太冒險了?但是我又實在忍耐不住好奇心,加上盛秋長期都呆在家裏,就算我想找别的時間過去,一樣還是可能被發現,不如趁着大家都在睡覺,悄悄行事,免得跟他們解釋起來更加麻煩。

我又鼓起勇氣,走到盛秋的房間。我不記得盛秋平時睡覺是否關門,不過今天我推門的時候倒是很輕松,直接就進去了。我緊張地瞥一眼床上,盛秋背對着門應該是睡着了,一動不動。我松了口氣,因爲我記得母親的一些東西都放在靠門口這邊的一個箱子裏,隻要我稍微小心一點,不弄出聲音,就不會被盛秋發現。

心跳聲在靜谧的夜晚怦怦作響。

幸運的是盛秋住進來之後,并沒有對房間做什麽改動,那箱子還是放在原來的角落裏。我蹲下來開始找跟日記有關的東西,說實話,我以前并沒怎麽仔細看過母親留下的這些。母親爲了生我難産而死,對我來說,那是不願觸碰的傷疤,我怕看到母親的遺物,會讓我記恨自己的出生,我本就不喜歡這個村莊,不喜歡自己的出身,所以母親以她的生命爲代價換來的我的一生,根本就沒有意義。

終于我在箱底找到一個硬殼筆記本,看上去有點年頭了,很有可能是我要找的東西!

我心裏一陣竊喜,但不知道爲何,突然覺得背後有一陣涼意侵襲,就是那種特别邪門的感覺,明明并沒有被觸碰,卻有一道冰涼的軌迹從尾骨沿着脊梁慢慢地往上爬。我有一種莫名地被人注視的感覺。我猛地轉過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來我的預感并不是胡思亂想,而是我後面真的站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啊!”我倒吸一口冷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還好我最近心理承受能力有所加強,被這麽一吓,隻是輕輕叫了一聲,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盛秋。雖說知道是活人之後,總算有點心理安慰,不過她這麽一聲不吭地站在我背後,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怎麽也覺得陰森森的,感覺怪異。

“你在這裏幹什麽?”盛秋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她穿着睡裙,長發披肩,雙手也自然地垂下來放在身體兩側,好像随時會倒在我面前似的。就這麽看她,她臉色蒼白,身體也是瘦削得跟竹竿似的,真是脆弱到連一陣風都會吹倒的樣子。

“呃,那個,我……我來找點東西。”頓了頓,我又怕這點理由沒有太大的說服力,趕緊又補充了一句。“呃,你知道這房間以前是我住的,很多東西都落在這裏,突然想起來要用,所以臨時就過來了。啊,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盛秋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懷疑我說的話,不過我覺得她的表情更像是滿不在乎。很快,她的視線就從我身上移開,轉向了門口的方向,自己喃喃地說:“不是……不是你。”

不是我?這是什麽意思?我有點反應不過來,想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她是在回答我剛才那句“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那她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還有什麽“人”打擾到她了?

接着盛秋就完全忽略了我這個半夜闖進她房間的人,慢慢地走向門口。我從側面看她,她臉上一點神采都沒有,蒼白得像紙張一樣。那門外像是有什麽東西吸引了她似的,她隻顧着往外走,根本不理會我。

“小秋?小秋?”我小聲地叫她,生怕吵醒了别人。其實我有過一瞬間的想法,要不要趕緊去叫人,我覺得盛秋可能是又犯病了,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在夢遊,看不見别的人,眼裏隻有她的幻覺。可是下一刻,我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她遭遇的事情。如果讓大舅和大舅媽他們知道盛秋又開始夜遊了,恐怕他們會認爲怨靈又在控制盛秋的身體,那盛秋又要遭殃了。

可是我又不能這麽眼睜睜看着盛秋自己一個人走出去,要是出了什麽危險該怎麽辦?想了想,我隻好自己跟着她。

盛秋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似的,直挺挺地穿過走廊,她沒有穿鞋,所以一點腳步聲都沒有。走廊裏安靜地隻能聽見我一個人細碎的腳步聲,壓得很低,生怕被人發現。

沒想到盛秋直接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我的房間!

我想起來第一次看見盛秋夢遊,就是在我的房間裏差點跳樓,這一次她又直接走到了我的房間,該不會是……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加快了腳步趕上去,在進門的地方拉住盛秋。

“小秋,你醒醒!”我聽說随便把夢遊的人叫醒,會有幾率把對方吓壞,導緻出現一些神經問題,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做傻事,冒險賭一把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盛秋的身體很瘦弱,被我輕輕一搖都像要散架了似的。她扭過頭來看着我,眼神很空洞,好像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而是用她的耳朵在聽着什麽聲音。她對我說:“你聽——你也聽到了對不對,那哭聲。”

我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屏息凝神,想要去聽她說的那個聲音,但我仍是什麽都沒有聽到。

盛秋也并不在乎我的回答,她臉上露出一絲難受的神情,自顧自地搖頭,用手捂住耳朵,喃喃說:“不要哭了,你不要哭了!你在哪裏?不要哭了!”

“小秋?小秋?這裏沒有别人,也沒有哭聲啊!”我搖晃着盛秋,想讓她從自己的幻覺中醒過來,她卻一點都沒聽進去似的,自己搖頭哭喊,而且聲音越來越大,照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把整個家裏的人都吵醒的。看到她雙眼紅腫痛哭的樣子,我腦海裏突然有個想法,都說她看到的、聽到的隻是她自己的幻覺,那萬一,她所說的都是真的呢?如果她真的看見或者聽見了我們所不能見和不能聽的東西,那她現在該是怎樣的恐懼?就像我獨自面對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樣,被自己的恐懼感所吞噬……這樣到最後,就算是正常人也很有可能會被逼瘋的。我至少還有林耀陽可以傾訴,但是在這個家裏,我不确定會不會有人認真地聽盛秋說那些離奇的事情。

“小秋你别怕,不管是什麽東西,它都傷害不了你。你不用怕它們!”我鎮定地跟盛秋說話,試圖讓她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盛秋卻突然停止了抽泣哭喊,揚起她蒼白的臉,眼淚還停留在她的眼眸,臉上也帶着淚痕,她的眼神卻說不出的幽怨,直盯着我,一字一頓地說:“所有人,都會死。所有人……都,會,死。”

她眼裏的淚水劃出來,在她臉上留下鮮紅的,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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