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從某些方面上去理解确實無錯,武行有武行的江湖,醫界有醫界的規矩,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即使是神秘的戲法界也不例外。尚諾有人破壞了規矩就會遭到業内的孤立甚至迫害,因此少有人敢輕易地觸動那些約定俗成的規矩。
魔術戲法界的江湖也是有一些的年頭了。在每個行業裏面,一些業内頂尖的人物齊聚在一起,共同成立一個聯合的組織,這個組織被稱爲協會。在衆人眼中,協會無非就是最大最頂級的江湖。每年前來協會的人均是最爲頂尖的一群魔術師,而能夠統治這個協會的,必然是這當中長老級别的人物。這一任的長老,是一名年邁的魔術師,人稱“神鬼手”。
之所以如此稱呼他,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他的雙手技藝神乎其神,手法以假亂真,無人看破,其程度在當時無人能及。
五月,協會舉辦宴會,來者均是神鬼手熟悉之人,除了一位。此人自稱默克,是近期混入魔術界的一名新人,但他僅僅花了2個月的時間就聞名于業裏業外,大紅大紫,表演劇場座無虛席。其熱門程度蓋過了所有的同行,神鬼手這等的老前輩亦不例外。更讓人唏噓的是,他表演的所有魔術至今無人識破。他曾經桀骜不馴地宣稱,自己的表演有别于傳統的魔術和戲法,惹得同行們對默克虎視眈眈,咬牙切齒。今日宴席,神鬼手應其他來者的請求,将默克請來,一探究竟。
宴會當晚,衆人皆準時來席,獨默克遲來半刻。見他身穿深色西裝,手持木杖,戴深色墨鏡,面無表情地出現,,環顧四周,整個宴席隻剩一位,默克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默克!很高興您能來,久聞大名!”
神鬼手笑着恭敬道:“今日能夠來到我們的宴席,是你一生的榮幸。”
默克不屑地笑了笑,回道。
“不敢當,今天我就是來看一看”
周圍的魔術師們議論紛紛了起來,神鬼手強顔歡笑,舉起酒杯。
“不愧是青年俊傑!頗有我當年的風範,敬你一杯!”
“不用了!”默克回絕道“我馬上就走,你特地叫我來,有何貴幹?”
神鬼手放下酒杯,表情嚴肅了起來。
“也沒有什麽大事?這也是我們在坐各位都想要弄清楚的。”
“哦?是嗎?說吧。”默克的神情警惕了起來。
“聽說你最近發明了許多全新的魔術,這些魔術與我們魔術師傳統的魔術大不一樣,此話當真?”
默克沒有回答,拿出一根香煙,點燃,默默地抽了幾口,過了好一陣子,方開口說道:
“沒錯,你們的手段确實有些低級,而且,事先說明,我的不是普通的戲法。”
此言一出,衆人皆怒。
“默克!你太狂妄了!”其中一人站了出來,怒指默克“在坐各位無論資曆,經驗,都比你高出許多,你剛才的言論實在是夜郎自大,你的戲法跟我們有任區别?你說!”
默克嘴角微微翹起,得意的模樣,他熄滅香煙,随之站起。
“有何不同?我從來不會抄襲甚至借鑒别人的創意。說的自白些,我自食其力。”
默克轉身正要離去,神鬼手站起,試圖挽留。
“默克,不如留下來吃完飯再走,我有許多事要跟你聊聊。”
“沒有什麽可聊的。”默克冷冷地擺擺手“勞煩你們邀請,我走了。”
默克離開宴會,頭也不回,屋子裏隻剩下一群憤怒的魔術師們用仇恨不已的眼神注視着他的離去背影。
二
“這人簡直是目中無人!”
宴會之後,神鬼手向自己弟子張墨大發牢騷。
“我一定要給他一些教訓,不然有愧我神鬼手的稱号,也辜負了同行的兄弟們。”
“可是我們如何教訓?”張墨不禁問題“默克如今在大紅大紫,他的手法無人知曉,當今魔術界的光彩幾乎被默克一人獨占。”
“哼!世間沒有毫無破綻魔術!既然是魔術,那就必然有假,隻要把問題看出,秘密一出!再一解密。不久,默克的聲譽必然土崩瓦解。”
“師父的意思是?”
“默克從來不向我們透露他戲法的真相,但是他對觀衆卻毫無警惕,明日默克有場演出,我要你好好監視他,他的每一出演出你都不能夠錯過!憑你的觀察,不久便能夠研究出他的套路!”
三
“啊!你對我做了什麽!”
一名舞台上的觀衆大聲慘叫,自己的手腕被默克用斧子批了下來,血流如柱,台下的人看的觸目驚心。
“别着急,我能夠幫你接上。”
默克不慌不忙地拾起血淋淋的手腕,朝那斷手的觀衆走去。此時舞台下張墨仔細地觀察着默克的一舉一動。見默克把手腕對準了那觀衆手臂的斷口,用力地對接。
不知爲何,那觀衆痛苦地嚎叫瞬間停止,地面上的血迹奇迹般地流回他的傷口,不久那觀衆的手腕完好如初,連傷疤都不留。
舞台下沉寂的好久,随之掌聲如雷,台下觀衆一片驚歎,張墨也被默克的戲法震撼的無言以出。
當天深夜,張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左思右想,反複逐磨,可始終無法合理解釋默克魔術的原理。
莫非真的是托?他心想,可如果是,默克又是如何以假亂真地把砍下人家的手臂,然後又對接回去的能,而且回流之血又是如何做到?
他決定再次拜訪默克的劇場。
複日,張可前去看了默克的另外一場演出,與往常一般,劇場坐無虛席。
見默克站在一個空鳥籠旁,鄭重其事地說道。
“之前有人評論,我昨日的表演太過于血腥,暴力,過于驚心動魄。所以今天我決定展示一些大衆能夠接受的戲法,不過這不意味着我今天的魔術不異與常人。”
默克用手敲敲鐵籠,籠子裏神奇般地化出一隻粉紅色得鴿子。
“就以這個鴿子爲例,這絕非普通的鴿子,因爲他可以任意出現在任何的地方。”
默克抽出一塊白布,蓋住那鴿子,不久它如空氣般不見了蹤影。
張可不屑地輕笑幾聲,心想,這是魔術界再簡單不過的魔術,默克恐是江郎才盡。
“當然!他不僅僅是消失了而已!大家看!”
默克指着台下的一名中年男子,才過了幾秒,那中年男子上衣便開始鼓起,裏面傳來翅膀煽動的響聲,中年男子吓到連聲大叫,匆忙把外衣脫去,見那粉紅色的鴿子從裏飛出,回到了默克的手腕上,台下爆出一片笑聲。
”默克!這個魔術太幼稚了!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的托!。”
張墨心有不服地站了起來,當着衆觀衆的面大聲質問,此言一出,整個劇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寂。隻見默克不慌不忙,讓鴿子再度消失。
“這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請把你的提包打開!讓我告訴你我有沒有托。”
默克指了指張可的提包,張可警惕地将其打開,不料提包飛出了數隻外形相同的粉紅鴿子,衆鴿子奇迹般地彙成一隻,再次回到了默克手上。
“你什麽時候動過我的包!說!”
張墨氣急敗壞地把提包摔在了地上,見默克一笑,接着說道。
“我還動過你的袖子呢,你信嗎?”
默克語音未落,鴿子再度消失不見,随之張墨袖子突然鼓起,那隻鴿子從張墨的袖口飛出,張墨驚慌失措地把外衣脫去,在觀衆的大笑中尴尬地離開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