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天帝座下慧同便到霁光境内恭請元心,元心帶着三人的牽挂與不舍跟随慧同踏上了前往魔界之途。
慧同事無巨細的向元心禀明魔界情況。
魔界之地天無光日,地皆焦土,水川墨黑,空氣焦灰。
原周身環繞赤熱之氣,幾百年前那一役已被天帝銷蝕于寒肅明珠内。
魔界之人之上古時代起,當時大神爲了六界祥和将他們驅趕至在現今魔界之地,爲了懲戒身上皆負有無明業火,這些人秉性難料,需小心爲上。
而離魂之境内大都殘魂缺魄雖被魔界捕捉去雖無無明業火但也不足爲患,況且三界對此這一類看管甚嚴,想必在魔界數量并不多。
她身上所負無名明火則發作于雷鳴之時,時間無迹可尋,無計可緩,唯有忍耐。
魔子白清現今魔界實質統治者,法力高強,爲人能謀善斷但陰冷殘酷,需萬分小心以免被識破。
慧同絮絮叨叨一路,眼看着離魂之境離魂之境。
慧同最後囑咐說:“上仙,你今入魔界是以不慎誤練邪法被罰小妖身份,将由離魂之境的進入。離魂之境因大都都是殘缺魂魄,魔界對此并不十分嚴密,此鏡小魔對你身份也必不十分探究,你大可放心。”
元心點點頭,對魔界已有所了解,心中也有些底氣。
慧同作揖道:“上仙,前方便是離魂之境,小仙便在此将上仙打入此内。”
元心心想在瑤池與白清曾有一面之緣,他許是已不記得,但小心爲上她還是在臉上化了一塊疤痕以做掩蓋。
弄好後,擺好架勢向慧同示意道:“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元心隻覺得背上被一擊,便失去了意識。
元心再醒來時,隻見周圍煙霭虛迷,天地一色,視線模糊,看不清遠處,整個人身子都覺得虛浮飄在地上。
看來是到了離魂之境了,現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做一個不幸掉入離魂之境苟延殘喘的小妖。
元心伏在地上,耐心的等待着。
“叮鈴鈴,叮鈴鈴。”隻聽遠處傳來一陣鈴铛聲,元心心知他們來了。
不消一會,元心便覺得身邊站了兩道身影,隻聽其中一道興奮的說:“今日運氣真是太好了竟有收獲,你看竟然魂魄齊整還有肉身,往日就是缺魂少魄的也難得碰上一個,今日真是撞大運了。”
說着元心隻覺得身子便翻被轉過來,又聽一道嫌棄的聲音響起:“唔!看她身形俏麗原以爲終于有一位美人加入了,沒想到...”又啧啧道:“可惜了,可惜了!臉上這塊疤也實在太令人作嘔了。”
另一人不耐煩道:“咱們那比這醜陋粗鄙、奇形怪狀的多了去了,别磨磨唧唧,趕緊的背回去好邀賞。”
隻聽原先那人歎道:“實在是她身形動人,我這是接受不了這差距!”
說話間,元心隻覺得身體一輕,便被扛上肩,一陣鈴铛聲飄蕩而去。
元心心中一松,這算成功混入摩界了。也該感謝各大仙翁盡心盡責,使這離魂之境極少讓他們占什麽便宜,如今才一看到魂魄肉身俱全的才興奮的忘乎所以。
元心心神松了,便怏怏的放任自己睡去,反正自己這昏迷中的小妖一時半會也醒不來。
待元心再次轉醒,隻見自己身處一簡陋房間内。
房間陳設十分簡單,除卻她現在躺的這一通鋪,隻床邊一長條木桌幾張凳子及靠牆的一個衣櫃,從木桌上的寥寥無幾的幾樣擺設可以看出這是女孩子的房間。
元心慢悠悠坐起,她這算是成爲魔界的一員了!
正想着,隻聽木門“吱”的一聲被打開,隻見一個身着黑衣,滿臉不耐煩的女子拿着一套衣服走進來。
“你醒了。”女子說着把那身衣服扔過來,“把這身衣服換上,你就是浣衣司的人了,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寝房了。”
元心接過衣服假裝好奇的問:“請問這位姐姐,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
女子微訝的問:“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掉入離魂之境被我們撿了回來。”
“離魂之境?我隻是在洞中修煉撿來的書中的法術,忽的見一人閃現,被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在這裏了。”
女子也無心理會她那麽多事,敷衍的說:“許是那本書中法術的關系,别管那麽多了。這裏是魔界,你到了這裏就是我們魔族的一員,你這不入流的小妖就偷着樂吧,在這裏就不用修那些亂七八糟的法術了。”忽的臉泛紅光道:“就可以跟着我們白清少主了。”
臉上紅光還未退,瞥了她一眼,還未換上衣物,不耐煩道:“快點換上衣服,随我去洗衣。”
元心諾諾的應着,利落的換上衣服跟着女子出去。
一路上元心小心奉承的向女子打聽現在自己的處境,女子本不願理她,見她這麽懂事又知道敬着她這前輩,才又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說:“這裏是浣衣司,專門負責全族的衣物的。”
看着元心的醜臉,嫌棄的說:“本來新入魔族,若法力高強便可直接到高位去爲魔族效力。不過看你一臉…又是個新來的不入流的小妖,便把你扔來浣衣司。”
元心心道,越不起眼越好。浣衣司一聽就是魔族底層打雜的,沒多人注意這樣最好。
但是元心十分好奇的是,仙界人從來都沒有洗衣一說,好像天生自帶淨化功能。魔界雖說是勢氣大不如前,但也有些法力頗高,怎麽都淪落不到做這些雜事呀。
元心耐不住好奇問:“姐姐,魔族人都不會自淨嗎?”
女子白了她一眼,哼道:“不然還怎麽鍛煉你們這些新來的和懲處犯錯的呐!”
元心恍然大悟,原來是專門設來折磨人的,心肝一顫,如此看來是任務艱巨啊!
元心随女子來到浣衣司,進門一看,差點眼珠爆裂,這也太多了吧。
隻見浣衣司内堆着一堆又一堆此起彼伏小山似的衣物,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頭啊!
元心咽了一口口水道:“姐姐,這些…這些都是嗎?”
“對,都是做不完不許回房。”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若木雞的元心。
元心呆在原地,心中鬥争了半天,這是要用手洗還是可以用法力呀?
手洗的話三天三夜也洗不完那;用法力的話,自己初來乍到萬一因此觸犯這裏的規矩逐出魔族也太得不償失。
元心無奈的望了一眼早已消失的女子,姐姐,你走的也太快了。
元心小心的環顧了一圈周圍,發現一個人影也沒有,又看着成山堆似的衣物,手中暗暗催動靈力。
她隻偷偷的用一點點法力,想必也不會給人發現。
夜深時分,元心才筋疲力盡,靈體虛脫的拖着快廢掉的身體回到房間。房間裏已有兩人,正準備就寝。
一人是之前那位姐姐,聽着她進來的聲音瞥都未瞥她一眼,另一人是一個模樣稚氣的女孩。
那女孩一見她進來,便熱情的招呼:“你就是新來的嗎?你叫什麽名?”
“阿元。”元心虛弱的沖她笑笑,便不濟的癱在床上。
那女孩自顧自介紹說:“我叫林月,你可以喚我月兒,她叫青碧,以後我們三人就是一屋的了。”
青碧冷哼道:“月兒,你還不睡嗎?這麽聒噪。”
月兒似是有點怕青碧,讪讪道:“就睡了,就睡了。”看着元心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阿元,你怎弄得這般晚?”
元心覺得這女孩還有幾分可愛,令她想起阿莺,心中也有幾分親切。回答她道:“衣服實在太多了,好不容易洗完就這麽遲了。”
月兒吃驚道:“你都不會用法力嗎?不然這麽多如何弄得完!”
元心無語問蒼天,沒人和我說呀!不然她也不用偷偷摸摸這麽辛苦,而且憋着靈力更傷身啊。
接下來的幾天,元心每天忙着淨衣,根本沒時間去打探什麽。
元心在浣衣司内一邊催動法力一邊納悶,浣衣司難道就他們三人嗎?負責淨衣的就她一人嗎?
怎的這麽多天都不見其他人,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可以随意揮動靈力,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自己與身份不相稱的強大法力了。
幾天下來,元心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逐漸可以淨完所有衣物後還可以留有一些空閑時間。元心琢磨着,怎麽利用這些時間去探一探魔界情況。
這天,元心剛淨完衣發現時間還早,正打算趁這時候偷偷溜出去。剛轉身,便見門口嘩啦啦沖進來一大堆人。
元心心一驚,難道自己被發現了!
心中着急該如何掩飾,便見各人紛紛四散在各處專做很忙在淨衣的樣子,那些明明自己已經淨好的。
正想着,隻見門口進來一不同她們衣飾,身着深藍色的人趾高氣揚的走進來。
一進來便嚴厲的瞪着她道:“大夥都在忙,你都沒什麽事嗎?浣衣司竟還有如此‘閑人’。”
元心随即明白,原來眼前的這些都是浣衣司的人。欺負她新來把這些事都推給她,如今見這人來紛紛來裝模作樣。
元心心中氣憤,正欲澄清事實,被青碧一把拉住。
青碧陪着笑臉對着藍衣人道:“您莫生氣,她是新來的不懂事,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藍衣人冷哼道:“念你新來,這次尚且饒過你。這次就罰你把這些衣物送往各處,送完才得入睡。”
說罷,藍衣人便轉身出去,青碧忙跟上去陪着:“您慢着點,慢着點。”