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求嗣


王正立,年四十五歲了,家有一名妻子,兩人安安穩穩地過了近20年的日子,這些年來,王正立沒幹其他事情,苦心地經營着自己的餐館,由于手藝傑出,飯店的生意可謂一日比一日火爆,每天老五的餐館座無虛席,排隊前來吃飯的人還不少,日子也算寬裕。在同鄉人的眼裏也算是小有成就者了。

但王正立有一件事,至今都犯愁,與妻子結婚十五了,一直沒有孩子,也不知道爲何?

兩人也常常爲此事争吵不休。上周他們就爲了此事吵了起來,而且格外的兇。

“老混蛋!我們生不出孩子全推我身上了是吧!”

“不怪你怪誰?生娃不是你們女人的事嗎?你生不出,還不願意看醫生!”

王正立理直氣壯地朝着妻子吼道,妻子當時氣的是面紅耳赤,差點哭了出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啥都怪我,咋不是你自個的問題!你有病還怪我!”

聽到此話,王正立火的直哆嗦。

“我有病!我他娘的絕對沒有問題!明天帶你看醫生!給你治治!”

“我才不去!你去!”

兩人吵了一夜,惹得周圍鄰居們都睡不着覺,紛紛敲門勸架。

次日,王正立拉着妻子就往醫院裏跑,餐館的事情早就被他們扔到了一邊。妻子挂号排了長龍,醫生也仔細地檢查了王正立妻子一番。

“你妻子曾經懷過孕?”

醫生看了看妻子之前的病曆皺了皺眉,見王正立妻子點點頭回答道。

“是的,15年前的事情了。”

“嗯?我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生理方面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一切正常,你們不孕多久了?”

妻子突然瞪了王正立一眼,說道。

“看!我沒問題!那還能是誰的問題!”

王正立不服,連忙跑到了男科挂了個号,又排了一個長龍,醫生仔細地檢查了王正立一番。

“沒有什麽問題,一切正常。”

幾天後,男科醫生看着病曆回答道,兩人面面相觑,王正立有些不相信這個結果,以爲是這家醫院在故意坑他,連忙跑去了高級的醫院裏去檢查身子,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切正常。

王正立不解,既然身體都正常,爲何求子之事遲遲未成?一鄰居聽說了此事連聲勸阻老五,求子做什麽,老夫妻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多好。但老五是個傳統的男人啊,怎麽能夠不傳宗接代?不聽!發誓一定要解決求嗣之事。

爲了求子,老王領着妻子四處燒香拜佛,還四處打探偏方。錢花了不少,餐廳的經營也耽擱了。

漸漸地兩年過去了,王正立妻子也快到了生不動的年齡了,他們倆的孩子卻還是一點兒音訊都沒有,老王這回真的着急了!爲了早日爲王家延續香火,他決定做出背叛妻子的事情--偷偷在外面包養了一個打工妹。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求得一子,但讓王正立都感覺匪夷所思的是,他包養了那個打工妹兩年多,還是一點懷孕的消息都沒有。

這下王正立有些絕望了,在别人眼裏,傳宗接待這種人人皆得的事情在他這裏卻成了登天還要難得活兒,關鍵是王正立完全弄不清楚自己爲什麽會求子困難。他跑了各大醫院,想盡了各自辦法,子嗣之事爲何一直未成。王正立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

很快,王正立求子碰壁一事成了四周人們的一個笑柄,被人們四處拿來談笑風聲,王正立心裏很是不快,但有沒了辦法。隻能默默承受他人的暗諷了。

一日,老王在餐廳中幹活,無意間看見了一名小男孩在餐廳門前玩泥巴,身邊沒有成人照看,老王仔細觀察好久,發現男孩很安靜,時不時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飯店裏忙碌的老王,時間長了,老王便對那男孩産生了濃厚興趣。

“小朋友,你爸媽呢?

老王走上去笑着哄道,但男孩沒有回答,接着默默玩地上的泥巴。

“你怎麽了?叫什麽名字?進來坐一坐”

男孩看了老王一眼,然後跑走了。

老王怕他出事,連忙追了上去,奇怪的是,一拐角的功夫。小男孩就不見了,老王左顧右盼,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不敢多想,接着回到餐廳裏工作了。

第二天,老王在餐廳裏工作的時候,那名男子又出現了,與昨日一樣,男孩默默地在蹲在地上玩泥巴,旁邊依舊沒有大人照看。

老王禁不住好奇,又走上前去試圖跟他搭話,但男孩随之又跑走了,老王追了上去,男孩再次消失不見了。

随後幾日,那男孩不斷地出現,但出現時間不固定,有時候上午,有時候下午。

老王對這個小男孩的好奇心越來越強,而且那男孩看上去甚是眼熟。但他就是想不起在那裏見過,每次老王招呼小男孩進來玩,那孩子都轉身跑掉。

一日,老王又和妻子大吵了一架,因爲妻子發現了老王外遇的證據。

“王八蛋!我那裏對不住你了!!你說你在外面找女人!!”

“我找了怎麼了!還不是因爲你生不娃來!”

“我生不出娃!!我生不出!!你在外面那女人生了嗎?你說!你說啊!!!”

王正立坐在床上,說不出話,那晚,妻子帶着行李箱回娘家去了。王正立獨自一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明白,自己到底造了什麽大孽,求子無果就算了,如今又鬧的家庭破碎。

孩子!孩子!孩子!王正立心中默念數百回,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孩子!等等!那名男孩!王正立仔細想了又想,那男孩年齡不大,長得甚是可愛,而且每日獨自出現,無大人照看,不如.....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抱走吧,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想到這裏,王正立的心軟了下來,不過他糾結了好久最終還是狠下了心,媽的!幹就幹!

第二天,王正立在餐廳裏工作,時不時看了看餐廳外面,盼望着那名孩子能夠早點出現,可是一個上午過去了,男孩沒有出現在這裏,王正立接着等,于是,一個下午又過去了,那名男孩還是沒有出現。

王正立有些着急了,心想那名男孩不會再也不來了吧。但王正立沒有放棄,繼續等,直到夜幕降臨了,那名男孩還沒有來。王正立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強迫自己等了下去,直到深夜,平常王正立早就已經下班回家了,餐廳裏沒有人光顧了,王正立才看到那名男孩,和往常一樣,他在餐廳門前默默地玩着泥巴,他興奮了起來。立即走了出去,想要抱住他。男孩似乎知道王正立要幹嘛,撒腿就跑。

“喂!别走!”

王正立連忙追了上去,一拐角的功夫,小男孩有消失的不見蹤影,王正立以爲他躲了起來,在附近四處尋找,但找了好久就是沒有找着。

王正立不信邪,決定明天在等,一定要抓住他。

第三日,王正立照例在餐廳邊幹活邊等候那名男孩,但直到夜晚那名男孩方才出現。這回王正立毫不猶豫地朝着男孩跑了過去,不知爲何,那孩子反應奇快,撒腿就跑,而且跑的飛快,王正立連忙追趕,生怕再次跟丢,追了大概十分鍾,男孩突然停了下來,此時王正立早就已經氣喘籲籲,付下身子大口喘氣,他擡起頭,看見男孩默默地站在一個路燈下,那個路口,那個路燈,看上去極其熟悉,仿佛故地重遊一般。

這時,對面一個黑影出現在王正立對面,朝着老五的方向走來,透過路燈仔細一瞧,王正立吓出了一聲冷汗。那人居然是王正立!不!确切的來說比王正立要年輕至少十歲,手上抱住一名還在襁褓裏的嬰兒。不久路燈出現另一個身影,一名抽着煙的男子,看上去30來歲。

“孩子帶來了?”那男子問道,把煙丢在了地上。

“帶來了,帶來了。”那王正立點了點頭,把懷裏的嬰兒交給了那名男子。

“十萬!不能再多!”

“15萬,怎麽樣?”王正立讨價道,男子瞪了王正立一眼。

“15萬!你開玩笑!最多10萬!”

“我缺錢。”王正立怯怯地說道。

“說的我不缺一樣!賣不賣!不賣拉倒!”

王正立看着了嬰兒,猶豫了好久,但最後還是把嬰兒交給了他。

“成交!10萬就10萬!”

這時,燈下面景象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那男孩用仇視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王正立,隻聽見“噗通”一聲,王正立跪在了地上,臉上充滿了悔意,眼淚從眼角裏湧出。

15年前,王正立的妻子确實有懷過孕,但那是他妻子與前夫所生,王正立嫌棄這個孩子晦氣,多次想要抛棄他,但最後沒能忍心。14年前,王正立經營的餐廳要倒閉了,資金緊缺,他不願意放棄這個他慘淡經營的餐廳,于是狠心地把那孩子賣給了人販換取了10萬,作爲拯救資金,回頭告訴妻子孩子趁人不注意被拐跑了,妻子至今都對此事耿耿于懷。

回憶到這裏王正立狠狠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随後站了起來,走向那男孩,想要抱住他,但爲時已晚,男孩随即無影無蹤了。

第二日,王正立賣掉了自己苦心經營了十餘年的餐館,決定找回當年自己親手賣掉的男孩,但是一年後,他卻得到那男孩在被拐2年後被虐待緻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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